一边的谢茉也伸手看摸了摸水袋,“嗯,回府之后让人做一个,这样真方便,又不用担心寒气入体,毕竟在外提着暖炉有些不妥。”
一边的凌香允也好奇的盯着楚容珍的水袋,一副想摸却又不敢的模样,好奇打量着。
女子四人为一群细细交谈了起来,而男子们则是喝着酒,沉默不语,偶尔才交谈一下。
“言世子,听说你常年生活在边境,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跟大家说说?”凌香允酝酿了很久,才小心出声,看着言棋,神情带着淡淡的情绪。
言棋微微看了她一眼,停下动作,“没有!”
他的话十分简短,语气冰冷,凌香允有些不自在,小脸通红,第一次被男子拒绝,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说了让她与言世子或者战王世子打好关系,可是要怎么做才能打好关系?那个楚世子看起来更加不好惹。
“对了,各位要不要去林间走走?这座梅林很大,坐在这里也挺无聊的,要不要四处走走散散心?”
看着自己妹妹那害羞窘迫的模样,凌凉叹了一口气,替她解围。
母亲的性格是怎么样他明白,估计又给她出难题了吧?
听着凌凉的建议,最先站起来的是楚容琴,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好啊,一直坐腿都麻死了,珍儿,烟儿,允儿,咱们去走走?”
凌香允看了看言棋一眼,最终只能摇摇头:“不了,表姐你们是客就尽情的去走走吧,母亲不在,身为主人的我与哥哥还要招呼各位公子世子……”
不在意的看了凌香允一眼,楚容琴点头,拉着楚容珍与谢烟就朝着林中走去……
凌凉看了一眼,很想跟上去,可是身为主人的他总不能把客人扔下自己肆意行动。
几人一阵沉默,无一人出声。
最终,楚仪站了起来,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朝着林中走去……
楚仪站起身离去之后,言棋两兄弟也起身,冲着凌凉打了一个招呼:“本世子去走走。”
人都走了,只有凌凉与凌香允坐着,对视一眼,一阵无言。
这些人,做客做到这般自在,完全把凌公府当成他们自己家了。
虽无奈,但只有笑了笑,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尘,整理了仪容之后同样朝着林中走去。
一边
楚容琴一左一右勾着楚容珍与谢烟,小脸上全是笑容。
“烟儿,这场宴会是针对你来的吧?”
谢烟伸手敲了敲她的头,“说了多少次了,叫姐姐!”
楚容琴伸手抱头,想也不想拒绝:“不要!”
谢烟扶着楚容珍坐到一边,无奈的看着楚容琴蹲在地上装可怜的模样,大姐姐般包容又无奈的笑了。
“就你这无赖的性子,我早就看透了,再装也不像!”
楚容琴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什么叫无赖,本郡主堂堂郡主你竟敢说我的是无赖,看我怎么罚你!”
说完,楚容琴就追着谢烟四处乱转,故作凶神恶煞模样,引得谢烟连声求饶。
女子充满活力的声音在林中响起,你追我赶,充满朝气与活力。
“老早就听到声音,原来你们在这?”楚容琴的耳边响起凌凉那湿润的男声,扭头看着他,微笑点头。
凌凉双手背后,静静看着远处打闹的楚容琴与谢烟,微微一笑。
“听说你出了事情被关禁闭,是因为你被牵扯进了楚奕轩与罗家公子死亡一事么?”
楚容珍一愣,对上凌凉不带任何恶意的双眼。
“嗯,对,我的手帕掉落在了一个丫头的手里,只不过没事,言二公子从一开始就洗清了我的嫌疑,那个丫头的话对我造成不了伤害……”
“可你还不是被禁足了十天,惹上了罗家?”凌凉焦急的打断她的话,神情十分担忧。
楚容珍扫了一眼四周:“要去走走吗?这里不怎么方便谈这些!”
听到楚容珍的邀请,凌凉连忙点头,能够独处,他是求之不得。
两人没有打招呼,直接离去……
一边的楚容琴与谢烟发现楚容珍不见了的时候也没有担忧,反正她的身边有舒儿。
与凌凉并肩走着,楚容珍伸手抚摸着树上红梅,神情自在又随意,浑身透露出淡淡的优雅尊贵。
凌凉细细打量着,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她,或许现在这个模样不一定是真正的她。
但比之前随时甜美浅笑来说,反而更加的真实,有血有肉一些。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楚容珍看着眼前的花海,停下了脚步。
或许红梅色艳,与残雪相映,给人感觉好像生活远离尘世的仙境。看着这一幕,楚容珍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步伐轻快,一蹦一跳的转身旋转,带着飘落的花瓣,一瓣,两瓣,三瓣……
如清灵可爱的花仙,墨发白裙,赤梅轻飘,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凌凉痴痴看着,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楚容珍那绝美的姿态,似牵引般,拿起腰间的长笛横于唇间,清脆悠长的乐曲在林中响起。
笛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欢快有趣,那音节就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
似感染般,楚容珍轻轻一笑,兴致大起,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
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墨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庞俊美绝伦,一双墨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
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这一刻,凌凉心乱了。
看着楚容珍起舞带起的漫天花雨,一袭白衣美若天仙,如空谷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