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娘娘的名分骤然阻止了龙赫天的脚步,他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还是先皇妃子的身份,他神情怔忡,伸手道,“凌月快请进,何时回来的?为何不事先通报一声,好让朕出宫外接你。”
“不必麻烦皇上了,臣妾刚才经过尚书房,不经意听得各位谈论眼下局势,臣妾不才,刚好有一良计对付端木兴等人,就斗胆提议了。”
龙赫天听见如此见外的话,脱口而出,“哪里的话,凌月有什么话直言就是,凌月出计必定是妙计。”
“如今的端木兴与张越虽然佣兵二十万,但其中除了残军败将,大多是起义的贼寇山匪,总之就是一群暴动的人,臣妾认为,皇上可以下一道旨,用赏金抓人,会事半功倍。”
“月妃娘娘的意思是,出军悬赏?”
“不错,只要诏告天下,任何一个人能取得端木兴与张越的人头,就可赏黄金一千两,我相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是真理,加上这群暴动,毫无服从能力的百姓,端木兴与张越只有死路一条,成为他们发财投机的最好阶梯。”
“啊……妙啊!真是妙啊!不伤一兵一卒就能抓获端木兴与张越,同时失去统帅的士兵就是一群毫无攻击能力的散兵,面对我们强大的狼桢国,唯有投降的选择,如此良计,臣等实在愚笨,还是娘娘一言中的。”
龙赫天朝殿中那纤细却挺拔的身影投起赞赏的眼神,“凌月就是凌月,朕得如此良才,那是朕几生休来的福气,好了,这道圣旨下午就会拟定,散朝吧!朕要与凌月促膝谈心。”
“皇上,那三天之后的庆功宴?”
“自然是如期举行。”龙赫天龙袍一挥,爽朗出声。
“臣等告退。”
当所有朝臣离开,大殿里只有叶陌桑与龙赫天两个人,喜福也识趣的走出了殿门外守候。
“这次远行幸苦你了。”龙赫天疾步下玉阶,来到叶陌桑身边,双眸泛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情思。
“不幸苦,助你一统三国是我的梦想与心愿。”叶陌桑抿唇笑了笑。
“临池国的事情,朕已经祥细了解了,若不是你的功劳,又怎么会如此快降服呢?朕要怎么感激你才行?”
“如果你要感激我,你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回报我。”叶陌桑认真的望进他的眼底。
龙赫天俊脸一变,慌乱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急促道,“你……你想要自由,你是不是决定离开朕了?凌月,我不许你离开。”
叶陌桑拧了拧眉,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别这样,这不符合我们的身份。”
“身份?你介意这些吗?”龙赫天苦涩出声,身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一道难于越过的鸿沟,名义上她是他的皇嫂,这是不争的事实。
叶陌桑眯了眯眸,她明白离开的这半年来,龙赫天的心思会发生变化也难怪,人心都是会随着事情而变的,如今他已经统领了三国,他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坐在如此的高位,他会产生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的,她目光炯然的盯着他,平静道,“我介意的不是身份,即然心愿已达成,去留是我的选择。”
“可我想你留下,我想纳你为后,我想要你做我的妃子,别担心,我是皇上,只要我说话,今后没有谁敢反驳我……我可以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爱妃。”龙赫天迫切的出声,眼神满是期待,仿佛只要叶陌桑点一下头,他就可以立即发号施令。
听着这些话,叶陌桑的眉头越皱越紧,摇了摇头嘲弄出声,“半年之后,你怎么就不了解我了呢?”
意识到自已说的话太过专横,龙赫天怔了怔,忙低沉道歉道,“对不起凌月,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太想你了,才会对你说出这番话,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
“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叶陌桑直截了当的出声。
“是他?”龙赫天痛苦的低喃。
“在我在临池国的时候,他一直陪着我,我接受不了你的感情,如果你真肯为我着想,就不要为难我,我不想因为感情的事情让我们之间发生不愉快。”冷淡的声音,显示了叶陌桑的心意。
龙赫天身体崩紧微颤,他仿佛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权力让他迷惑了,叶陌桑的话却将他惊醒,他知道,这世间再高的权力地位收买不到的是凌月的心,想才刚才的话,仿佛污辱了她,心底不由感到内疚起来,“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我只是太孤独了,这个皇宫太冷清了……”
此时龙赫天神情上流露的是拥有无上权力者的孤寂与迷茫,叶陌桑心缓缓柔软,叹声道,“你该纳妃了。”
龙赫天深深的望着她,苦涩一笑,“可是这世间除了你,我怕是再也接受不了其它的女人。”
“不要太执迷对我的感情,这世间好的女孩多的是,你应该将心放宽一些。”叶陌桑轻声劝道,龙赫天是走进感情迷宫了。
“好了,我们不要谈这些好吗?你应该饿了吧!我叫人传膳,我陪你吃一顿丰盛的午餐。”龙赫天展笑道。
叶陌桑也不想一回来,就和他的感情弄僵,点头道,“好,这些天餐风宿露的,真该好好吃一顿了。”
午膳时分,一顿丰盛的餐宴摆在叶陌桑的面前,餐桌上他们没有再谈及感情,而是对眼下的局势分析,同时也聊起了叶陌桑在临池国的遭遇,不提感情,两个人的交谈变得轻松了许多。
下午,龙赫天处理国政,叶陌桑回到德意殿,翠儿领着十几个丫环过来迎接,就在她刚刚踏进殿的时候,大批的封赏就到了,绫罗绸缎,奇珍古玩,金银钗饰,整整从宫门到石阶以下,多达百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