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这样的,今个儿早上,然主子早早起来就去主屋给三夫人请安,哪知我们去时,哪里的丫头却说三夫人身子不适不能见客,然主子觉得若是不给三夫人敬茶有失体统,所以便在那儿一直等着三夫人,不曾想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三夫人在从出来见我们!奴婢在这儿说句大不敬的话,三夫人那气色根本就没有半分病态,昨日用晚饭的时候也不见得有任何不适,怎生才过了一夜就不适了,以奴婢看来根本就是三夫人故意想给然主子难堪才故意拖延时间让然主子候着的!”
“玉儿,你太多话了!”悠然见玉儿还不知收敛,便有呵斥了声。
“我……”
玉儿欲言又止,虽不在多言,可是脸上却尽是不甘。
悠然不理会玉儿是那般反应,依旧中规中矩的跪在地上:“王妃,玉儿太多话了,是悠然教导无方,请王妃惩罚!”
“哦,是吗?”依旧维持这一贯的笑容,递给一旁的莫琦涵一记浅笑,莫琦涵会意,上前搭手虚扶,谢氏起身,绕过悠然时,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才又走到窗前摆弄这刚买回来的绿牡丹。“玉儿,你倒是说清楚你家然主子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玉儿看看悠然,又看看谢氏,“王妃,刚刚玉儿说道,三夫人让我家主子等了半宿才出来见然主子,之后又说了些话,也算是客客气气,玉儿和然主子都以为三夫人并不介意三少爷纳了然主子的事情,后来因为茶搁的太久了已经凉了,然主子担心三夫人身子不适喝了凉茶会更加不舒服,便命了玉儿去换了热茶,没想到,在然主子想三夫人敬茶的时候,三夫人故作不小心,没有接住茶碗,结果那茶杯碎了,三夫人虽然没事,然主子的手却被烫伤了,本来,玉儿是打算让然主子看过大夫再来跟王妃请安,可是然主子却说今日已经迟了不少时间,不能再拖延给王妃请安的时辰,所以说什么也要跟王妃请过安才去看自己的伤势,幸而,幸而被王妃发现了,要不然,我家然主子心中这份委屈该去向谁说去啊!”话说着,玉儿还伸手去拭拭眼角,抹去自己的眼泪,“王妃,还有一事玉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谢氏拿过莫琦涵递过来的剪刀,仔细修剪这绿牡丹多出来的枝丫:“多的都说了,还藏着掖着些什么呀,都说了吧,老婆子今日心闲,多听些也无妨!”
玉儿心中一顿,王妃今日的话说的着实模糊,不着痕迹的看了莫琦涵一眼,见她脸上没有异色才又开口道:“昨日,本来是然主子和少爷的新婚之夜,可是……可是,三夫人却故意在少爷面前使性子,哄得少爷狠狠骂了然主子一顿,说,说然主子不要自不量力,也不要妄想能够得到他的半分宠爱,还说,她心中只有三夫人,要不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会纳然主子……”
“玉儿!够了!”
悠然沉声喝道,脸色随之一白,不见半丝血色:“王妃,昨夜是悠然担心有了身孕不能好好侍奉相公,所以才让相公去找姐姐的,这事与姐姐无关,王妃切勿听信玉儿这丫头的胡言乱语。”
“啪!”
谢氏手中的剪刀落在桌上,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莫琦涵还是同刚才一般扶着谢氏坐回位子上,面上带着优雅得体的笑容,没有丝毫涟漪。
“照你们的说法,这钱丫头最近很不安分对吧,可是我记得,当初她可是答应的好好儿的,昨儿个听院里回来的丫头们说,那家宴还办的真向那么回事,难道,钱丫头是故意骗我的?”
谢氏此言一出,悠然也有些愣神,有一颗,她分不清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害了钱墨墨还是她自己。
“姨母,依我看定时玉儿这丫头爱嚼舌根,三表嫂虽然有时候任性了点,可是也不至于是个分不清轻重的人,大家都知道小表嫂腹中现在有了三表哥的孩子,不说别的,就冲着这一点,三表嫂也不会轻举妄动的,亦或许,玉儿没有说谎,只不过是误会了些事情!姨母你想想,前阵子三表嫂不是大病过一场吗?就算现在她想通了,同意让小表嫂进门,可是心中始终是有个疙瘩存在的,昨日是小表嫂和三表哥的新婚,也许,三表嫂就是因为这样才旧疾复发,所以今儿个早上才让小表嫂久等了,这于情于理也怪不得三表嫂,至于,小表嫂手烫伤的事情,就跟好解释了,玉儿刚刚不是说了吗,茶水已经凉了,她从新去换了一杯热茶,也许,三表嫂是真的被烫到了,才失手打翻了茶碗,而玉儿这丫头,她一直同湛儿一样跟在我身边,她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不够细腻,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估计这会儿也是没看清楚不明事实就替主子出头了,姨母,你就别多想了,三表嫂不是这样的人的!”
莫琦涵适时开口将一切推的干干净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谁也没错,谁也没占着半分便宜。
谢氏听了莫琦涵的一番话,这才展开笑颜,“琦涵呐,这什么事儿一旦从你口中出来,便没有谁对谁错了,姨母知道你是想让姨母宽心,只不过,悠然毕竟还是受了伤,为了表示公正,还是让钱丫头过来看看,至于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就是后话了”
在莫琦涵的面前,谢氏永远都是最慈爱的老人,就连这种时候,就算前一刻心中是多么的不满,但是在面对莫琦涵的时候,脸上的怒意早已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