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不出声,脸带沉思,最后,却在德妃的耳中低语一声,“娘娘,硬拼只会两败俱伤,但娘娘似乎不必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
“恕奴才多嘴一句,娘娘被激怒了,失了冷静,若仔细想想,娘娘全力以赴求胜,若是一遭失败,夏妃娘娘她身怀龙子,发生任何事情,有龙子保身,皇上自不会动她,娘娘却是无路可退啊!”金虎一语中的,道中了德妃的要害。
德妃浑身一凛,立感全身冷汗,她眨着美眸,恢复了素来的冷静,仔细想想金虎的话,方觉得后怕,一脸无措的看向金虚,“那本宫该如何做?”
“娘娘以身体抱恙为由,卧床静观其变,若是夏妃娘娘需要娘娘帮助,娘娘可视其行为,适当配合,其它的大事就别掺合了,夏妃与月妃相斗,两方必伤,到时候,娘娘才是得渔人之利之人啊!”
德妃被一语点醒,泛了一身冷汗,这才含首道,“不错,明日传出本宫抱病的消息,这件事情,本宫就是观戏的心态了。”
“夏妃娘娘身怀龙子,可好胜心切,娘娘抱病,想必不出时日,她必有动作。”
德妃咬了咬唇,终于下了决定,“好,本宫就再忍忍吧!皇上终有一天会注意到本宫的存在的。”
子夜,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分,德意殿大门两盏红灯高挂,与雕梁画栋的殿门相互辉映,内殿的左侧殿,是叶陌桑的寝宫,此时,金猊烛架上六支长烛映出一地的流光溢彩,叶陌桑合衣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今晚,龙舞阳说过会来。
对于他来不来,叶陌桑倒没什么期待的,只是有一件事情困扰着她,这古代可没避孕措施,而且避孕药也不发达,万一怀上了怎么办?她又不能开口去御药房寻问这件事情,这群御医是龙舞阳的人,要是传到了他的耳中,岂不是引起他的怀疑?
想到上次也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发生的,她开始担忧了,要是怀上了,她往后的路就更加艰难了,虽说龙舞阳的基因不错,想着想着,叶陌桑不由自嘲起来,怎么会想到这点上去?
倏地,敏锐的听觉让她查觉到沉稳的脚步声迈进来,她转头,在透明的轻纱中,龙舞阳赫然出现,俊雅的身姿,暗黄锦绣龙袍,金冠束发,在烛光下,贵气逼人,叶陌桑眸光微荡漾,不可否认,龙舞阳是一个少见美男子,就连在现代,她的情人里,似乎也没有人超过他的气质。
王者的霸气,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仿佛天下皆在手掌的睥睨狂妄,深沉难测的心思,喜怒无常的情绪,再配上无懈可击的完美外表,他有足够吸引人的资本,而对叶陌桑这种天生强势的女人来说,唯有同样是强者的男人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还没睡?”低沉的嗓音沙哑魅惑。
“等你。”叶陌桑侧身看着他,语气里也似乎有着勾人之意。
轻纱掀起,龙舞阳的表情在阴影下,越发的神秘莫测,床上衣衫半掩,性感迷人的纤体在召唤着他的原始欲望,目光变得深沉,他坐到床沿处,大掌把玩着她垂落在床畔的一缕黑发,放在鼻间轻嗅,幽兰清香让他迷醉一般眯起了眸,赞了一声,“好香。”
叶陌桑舒服的半合着眸,一双迷离水眸慵懒的瞟向一处,对他的赞赏似有不屑。
“今天一个消息传到了朕的耳中,你知道是什么吗?”低沉沙哑的嗓音诡异之极。
“什么事情?”叶陌桑心头一怔,有一种预感,一定不是好消息。
“五月份以来,北方出现大旱天气,导致百万难民四散流离,而有些人则去了北猿城,其中大多为年轻男子,之后,便不见了踪影,你说,他们都去哪了?”轻描淡写的寻问,却有着莫大的危险。
叶陌桑全身僵住,心头暗叫一声完蛋,从他的话里,她自然明白,是龙赫天在召唤这些人,可这种举动引起了朝延的注意,传到了龙舞阳的耳中,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龙赫天隐身在雪山之中,据说那里地质罕见,没有人带路,平常人绝对不可能进去的。
“为什么不说话?你了解北猿城,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叶陌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神,“皇上多疑了,难民涌进了北猿城,自然是寻求生存下去的机会,北猿城是北方较大的城,难民太分散,才会让朝延掌握不了行踪。”
“是吗?”一句意味不明的冷笑自嘴角流泄而出,将信将疑的凝视她,仿佛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叶陌桑感受着这股热辣的目光探索,微叹息一声,“皇上已经是天下霸主,这天下都是您的了,难道就不能给别人一条生路吗?”
所谓的别人,龙舞阳心知肚名,俊脸沉郁,剑眉骤皱,“你还关心他?”
“不管怎么说,与他总是相识一场。”叶陌桑淡然道。
“朕不许你再念着他,想着他,朕要你撤底的忘记他。”霸道的低吼声震荡室内,叶陌桑感觉手臂被重力握紧,龙舞阳神色怒形于色。
“我可以不想他,不念他,但皇上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叶陌桑半倚起身,主动请求道。
“说。”沙哑的声线含着警惕。
“放过他,放他一条生路。”清澈的目光泛起恳求之色。
剑眉下,浓密的长睫映下扇形阴影,幽黑的眸光望不到底,沉思几秒,慎重的话自薄唇溢出,“我答应你,代价是你必须永远陪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