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皱眉,知道得比其他人多,却更加能够明白康熙如今的不易,自然也更让胤禛佩服,特别是在这一年内,胤禛在康熙的身上学到了许多的东西,看着那疲惫的脸,那双肩膀撑起的又何止是一个大清肩上,又何止是担负起千千万万人家的安乐,还在最大的情况下照顾着他的儿子们,妃子们,还有头上曾经抛弃一切的父亲,而那些人,包括自己,知道福临的事情之后,胤禛就经常一个人呆在书房,问着自己的心,他又为皇阿玛做过什么?可笑的是,以前还经常抱怨皇阿玛对自己没有寻常父亲的疼爱。
现在胤禛渐渐地懂得,康熙也是一个人,他也会累,更何况就算整日不休息,他终究不是神,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能够满意,而,仔细体会着康熙每一次的选择,胤禛再一次为自己有这样的皇阿玛而自豪,无论是皇上,还是父亲,他都已经做到最好了。
想到这里,胤禛冷硬的线条柔和下来,开口说道:“李公公,还是让皇阿玛先休息一会,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李德全犹豫地看着胤禛,许久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那王爷稍做片刻,奴才去给你沏一壶茶来,也好解解乏。”
“恩。”胤禛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静静地坐下,只是,李德全的前脚刚走,康熙就睁开眼睛,“老四来了?”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不过脖子上的疼痛因为黛玉的药而缓解了好多。
“是,皇阿玛。”胤禛立刻走到康熙的床前,跪在康熙面前。
“先扶朕起来。”康熙笑着说道,随即咳了两声,去而复返的李德全连忙上前,倒上茶水,递给康熙,“万岁爷,先喝点,漱漱口。”
康熙等到嗓子舒服了,才舒服地半靠在枕头上,“李德全,你先下去,想来老四是有事情要与朕说的。”话时这么说,康熙很清楚,其实是他更想知道胤禛是怎么处理夜的事情。
“是,万岁爷。”李德全退下后,整个偏殿就只有胤禛和康熙两人,胤禛再次跪在康熙的面前,“请皇阿玛恕罪,因为儿臣的关系,让夜逃脱了。”
“跟朕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康熙看着胤禛,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因为林丫头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最近看胤禛越来越顺眼的关系,听到胤禛的话,康熙的心情出奇的好。
“皇阿玛。”胤禛看着康熙,却没有多说,“儿臣只想要抓活的,只是,或许是儿臣太自信了,虽说一路追杀,却只让那两人受了皮外伤,他们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儿臣愿意请罪。”
“呵呵,胤禛,你是朕的儿子。”康熙一双狐狸眼闪着精光与不满,“林丫头现在还不是你的福晋,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偏心?”
胤禛一脸严肃,而康熙却皱起他的老脸,摆出一脸委屈的样子,面对着样的康熙,胤禛终于发现,为何皇阿玛和玉儿能够那么聊得来,感情两人说话都是那样,正经事两三句之后绝对会例题,想到这里,胤禛又有些内疚,毕竟做了皇阿玛二十多年的儿子,才第一次发现皇阿玛又这样一面。
面对胤禛想事情时都是一脸的沉重,康熙觉得有些无趣,果然,还是林丫头好,“记住朕的问题,能够跟林丫头说的,难道就不能够跟朕说吗?”
“呃。”胤禛对于康熙的不满完全不知道理由,不过,还是顺着康熙的话来,“儿臣想着,今日之时恐怕夜也是身不由己,否则的话,他们要带着四姑娘又何必要等到玉儿来了之后,就算是有事情找玉儿,也完全可以先将四姑娘带走。”
“所以呢?”康熙点头。
“所以,儿臣当时陪着四姑娘一起过去,也已经料到夜是不会真正的将皇阿玛怎么样?才会进行那么大胆的计划,让皇阿玛受惊,请皇阿玛恕罪。”胤禛觉得君臣之间就应该如此说话的,毕竟虽说他对玉儿有着十分的信心,可是,那样做终究是有些不妥的。
“胤禛!”康熙不满地直接开口叫着胤禛的名字,突然想着林丫头清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江南味道叫着胤禛的名字,似乎比自己这样的声音好听得多,“朕现在没是什么事情,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不用如此的拘礼,在这方面,你要多学习学习林丫头。”
“是,皇阿玛。”胤禛再次开口,一副遵循圣旨的样子,让康熙郁闷得有些想吐血,“到后来,看着玉儿的行为,还有皇阿玛的表情,我知道皇阿玛和玉儿也想到这种情况,虽说他们伤了皇阿玛已经是罪不可恕,只是,现如今的情势,在我们没有准备好战争之前,杀了夜对于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再有为了还夜一个人情,儿臣才会一直让人追赶,禀让人将从京城到西藏沿途的城镇都贴上两人的画像,一路追捕,想来,夜回去也不会因此而受到责罚,从此,与他也是两不相欠。”
“呵呵!”康熙看着胤禛,“你确定没有留下半点破绽?那个清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请皇阿玛放心,儿臣是带着孙绍祖隆科多亲自追捕的!”胤禛依旧面无表情,不过那双发光的眼睛让康熙都有些失神,林丫头,你的选择难道真的是对的吗?“命令手下的一定要活捉,想来他们一路上虽不平静,却终究会留着气回到西藏的。”
康熙收起笑容,也明白暂时算是告一段落,那么继续试探又何妨,反正是自己的儿子,林丫头也是不能够说什么的吧?此时的康熙似乎压根就忘了,他是皇帝,做什么都是不需要解释的,“老四,你知道的吧?京城里是有他们的人的,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他有个完美的落幕,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