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们原本湿润的表皮开始出现大片龟裂的迹象,就好似那干裂的雕塑,在逆天的注视下片片剥落,直到露出了血淋淋的嫩肉,如同剥了皮,腥红的血液失控般喷涌而出,仿佛要把身体中所有的血流尽。那刺眼的血液顺着魔兽巨大的身体流泻而下,融入同样艳红的河水中隐没。
虽然知道脱形换体极为残忍,可是当这血淋淋的场面呈现在逆天眼前时,就算是她也不由看得胆战心惊,心就向被一把钝刀切割着,那样的痛苦恐怕与活刮无二吧。
时间在此刻似乎显得尤为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魔兽们的身体不再溢出鲜血时,魔兽们的身体终于开始了幻化。只见一个个血淋淋的肉体开始变得模糊,很快成为一个透明的虚影,那虚影在须臾见就消弭在浓雾中,再也找寻不见,三十几头魔兽就这么凭空的消失在逆天和雾殇的面前。
逆天眉峰上挑,面色冷凝,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罗刹在跟随她时唯一一个进阶为神兽的魔兽,他只说进阶的过程很是残酷,一切都要看造化。也许冰龙进阶神兽的过程和其他魔兽不同吧。她预想了一万种可能,可就是没有想到现在这种境况,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依刚才的情况来看,毋庸置疑他们是换体成功的,难道这是进阶神兽必经过程?
正在逆天心中不解时,雾殇惊喜的声音传入耳际:“主人,你看!”逆天转移视线,顺着雾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十几颗璀璨的气泡包裹着颜色各异的晶石在半空中漂浮着,逆天知道那些不同颜色晶石就是自己魔兽的魔核。眨眼间,那些气泡破裂,气泡中的魔核开始幻化,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兽形轮廓,轮廓越来越清晰直到化为人形方才作罢。
化形成功的众魔兽转眼间就到了逆天的面前,每个人眼中满是担心的看着逆天。昨夜他们虽然在化形中,可是身边的一切他们都是清楚的,他们知道那人站在岸边整整的守护他们到现在,现在那人虽然微笑的看着他们,可是眉宇间的疲惫却没有完全隐去。此刻他们只是沉默的站在那人面前,心中有着千万句话想对那人说,可是站在那人面前都化作那两个印入了灵魂的字:“主人!”
一张张熟悉的俊美容颜再次出现在面前,逆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着一双双满含担心的眼,逆天心中感动,自从他们跟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她,这令她怎么能不感动。
“我就知道你们能行,你们应该都累了,化形太伤元气,赶紧回去休息,等你们休息好了,咱们好好庆祝一下你们进阶神兽。”
“主人放心,我们很好,进阶神兽的过程虽然痛苦,可进阶之后就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你看我们气色多好。这个你就放心吧!”话罢,奈奈一下就扑到逆天身边。
“主人你毋须担心我们,你的脸色那么差,要好好休息应该是主人才对。”千秋担忧的看着逆天有些苍白的脸色,语带心疼的道。
“是啊!”众人齐声附和。
“好吧,那你们也要注意休息,我走了!”说完,逆天打开空间之门,离开了空间。
月白色的帘帐,紫色的纱帐,同色的织锦,偌大的房间,精雕细刻的云杉家具,古朴雅致的装饰,豪华而不失素雅。
在纱帐围绕的软床上,一个绝美的女子安然的沉睡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周。柔和的风轻抚纱帐,沉睡的女子睁开朦胧的睡眼,眼迷离,复而清冷,柔丽的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的笑,似嘲非嘲。
他,这是在嘲笑她吗?
看着这一身无暇的红衣,红得耀眼,红得妖娆,就好似那鲜血染红了的天际,红得诡异,红得刺眼。
她终究还是败了吗?没有逃脱吗?还是被他囚禁……
从此后她将永远的失去身的自由,被桎梏在黑暗的炼狱。
灯火摇曳,烛光点点,与灯光交织流泻,让这红越发的妖娆。
“吱嘎!”一声,门开了,复而又合上。
流离虚幻的烛火之中,一身红衣的男子慢慢的朝她走来。
笑,带着万种风情,虽是男子却有着倾国颜,倾城的貌,狭长的凤眼中更是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他一身的红衣,绝美而妖邪。
男子靠近,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清越的声音里带着几缕性感的沙哑,“我的天儿,你终于回到琅邪的身边了,从此后你永远都无法逃离我的身边。”男子的字里行间满是邪佞的霸气,霸气的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绝美的女子没有挥去男子在脸上肆虐的手,只是凝着他,带着丝丝嘲讽淡淡的凝着,无视他的绝美,无视他的风华,唇边依然是那抹似笑非笑,“今日我笑天落在了琅邪王手上,是祸亦是命,要杀便杀。”
男子俯身,无比暧昧的凑近了她,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吐在她的脸上,“小天儿,你好狠心,别忘了当初你在我身下是如何的销魂,如何的忘我……”
一双白皙冰凉的手封住了男子的唇,亦堵住了他未完的话,她抬首,清冷的脸上有的只是冰冷,“琅邪,收起你恶心的言语。我琉叶笑天从未认识过你,从头到尾都和你没有半点瓜葛,在我的认知里,从我出生的那刻,你我注定是敌我不容兵戎相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敌人,只是敌人而已。”
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他凝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却把心中所思,全部传达给了她,一刹那,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接触,她便明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