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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都魅影:传说绝不仅仅是美丽。江南岂止鲜花和软语,还有女汉子。

京城有三大最著名的去处,你不得不去。

当然你实在不去也没关系。因为它们通常是人满为患。

更何况,有些去处你也未必去得起。

比如楼上楼。

另一处便是秦淮河了。

桨声欸乃,灯影朦胧;彩楫画舫,笙管悠悠。

只是,一旦曲终人散,清辉冷月无声,却难免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秦淮河,与其说是一条河,毋宁说是一位年迈的风尘女子,她兴亡看尽,栏杆拍遍,却依然透着那么一股勾魂摄魄的余韵。

故而,它既是一个浪漫的去处,也是一个惆怅伤怀的所在。

那么,还有一处呢?

如果说,前两处的华彩多在夜晚的话,这一处却恰恰相反。

——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这是唐朝诗人刘禹锡的感怀之吟。

乌衣巷其实并非一条巷而已。它是过去豪门世族的居处,弥漫着浓郁的贵族气息,是寻常百姓望而却步的地方。

世事沧桑,岁月无常。而今的乌衣巷却俨然一幅民俗风情画。

因为它是一个花市,京城最大的花市。

江南乃至天下所有的名贵花草,在乌衣巷,也只是花草而已。

有人喜欢牡丹,有人喜欢玫瑰,有人喜欢兰草,有人独爱桃花。

但也有人说,牡丹浮华,桃花艳俗,却偏偏钟情那素素的柳花。

然而,只有一种花,在乌衣巷、在京城、在绿肥红瘦的江南,一直成为众人倾慕的花神。

它就是——茉莉花!

是不是因为,图兰朵公主钟爱茉莉花?

那么,是先有茉莉花,还是先有图兰朵?

或者说,花已非花,而只是一种象征,一种符号了吗?

也许,没有人能够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卖花和买花的最佳时间当然是在早上。

那些带着晨露的鲜花才是真正的鲜花。

今天早上和以往无数个早上一样,花农和花贩子们或篮或筐,早已占据了有利位置,开始了五花八门的吆喝。

其时,江南已遍种茉莉花。但好像只有京城的茉莉花才是真正的茉莉花,所以,附近州府也有不少人不惜跋山涉水,不顾车马劳顿,赶来乌衣巷。所以,讨价还价中,各种腔调也是五花八门。

放眼一看,买花的多半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妇。她们穿着光鲜,身材婀娜,嗓音清丽,如彩蝶般翩跹于姹紫嫣红的花丛中。

花比人娇,还是人比花艳?

人们只知道,这历来是京城一道别样的风景。

花市上,最牛气的当然是那些卖茉莉花的。他们似乎从来不愁销路。你瞧吧,有些性急的买主,还未离开花市便已将茉莉花戴在了头上,或挂在了胸口上,或拴在了手腕上。有的小姑娘从那些香喷喷的小吃摊经过,尽管咽着口水,但最终还是掏出小钱去买了一小串茉莉花。

即便如此,这还不是花贩们牛气的根本原因。

快看,那边飘来了两朵最大的茉莉花。

卖花人以及花市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一样大。

那是两个挎着精美花篮的白衣少女。

她们才是最大的买主。

其实,人们早就知道她们是谁,尽管她们从来不说。年年岁岁,每到茉莉花开,她们天天如此,从不间断,一买就是两大篮。

谁有这么痴迷?谁敢如此铺张?

她们从来不固定在哪一个摊位买。她们很挑剔,对花的色泽、香味、大小形状都有很高的要求,而且从不让花贩动手,怕沾了浊气。

其实,这多少显得有些矫情。殊不知,在她们动手以前,花贩和花农们早就染过指了?

但不管怎样,一个摊位有时候只卖出十来朵甚至几朵,也是常有的。

但花贩们一点也不丧气,一点也不觉得吃亏,反而高兴得不得了。因为,凡被白衣少女光顾过,别的买主就会一拥而上,其花价也跟着成倍地上涨!那情状,买的已经不是花,而仅仅是一种效应,甚至是一种气息。

不过,在乌衣巷还有另一类买茉莉花的,她们是一些小姑娘。她们买花并不是为了自己戴,也不是为了给家人戴。她们是为了卖,走街串户地卖。

买花呢,又香又白的茉莉花……吴语婉转,如歌谣一般。这也是一景。

她们是京城中最小的花贩。这是她们的生计,甚至是一家人的生计。

虽然到处繁花似锦,但时令却已悄悄进入夏至。晌午的阳光已有了几分热辣。

一个乖乖的小姑娘蹲在红墙外一棵柳树下,眼巴巴地望着行人。她的面前放着一只竹篮,篮子里的茉莉花已失去了又白又嫩的本色,但小姑娘还是渴望有人能买一些去。

大哥,不,大爷,买几朵茉莉花吧!那声音已有一丝沙哑。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某种东西触动了她,很久没有吟唱的小姑娘,却突然对着一个心事重重的白衣公子直截了当地兜售起来。

白衣公子停下了脚步。他认真地看了看小姑娘和她篮子里的花,接着便蹲了下来,拈起一朵:哎呀,这花已经蔫了。小姑娘,你为什么不沿街叫卖?

小姑娘一听便哭了起来:我……沿街叫卖了,我的脚,走……走痛了,声音也……哑了……

别哭别哭,白衣公子慌了:你已经尽力了。你放心,一定会卖掉的。——这样吧,我买,我全买了!

真的?小姑娘半信半疑地揩着眼睛。

白衣公子点点头,问道:这茉莉花在京城不是很好卖吗,为什么?

小姑娘说:本来很好卖,但不知为啥,今天亲自去花市上买花的人特别多,我沿街卖的时候,就没什么生意了。而且,小姑娘老到地说:我篮子里的花,都是图兰朵公主的宫女选过的,价格也比较贵。

哦?白衣公子像是很惊诧:有这种事?那些……宫女每天都出来买吗?

是呀。

那……公主会出来吗?

公主?她怎么会出来?再说……她就算出来,肯定也化过装,我们怎会认得?

嗯,有道理。还有,你见过公主吗,她真的很美吗?

这回轮到小姑娘惊诧了:嘿,难道你还没见过公主?

你见过?

当然见过!

在哪儿?

在紫禁城上啊。穿着大红的衣裙,头上戴着漂亮的冠子……

我是说,她人美吗?

美啊,美得不得了!

白衣公子笑了:也许,你长大了比她更美。

小姑娘立刻把头乱摇:嗯嗯,不可能不可能。这天底下谁也比不上她!

白衣公子又笑了:嗯,就算是吧。但……她要杀人,总不美了吧?

杀……人啊?小姑娘挠着头,似乎不太好回答了。她突然说: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许乱说!

好,我保证。

小姑娘以手捂半边嘴:公主是仙女下凡。

嘿嘿,仙女就可以杀人吗?

你不懂,仙女她是不会乱杀的。被杀的人,都是该死的。小姑娘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呀,也许是个好人,你可千万不要去猜谜!

白衣公子摸摸小姑娘的头:谢谢你,小姑娘。给,这些银子,买这篮花够吗?

小姑娘接过去一看:多了多了,买……十篮都够了。她说着就要退回来。

拿着吧,白衣公子说:你陪我聊天,这是额外付的银子。白衣公子牵起长衫,将花倒进衣摆里。

聊天……也付银子吗?

是呀。祝你明天好运,再见。

聊天,也付……付银子?小姑娘还在稀里糊涂。心想,平时与人聊了多少天哟,要是也挣银子……

聊天,真的能挣银子吗?

这小姑娘做梦也想不到,就是她的那声病急乱投医的叫卖,一篮子本已卖不掉的蔫花,竟然卖给了一个王子!而且差不多卖出了天价。

卡拉夫入京已经三天了。

江南确实很美。用那小姑娘的话说,真是美得不得了。

但卡拉夫的情绪却一点也美不起来。

图兰朵公主已杀了四个王子。

两个被砍了头,还有两个被秘密处死。

图兰朵真的是杀人不眨眼吗?

一个酷爱洁白鲜花的人,也酷爱殷红的鲜血吗?

她的猜谜招亲,真的是居心叵测?

我当初的推断完全是错的?

还有,她真的是美若天仙吗?这更让卡拉夫耿耿于怀。

问题在于,如今取消了公开杀头,卡拉夫连图兰朵的面也见不着了。

要见到图兰朵,似乎只有一个途径——猜谜。

目前,唯一得到证实的是,那谜题的确非同小可。自己现在贸然上场,也无非是逞匹夫之勇,多送上一颗人头而已。

就在卡拉夫最郁闷最迷惘的时候,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无意之间为他创造了灵感,燃起了希望。

卡拉夫决定卖花!卖茉莉花。

见不到公主,至少可以见到她身边的宫女。

而且,他一厢情愿地想,或许能够通过这些花,实现某种沟通和交流。

这天早上,乌衣巷花市突然多出了一个卖花人。

他的装扮很特别:身着干净的白衣,戴一顶旧草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眉眼。

他篮子里的花并不多。但令人不解的是,明明有人来买,他却不卖,也不说话,只是摇手。

莫非,这人又聋又哑,那脑子也有问题?

所以,这花市上不只是多出了一个卖花人,而且是多出了一个怪人。

更怪的还在后面。

随着一阵骚动和“来了来了”的低语,两个白衣少女又翩翩而至。

这怪人似乎也很激动,浑身都显出了不自在。

当白衣少女来到他面前选花的时候,他仍然不说话,但却不再摇手了。

白衣少女付了银子离开以后,一些买花人紧跟着拥了上去。

但怪人又开始频频摇手。

价格可以翻一番,他也不卖?

邪了,他这是做的哪门子买卖?

他是谁?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周围的卖花人和买花人,都用惊诧甚至愤怒的眼光向他砸去。

这不是故意和买主过不去吗?有人终于发出了质疑。

这不是破坏规矩,扰乱市场吗?有人站的角度就更高了。

正当有人磨着牙要上前讨说法的时候,怪事又发生了。

一个挎着花篮的小姑娘走到怪人面前,怪人却没有摇手。

小姑娘蹲下去选花,无意间抬起头来,似乎惊了一下,正要开口,怪人却一把拉起小姑娘走出了花市。

其实,这里本来就没什么悬念。这怪人就是卡拉夫。

卡拉夫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怪的。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他想不卖就不卖。银子在你兜里,花儿在我篮子里。谁也没有招惹谁。这当然很合理。

然而,世上有很多事,合理的并不一定合情,合情的并不一定合乎实际。这就是矛盾,也是很多事件的缘由。

小姑娘被卡拉夫拉出了花市,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卖起花来了,我要买花,你把我拉出来干什么呀?

我这里不是花吗?

我可买不起这么多。小姑娘想了想又说:不过,看在你那天帮了我的分上,我给你销一小半,怎么样?小姑娘倒很仗义。

不行!卡拉夫说:你必须全部买下。

我……我没有这么多银子。小姑娘眼睛一红,又要哭了。

卡拉夫爱怜地抚着小姑娘的头:别哭,千万别哭。然后学着她那天的口气:我看你呀,也是一个好人。你不知道,我特地在等你吗?

等我干什么?

卖花给你呀。

我……我……小姑娘又不知所措了。

卡拉夫忍住笑:你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吧。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当真将兜里的几枚小钱都摸了出来,摊在手里。

卡拉夫拈了一枚:好了,成交。这篮子茉莉花都是你的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半天才说:不……不会吧?你这不是,亏大本儿了吗?

卡拉夫一笑:怎么会亏本呢,这是我自己种的,没本儿。

真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卖给我呢?

嗯……卡拉夫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因为,我们俩有缘分。

缘分是什么?

缘分就是……你遇上我,我遇上你。就是,相互关心,相互帮助。

哦。那……我叫你什么?

随便。

就叫你……白衣大哥吧!

好,就这么定了。哦,你叫什么呢?

我叫杏儿。

杏儿?好名字。不过杏儿,每天早上你可得早一点来,不能让大哥等得太久啰。

要是,你没来怎么办?

我会来的,至少在近段时间风雨无阻。要是我没来,那一定是……病倒了。

不嘛,我不准你生病!

图兰朵公主就要登基了!

近段时间,京城中正如火如荼地风行着这样一个重大传闻。

据说,图兰朵公主将被正式册立为皇位继承人,不久的将来便要呼“万岁”了。

也就是说,数千年以来,继则天皇帝以后,图兰朵将成为第二位女皇!

武则天登基,曾制造过血腥的宫闱惊变,涂炭了不少生灵。其皇家情史上亦开满了邪恶的奇葩。故而,后人对此总是毁誉莫辨,以致嗟叹千古。

而图兰朵登基呢,虽不是皇储规范,但眼下却非她莫属。

正因为如此,这传闻便多了一层绝非空穴来风的可靠性。

不管这传闻是真是假,也不管天下百姓祸兮福兮。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试想,图兰朵公主一旦被正式册立,她的身份难道仅仅是公主吗?既然不仅仅是公主,那“驸马”还有什么意义?既然驸马没有意义,那猜谜招亲还有什么搞头?

意识到这一点,一些狂热的猜谜者,简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尤其是一些异邦王子,他们不顾千里跋涉,不辞千辛万苦,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将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还有闪闪发光的珠子之类,毫不吝惜地扔在了这异乡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修脚的、取鸡眼的,还有那些游手好闲的市井混混儿,都或多或少赚过他们的银子。至于那些从事形形色色“谜语培训”的草台班子,更是肥得打出的喷嚏都是油星子。

更要命的是,这五月熏风、六朝金粉的江南古都,已让这些吃够了黄沙混土,饱经了粗糙和苍凉的王子们“乐不思蜀”,不能自拔。

他们都恨不能在这里生根,在这里熔化,在这里……死!

当然,最好是“老死”。

也许是王子们高傲的血统,也许是征服、占有的习惯,也许仅仅是对美的疯狂追逐。总之,他们没有人愿意做一个纯粹的观光者。

他们要进攻!

他们要获取!

所以,那重大传闻一出,他们宁肯信其有,便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所以,五天之中,便有两个王子一个世子前赴后继地进了王子公墓,找到了与他们的身份大体相符的归宿。

图兰朵烦透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些个男人为什么都这样不要命,还这样弱智。是因为不要命了才弱智呢?还是因为弱智才不要命呢?

这天,图兰朵把残霞夕照四个宫女都叫到了紫香阁。

宫女们见公主不言不语,脸色难看,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图兰朵生气了:你们,也弱智了是不是?

小残说:不知公主,有何……

图兰朵挥挥手:你们,看着办吧!

这“看着办”,通常是最不好办的了。

但宫女们毕竟了解这姑奶奶的脾气,于是不约而同地操起了家伙:抚琴的抚琴,吹箫的吹箫,先来一曲《凤求凰》。办起来再说。

停下停下!图兰朵更生气了:谁让你们弹《凤求凰》?全是些秃了毛的傻凤,还求什么凰!

哦!宫女们这下懂了:这无名火原来是有名的。

小残在琴弦上拨出一串怪音,说:就是,一个个傻得毛都不长。

小霞紧跟着说:不错,羽毛都掉光了,还上来翩翩起舞。

小夕进一步完善:谁说不是?还以为自己肌肉发达,舞姿优美呢。

小照更绝:唉,那王子公墓,咱们改为“傻子公墓”怎么样?

四个宫女心有灵犀,一唱一和,终于把图兰朵逗得扑哧一笑。

好了。图兰朵严肃地问:你们说,那三道谜题,真的很难吗?

四个宫女齐声说:不难,是他们太傻!

谁和你们开玩笑!图兰朵喝道:说正事儿!

小残是老大,只好先说了:其实呀,那三道题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简单在于,它们并不生僻,情感与命运本来就是人生不可回避的两大命题。而难度在于,猜谜者都容易走入一个误区,都拼了命去研究现成的谜语;更重要的是,他们往往太急功近利,一门心思只想做驸马,但对您本人的了解,除了一些传闻,几乎是一无所知。他们的悲剧在于,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懂您。

图兰朵哼了一声:他们利令智昏。这不单是大勇者的游戏,还是大智者的游戏,更是大爱者的游戏!

四个宫女频频点头。

小霞突然偏着头道:哎,说不定,那个什么唐三公子真的来了……

小夕马上将嘴一撇:哼,他也值得一提?一个笑话而已!

小照嬉笑道:要是他和他那胖爹,在皇宫外来转圈圈,那才好玩呐。

唉!图兰朵长叹一声,摇头说:可笑的事却并不可怕,但这些异邦人,我还真有些怕了。

这世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比如你要砍头,他就伸长颈子往你刀口上喂,你要秘密处死,他也无怨无悔地给予配合。连死都不怕的人,的确算得上可怕了。连公主都怕了,想必是最可怕的了。

对付可怕的人、可怕的事,通常有三种办法:一是用更可怕的手段予以回击;二是开始就不去招惹;三是见势不妙,即刻绕道而走,也就是——躲。

如今看来,第一种办法已经不灵了。第二种办法已经不可能了。剩下的,就只有第三种了。

小夕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公主,婢子有个建议,不知当讲否?

讲!

咱们不如来个……走为上计。

笑话!小霞不依了:你以为,咱们真的怕了不成?

你懂什么?小夕说:你不见,这几天几乎一天一个吗?我的意思是,咱们出去溜达溜达,一是陪公主散散心,二来嘛,避开这几天的“高温高热”。

其实,小夕的话正中图兰朵下怀。话音刚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指着小夕:你说,去哪儿?

小夕想了想说:嗯,咱们乘船顺流而下,到镇江府怎么样?

那镇江府,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小夕道:婢子就是镇江人氏。那里虽比不上京城,但却别有一番味道。公主您忘了白娘子和许仙吗?那“水漫金山”的金山寺,如今仍是晨钟暮鼓,佛光万丈。还有江南第一大碑林,“天下第一江山”……

好!图兰朵兴奋起来:本宫倒要去看看,那金山寺,还有没有讨厌的法海。要是有的话,本宫……先打他四十大板!然后……

然后,罚他吃三斤猪肉,再加一条红鲤鱼!小霞更加“歹毒”。

哈哈,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图兰朵双手合十,忍俊不禁。

公主……小残还要说什么。

图兰朵一摆手:好,就这么定了。小霞、小夕跟我走,你们,把谜宫给我守住!

是!四个宫女齐声回答。

但听得出,小霞和小夕的声音要响亮得多。

还是三位翩翩公子。

顺风扬帆,沿江而下。不出半日,便已到了镇江码头。

小夕自然是最好的导游。

她们将镇江府所有好玩的地方都游了个遍。

至于金山寺,当然已没有了法海。

如今的住持禅师叫“了空”。单听名号就比法海高僧(深)得多。所以,寺内香火鼎盛,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寺内居然塑了一尊“猜谜观音”像。真是空前绝后!也许,这正是了空大师的良苦用心,按今天的说法,应该叫“迎合市场”?

可见,从某种角度讲,这里的“空门”却也未必皆空的。

可不,在“猜谜观音”像前,叩头许愿的排起了长队。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公子、书生。

出于好奇,图兰朵也加入了队列。

刚跪下去,就听旁边蒲团上一青年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弟子上京猜谜,若能一举过关,到时为您重塑金身,还有……

小夕小霞在一边做鬼脸。

当天晚上,她们住进了镇江府最有名的阅江楼客栈。

此番尽管没逮着法海,但在客栈的酒桌上,她们却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喂,你们听说了吗?那四个什么“天使”,已经被抓住了。

据说,叫“茉莉天使”。唉,沸沸扬扬闹了半个来月,现在才抓住?

你这话就不对了。据我所知,这四个女子,不但人长得漂亮,武功也好。而且,她们专门对付那些为富不仁者,尤其是那些欺凌妇女的恶棍和好色之徒啊!

是啊,据说她们每收拾一个,就丢下四朵茉莉花。所以呀,有人便称她们为“茉莉天使”。

不过,有人传得更神,说她们本来就是,图兰朵公主的四个宫女,奉命微服出宫,锄强扶弱来着。

这个嘛,不太可能。你想啊,要真是公主那四个宫女,区区一个镇江府,他们敢抓吗?又抓得着吗?

嗯,有道理。也许,她们是在有意模仿吧。

我听说啊,官府出动了好几次,那些捕快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就是连靴子也撵掉了。到底谁抓谁啊?

那……这回又是怎么抓住的?

官府本来已不想管,让她们闹去,反正她们也是打抱不平。有时候,以恶治恶,也是官府的一种手段。但据说,这回惹上了一个颇有来头的主儿,甚至牵动了京城,上面限期要人,这才慌了,连镇江守军都倾巢出动……明天就要升堂……

图兰朵主仆三人自始至终都听得很有耐心、很有兴趣的样子。

说的人也就越说越有劲。

一进房间,图兰朵便压低声音:小霞小夕,咱们明天,去当一回钦差如何?

好啊好啊!两人跳了起来。

镇江府当真气派不凡。

府衙大门两旁扎了八个公差,膀大腰圆,佩刀斜挂,不怒而威。

还在一丈开外,便受到喝问:站住!干什么的?

小夕上前几步,满脸堆笑:公差大哥,据说今天升堂断案,我们,想去听听。

不行!公差伸手一拦:这是个大案,不准旁听!

小夕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半遮半掩地支过去:请大哥行个方便,这点小意思,算小弟请各位喝酒。

公差动作娴熟地揣入怀中,然后向内挥了挥手。

进了大门,图兰朵盯着小夕:看不出来,你这丫头,还会这一套?

小夕得意道:所以,您一定要带上我呀。

哎,图兰朵又不懂了:难道,那么点银子,他们就破坏规矩?

公主您也许不知道,在下面啦,规矩是什么?有很多时候,不按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再说了,我给他的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一大笔啊。——不行,下来后,一定要叫那吴知府扣他们一个月的薪水,上交国库。还要退赃!

你们看着办吧。图兰朵径直向衙门走去。

到了大堂,“明镜高悬”的金匾下,吴知府已正襟危坐。

堂内早已站了一些旁听的男男女女。

不知这些人是否也“不按规矩”支过银子?

小霞说:我们总不会,也这样站着吧?

那是。小夕说:看我的。随即大摇大摆地走到吴知府身边,摸出个东西握在掌心里往他眼前一凑,同时耳语了一句。

吴知府立马站了起来:三位公子,不,三位大人,请上坐。

算了,小夕说:我们就坐这边好了。

大堂两边本就留有客座。

那……吴知府说:咱们开始?

小霞感觉很好地一挥手:你看着办吧。

然而,当那四个人犯被带上公堂,图兰朵和两个宫女的眼睛都顿时一亮。

四个少女几乎一般高矮,未穿囚服,都身着白色衣裙,亭亭玉立,如四朵出泥莲荷!

一眼看去,她们哪里是什么案犯,分明是四个美丽善良、纯洁无瑕的受害人。特别是看到她们和自己的几个宫女极为形似的时候,图兰朵的爱怜之心油然而生。

为什么不解下她们的镣铐?图兰朵气愤地说。

不行啊。小夕低声说:她们毕竟是……再说,我们也不可能太过分了,不然……

图兰朵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四个少女被公差按着跪了下去。

叭!吴知府将惊堂木一拍:大胆妖女,半月以来,你等在本府各县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连续作案十桩,直接受害人八个。并且,还打伤衙门捕快二十人,收缴武器七件,还有……靴子十一只。你们认罪吗?

那些传闻果然不虚。小霞和小夕拼命忍住才没有笑出来。

这时,一位少女抬起头说:知府大人,我们只是对那些不知羞耻、恃强凌弱、侮辱妇女的人给了一点小小的惩罚。我们没有罪!

哼!好个小小的惩罚!——带原告上堂!

等到八个原告齐刷刷跪在大堂上的时候,那情状简直称得上壮观。

他们个个形象鲜明,各有特色。

有人脸上一边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十分对称。

有人没有了右耳。

有人没有了左耳。

有人左手只剩下一根大拇指。

有人右手只剩下一根大拇指。

当他们举起手来控诉的时候,看去就像在大加赞赏。

小霞小声道:这下可糟了,他们以后要形容天黑,就再也不能说“伸手不见五指”了。

小夕捂着嘴笑。

图兰朵:别打岔,看现场!

其中有四个原告看来都是新伤。搞没了的地方还缠着白布。

只有一人好像毫发无损。

所以,小霞忍不住指着他大声问道:哎,这位原告,你又没有受到伤害,你告什么告?

不料这人满脸涨得通红,那表情比以上几位还要痛苦,但就是不说话。

吴知府倾着身子:原告,大人问你话,听见了吗!

谁说我没受伤害!这人突然嚎起来:我……我受的伤害最重啊大人……我要叫她们赔!

吴知府一拍惊堂木:不许咆哮!拿出证据来!

我……我拿不出来啦。它……它没啦!

什么?什么没啦?吴知府问。

其实,在场的人都想这样问。

这人左右看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用手指点着裤裆:这……这里没啦!

看来,他并没有说谎。他受的伤最重,但又的确“拿不出”证据来。

吴知府再一拍,手指被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有!一被告说:大人为什么不问问,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哦,对了。吴知府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八个原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像要推举一个代表。

不怕你们不招!吴知府说:告诉你们,本府已经查明,你等绝非善类!有人拐骗人家闺女,有人奸污人家媳妇,有人强霸人家财产。最轻的,也打断了自己老婆一条腿。这叫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既然如此,小夕顺水推舟:吴大人打算怎么嘉奖这四位……这个,啊?

嘉……嘉奖?吴大人没有听懂。

是啊,小夕说:你吴大人的职责之一,不也是惩恶扬善,保一方平安吗?

那可不一样。吴知府还是有原则的:按本朝律法,惩治奸恶,也该由官府量刑定罪,而不应纵容民间所为。何况,大人有所不知,这四人还有一罪。她们竟敢冒充咱们公主的四位宫女……

我们没有!一女子大声说。

没有?吴大人说:你们看看,她们的穿戴和公主的宫女一模一样,本府不给她们穿囚衣就是要保留证据!还有,她们作案以后,都要丢下四朵茉莉花做标记,号称“茉莉天使”。这,做何解释?

我们没有冒充。一女子辩说:我们只是——崇拜她们。至于“茉莉天使”,那是别人叫的。

还要强辩!吴大人又要拍惊堂木。

算了算了!图兰朵不得不开腔了:吴大人你说说,这案子怎么了吧。

这吴大人本就不想蹚这浑水,审案无非是履行程序,和和稀泥。于是一抱拳说:下官愿听三位大人指教。

那好。图兰朵也不客气:依我看来,这案子,四位被告,也应该是原告,她们这是代被害人过堂;而八位原告,应该才是真正的被告。对不对啊?

对!不料下面响起了一片应和,有人还鼓起了掌。

这原告被告被告原告,还真有些搅不清楚。不如这样,四位少女,嘉奖就免了,各自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以后啊,可不能这么狠。那——图兰朵公主杀人,她是,迫不得已。明白吗?

大人英明!四个少女赶紧磕头。

至于……这八个所谓原告,他们必须首先对所伤害的人做出赔偿,再量刑定罪!

这……这判的什么案?我不服!那下面“没啦”的人跳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我这,谁来赔偿?她们赔得出吗!我……我要上告,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图兰朵笑了笑: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我就这样判案,怎么样?你这样张狂,或许有一点来头吧?

哼!知道就好。

既然如此,我们倒愿意做个人情。图兰朵一脸笑容。

做人情?人们疑惑了,继而便嗡嗡议论起来:据说,这侯公子上面真的有人,而且来头不小?

谁说不是,要不然哪,这案子会闹得这么大?

但当图兰朵把这“人情”说出来的时候,全场立刻哄堂大笑。连少了只耳朵的人都笑了起来。因为相比之下,他们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图兰朵认真地说:你现在呢,反正已经“没啦”,这倒省事儿了。据说,皇宫里还需要太监,我们马上带你到京城,为你谋个差事吧。

不不!我不去!叫侯公子的一脸恐惧:我……我不让她们赔,我不告了还不成吗?我自个儿找名医,找神医。我一定……

图兰朵叹了口气:那,就按你说的办啦?——呈堂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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