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啊那就好啊……那,就先让芍药带着公子上去吧?”老鸨涎着脸朝夜寻弯了腰,然后招呼着那个叫芍药的姑娘上前,想要将夜寻拉到不远处的一个位子上坐着招待。
只是,这人却是不论她怎么拉都是纹丝未动的。芍药纳闷的望了他的脸一眼,却看到了满脸红晕的人一脸正直的看着前方门外的风景,完全无视了她。而她的力气当然是比不上夜寻这个男子的,就算他的身体其实是被附骨钉狠狠地伤过,也还是要比她一介弱女子的力气大上许多的。
没有能够撼动得了夜寻的芍药求助似的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老鸨。
不过老鸨也是没办法的了,人家不愿意嫖,她总不能让自家姑娘霸王硬上弓吧?没有什么能用的主意,她便看向了环胸站在一边的刘二,这位公子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想必是会想办法把他那朋友弄进去的吧?
老鸨可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想法,开门做她们这种生意的,又怎么会拒绝到手的钱?不过,现在这客人不合作啊……老鸨也只能寄望于看来是个熟手的刘二了。
刘二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于老鸨求助一般的眼神视若无睹,而是笑了笑,任由夜寻拉着毕远将其余连同自己在内的两人都带了出去。
“呵呵,那么害怕啊?”刘二嘴角的弧度开始变化,浮现出了调侃的意味。算了,既然他是第一次来这儿……还是个雏儿啊,就别要求太多了。
“……”那是紧张好吧……夜寻拉着毕远跑出来之后,便夸张地舒了一口气,摇头,心下决定再也不要去那个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地方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被明言告知过,但是心里多多少少也还是猜出来了一些的,那样的地方……莫说他还没找到云想,便是已经找到了云想,也是去不得的。他可不图什么新鲜,要是云想因此而不高兴了,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了好了,别这副表情了,以后不带你去青楼就是了嘛。”刘二露出一脸开朗的笑,哥俩好的勾住夜寻和岳齐的脖子,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吊在了他们身上。“不过这种地方,如果那些云家堡的宗室子弟会去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接近他们的办法。”
闻言,夜寻心里愣了一下,却也是赞同他的说法的。末先生曾说过什么,食色性也,还有饱暖思**什么的,以前是不太理解,但是那些姑娘刚刚靠上来,他感觉到紧贴在手臂上的柔软感觉的时候,身体瞬间躁动着的火热,却是让他骗不了自己的。
那种感觉虽然陌生,而且因为那燥热,身体变得很是难受,但是不可否认,那姑娘在靠上来的时候,他感觉到的柔软舒爽,却是骗不了人的,如今想来,他却是有些明白了末先生说的那些话了。
只是夜寻心里,确实不喜欢身体上的这种变化的。虽然听末先生说过这些,但是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夜寻实在是有些深恶痛绝。更何况,这变化还是因为其他无关的女子引起的。
感觉就像是,对不起了云想一般无二啊……
夜寻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就算刘二说的很有道理,他也不会再涉足那个地方,再也不想进去了!
见夜寻的这幅表情,刘二便知道他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去青楼了。这个夜寻,虽然是一副大病初愈甚至是大病未愈的样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并不是说他现在有多大的能力,要说能力,他甚至还比不过他们三个之中最弱的毕远,但是他的潜力,却是连岳齐都比不过的。
岳齐曾经使过的招数,即使只是看过一遍,夜寻也能使出来,这等领悟力,曾经让其实是相当大而化之的刘二也生出了些许妒忌的心思,不过在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种心思也淡下去了。夜寻,于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极有天资的友人罢了,心里曾经出现过的阴暗心理,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二毕远和岳齐便这么呆着初次到达花城的夜寻在城里的各处转着,一来是放松放松,二来,是要熟悉一下地形,这样,才能对他更有利。
毕竟,夜寻的目的,可是要混进云家堡的。
而几天后,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的那一天,刘二毕远岳齐和夜寻再次来到了那天那个铺着大片红毯的地方。
不过,此时的那里已经不是那天清晨夜寻看见的那样寂静无声了,就算他们近日比那天还要来得早一切,但是对前来参加花城武林大会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晚了。到达武林大会的时候,已经可以说是人声鼎沸的了。
现在的花城中心仍旧是铺着一张很大的红毯,而那些钉在红毯上做标记的柳钉此时也起了作用。以柳钉为限,花城布置场地的人在柳钉勾勒出的范围内用木栏围绳为出了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方形空间,而绳子之外的人都要在被隔开了三尺的地方观看以免误伤。
乍然看见这么多人,让夜寻吃了一惊,他原本还想着,他们今日来得早了些,说不定这里可能会一个人都没有,哪里知道,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了鼎沸的人声,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来了这么多人。
而且那些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好惹的,不说那些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就是那些看起来瘦弱些的,也是一副仙风道骨,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过夜寻倒是没注意到那些,他只是看了看那红毯上被围出来的地方,然后往上看去,果然,正对着空地的他这个方向的对面,有一处阁楼,阁楼的二楼上正或站或坐着一些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皆不是凡品,而且那周身的气势,也不可小觑的,想必,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
果然,那些阁楼上的人接下来的行动正证实了夜寻的想法。只见那个穿着姿色锦衣的中年人忽然从那阁楼另一边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靠近武林大会场地的摆放着不少盆栽的阳台上。
那中年人一身紫色锦衣,半白的发用紫玉冠束住,腰间恍惚佩着一些价值不菲的玉佩,因为距离有些远,夜寻看不太真切,不过,想必是没有错的。
这中年人正是这一届的武林盟主,只见他站起身靠近摆着盆栽的阳台之后,对着下面的众人抱了抱拳,扬声说了一番场面上的漂亮话,将这次武林大会会在花城举行的原因缓缓道出。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这一届的武林盟主会在花城举行武林大会,只是因为花城的一个宝藏而已。
宝藏在花城,是一张藏宝图上记录的。藏宝图由江湖上一些侠士发现这张破旧但是勉强可以看的藏宝图之后,一时间无法决断该将它怎么办,便将藏宝图交给了现在的武林盟主。藏宝图上的宝藏很是诱人,不过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的,所以武林盟主也没有生出什么据为己有的心思,不过此时,是正值武林盟主退居时刻,他便想着用这个宝藏来考验考验众人的德行情操。
将武林大会定在花城,只是就近而已。此时的藏宝图已经被盟主复制出了许多份,当然,数量也很有限,只是十五份而已。盟主言明,他将会让大家在这里进行十五进制的比武,在挑出最后的十五个优胜者之后,便将藏宝图给他们。
优胜者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所带领的手下,带领着自己的手下找到藏宝图上的宝藏,最快将它带回来的,便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虽然听起来是挺简单的,但是在上百人之中脱颖而出便不是易事了,而成为十五个优胜者之中的一个只会,还要防止没有得到藏宝图的人前来抢夺,或者是十五人之中的互相残杀。而挑选自己的手下,该信任的,不该信任的,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区分得了的。
这一回,考校的可不只是这些江湖少侠对宝藏是不是有贪婪之心,会私自吞下一些,更考了他们的武力,领导能力和识人辨事的能力。
武林门主讲完之后夜寻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不过他也没兴趣参与进那些武林人士的争斗之中。毕竟,他可没那个能力去争夺那十五张藏宝图。
所以站在一边的夜寻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观看一阵的。只是这样选定武林盟主,那四大家族是来干什么的?除了让自己的后人参与角逐……观战吗?
夜寻是弄不懂那些大家族是在考量什么的,所以他只是站在刘二身边,静静地听着武林盟主把话说完。
“……当然,在诸位进入前十五的时候,在下会请四大家族鉴定一下诸位是否有那个资格持有这张藏宝图,当然,不是指武力,毕竟能进入前十五的,都不会是泛泛之辈,但是若是有武艺高强的恶徒进入十五人之中,起了歹心要将藏宝图据为己有,那这次的武林大会不久白费了?”
盟主见楼下人的反应与他想的想同,便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就拜托你们了!”
话音落,盟主便看向了坐在他身侧的四家大家族的代表,虽然他们并不是和盟主坐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但是那并不妨碍下方的人看到他们。几人见盟主看向他们,便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在盟主介绍了他们之后,夜寻便朝着被盟主称为云公子的人看去。看起来很年轻的一个人,不过夜寻能看出,他的年纪其实是不小的,至少,要比他大上许多,与云想相比更是不用说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混进云家堡了……
之后,盟主便宣布了武林大会正式开始,而后便是大混战一般的战斗了。每次放五十个人上台比斗,直到只剩下一个人,再放进下一批的五十个人,反复几次,便能选出那十五个人了。
比斗期间,倒是真的是挺有趣的,至少在夜寻的眼里的确如此。人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夜寻自认不是个内行的行家,便只能看些热闹了。所以在其他人眼里,颇有些枯燥无味的拆招,都是那么的精彩,让他忍不住睁大眼看着,将那些并不算精湛的招式印在心里,然后简化精炼,最终自成一系。
当然,和夜寻一眼看得津津有味的人并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没有像夜寻那样将那些招式精炼的能力,只能看看热闹而已。一时之间,倒也是分外的热闹。
照着这忘我的程度,想必这比武大会比斗的过程过去了,也是会让很多人回味不已的。
不过这过程却不是很快便能过去的,到武林大会选出那十五个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好在午时才过去不久,想必,是能撑到盟主将那藏宝图交给他们的。
在第二天仍旧站在只有一个顶棚的阁楼上的盟主看着站在红毯上勾勒出的一片空地上的十五个年轻人,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在恭贺一番之后,他便吩咐下人去将那藏宝图取出来。
“诸位请稍候!”盟主再次抱拳,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便是充满着正义和善意,很容易让人相信的。不过,夜寻看着他的表情,总有一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罢了,现在他还是应该想想怎么混进云家堡的那个队伍才是。
夜寻抬头往那个阁楼的方向望了望,那上面的几个人并没有经常在交谈,虽然偶尔的几次谈话都是满脸笑容,看似充满笑意的,但是……夜寻用他在外面过了那么些时间得到的阅历表示,他们脸上的那些笑容,根本就没有进入过心里。
也好在夜寻距离阁楼的距离够近,他才能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过看到那个,他又能做什么呢……夜寻微微低下头,脑中却是在不断地思索着该怎么引起坐在阁楼上的那个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