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谢谢。”上官泓情绪激动地说道,“只是,我们那么辛苦地,至少是牺牲了那么多才救了你,你……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什么是恩将仇报呢?”雪儿轻轻地笑着,只是嘴角有些僵,“你怎么就断定我是恩将仇报呢?”
“我哥……我哥……”他颤抖地都感到自己的声音仿佛就不是自己的一般,“我哥,他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
“恩?”笑容僵在了嘴角边,雪儿只是问道,“你是听谁说的,是我害死畅儿的。”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一会儿泓儿,一会儿畅儿的!”上官泓愤怒道,“嘴巴上甜甜的,可实际上呢?你是一个笑里藏刀,冷血残酷的女人。”
“恩?泓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呢?我平常就是这么称呼你泓儿,叫你哥畅儿的,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和假惺惺有什么关系呢?”雪儿静静地对答着,“至于,你说的笑里藏刀,冷血残酷,我就更无法理解的,这些话,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他们……满城里的人……他们……他们全都知道了,我哥……死了。”泓儿有些禁不住得流露出了哀伤悲痛之情,“猝死了!”
“就因为这样,你很难过,你就认为这事不可能这么蹊跷,然后,就怀疑是我,肯定是我害死了畅儿是吗?”雪儿温和地询问着,“畅儿的突然间的过世,我也很难过,他真的是太虚弱了,他太过憔悴了,我刚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快要不行了,他已经是好多天没有进食,又没有好好得休息,他当时死的太突然,别人都说他是猝死的,可是,实际上,他是虚弱累死的,又加上很多天的不吃不喝,才会变成这样的。泓儿,我们的难过其实是一样的。你失去了一个哥哥,而我失去了是一个爱人,你知道吗?”雪儿握紧自己的双手道,“一个女子,一个孤单无助的柔弱女子,会那么得害怕孤单,会那么得希望有个寄托,有个靠山,有个温暖而又宽大的肩膀,而突然间,这一切都没有,这一切都没有可能了。全都消失了,那些温暖和幸福全都消失和破灭了。”说着说着,雪儿就不知是真是假地哭了起来,“他的离开,将是我一生的痛楚,那是会像伤疤,会像烙印一般得久久地存在我的心里,是再也抹去不掉的。他就那么得走了,那么残忍得走了,只留下了我,只留下了我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个世界。没有了他,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种折磨啊。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再也不会知道了。可是,这种折磨,虽然是折磨,但还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无法逃避和远离,是无法躲避的,所以,最后还是要选择坚强地活下去,坚强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是吗?泓儿,你不是还有你的父亲母亲需要你的照顾吗?而且上官畅的……离开,你将会成为王位的下一个继承人……”
“我不要,我不要继承那个该死的王位,一点都没意思,而且,还总会拼得那么你死我活,那种明争暗斗的乱七八糟而又混乱的阴谋和各种手段,人活在那种生活里,总是每天都要过得提心吊胆的,而且,还要总是疑神疑鬼得猜测很多问题,真是太痛苦,太恐怖了,我才不愿意呢。”上官泓连忙一连串地打断了雪儿的话说道,“你不要尝试着说服我,免得让我看穿你的心思。说实在的,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真的是对我哥有感情的!”
“泓儿?”是惊讶,从他那里看过去,就好像是她有一种被揭穿了似的惊讶与慌张,可是,她又还是安静而又平静平和的感觉不到多大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很明显的,都是明摆的!”上官泓顿了顿,语气坚硬道,不容抗拒的一般,“如果,你在乎我哥的话,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哥的话,你……你怎么会嫁给我爸爸呢?”怎么会通过这种办法破坏他的家庭呢?他都有点想在心里骂着:贱女人。
“这……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雪儿软了下来的语气里透着几许的无奈和伤感,“我是被强求上朝跳舞的,只是作为供皇上取乐的舞女而已,而后来,后来……你父亲……是他主动的……我,我一个卑下的女子,无依无靠,在皇宫里,谁能拒绝他呢?那个女子能拒绝皇帝的怀抱呢?”她委屈得拿着手帕擦着自己脸颊上不知是否有的泪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泓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对不起你哥的,我也是被迫无奈的。泓儿,请你,请你的母亲原谅我,好吗?泓儿,你能够原谅我吗?”望着上官泓有些迟疑和犹豫的目光,雪儿便从位子上起身,就直往地上跪了过去,口中啜啜泣泣地道,“如果,如果,你还不答应的话,我就跪下来了,泓儿,我真的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全家,可是,我……我真的是毫无办法的,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泓儿……雪儿在这里给你下跪了,只是求你的原谅啊!”
“这……这算什么?”上官泓只是感到措手不及,虽然有混乱和糟糕的感觉,也烦恼得有种厌恶的感觉,但是语气还是明显得缓和了下来,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说道,“你都已经是我父亲的人了,更何况,他后宫佳丽那么多……再说了,你现在都是皇后的身份了,你就别行跪礼了,我可承受不起。”
“泓儿……”雪儿只是低着头用手帕捂着嘴,断断续续地有着哭泣的语调,说道,“我不求别的,只求……只求你的理解,你的原谅。”
“这种事情不是那么好理解,不是什么话就可以原谅的,但是,不理解,不原谅只是不断地记仇,也没有多大意义和用处!”上官泓烦恼地背过身去,“我累了,我对这些事情我管不着,如果,我哥真的不是你害死的,如果,我爸爸真的是他主动的,那我怪你又有什么用处呢?真是糟糕,我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嘛啊。我没事吃饱了撑着啊,我才不想管呢。也懒得管,我只最后问你一句,我妈妈在哪呢?她有被打入冷宫了吗?”
雪儿惊了惊,没想到有这么顺利,也没想到上官泓这么好说话,但又讲到了他的母亲,雪儿迟疑了一会儿,才思索地说:“这,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地清楚,你还是先去你母亲那里的宫殿去看看她吧,看看她是否安好。我一直都关在这个后宫里,又不能去其它地方,我也是一个封闭的可怜人啊。这应该是和你母亲同病相怜的啊。”
“够了,我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上官泓有些心烦地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虽然乐乐哭,他也会心烦,也会闹心也会不耐烦,但是,那只是他很担心她的伤心和难过,他很想知道她的伤心难过的原因和理由,想帮她分解一点,而不像现在这样子的非常想远离的感觉,想赶快逃跑,他忙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我去看看我妈妈,那么,再见了。”
“泓儿……再见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低着头,轻声而又看不清她的面容地说道。
上官泓也不再说什么地推开了门就要迈步走开,这个屋子,这个房子,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他想离开,他快点离开,离开得越快越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想转身就这么得走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得回头看了过去,却是突然间地看到了那一张乐乐的脸,而那抬头望着她的面容上忽然间有着熟悉的光流传来,那是说不清的,那种目光,那种真实而又真切,而又关怀的,而又怀念的目光,是那么得熟悉,熟悉得他有种心的迷离的像是在做梦……乐乐……
“泓儿,你还想说什么吗?”雪儿又露出了笑容道。
“哦,没有。”上官泓仓促地回答着,然后,仓促地推开门,就一头钻到了夜色之中。
当上官泓离开后,雪儿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里在揣摩着,这应该算是忽悠了过去了吧,但这总不是个长远之策,上官泓这个眼中钉,还是除掉得好,那样的话,才能保证没有闪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想好一个对付的方法才是上策,如何,让他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呢?
乐乐在一旁,在她的心里将这些心里话全都听到了,她惊讶不已,雪儿怎么会这样想呢?难道她想除掉上官泓,她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呢?那上官泓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