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可能……不能……相……陪……了……阿……嚏……”谢菱勉强地说出这句话,双眼看东西开始模糊。
走了没几步,谢菱打喷嚏越来越厉害,谢芙急忙道:“阿菱,待会儿我让阿秋给你送碗汤药吧,估计可能是着凉了?”说完,她赶紧命阿秋去煮汤药。
谢菱点了点头,这甚好,她已经暗中命周妪今晚把侍女都遣走,然后给她表哥大开方便之门。“阿姐……”
谢芙拍拍她的手,亲自把她送至房门口。
她的房间在谢芙的隔壁,模糊的眼睛看了看房门口,没错,就着里面的灯光她模糊地看到谢芙脸上早已红透了,看来那五石散发作了,虽然现在她的身体很难受,但想到谢芙即将的遭遇,她就一阵痛快,暗暗朝周妪使了个眼色。
周妪点了点头,至此谢菱才放下心来,由着侍女搀扶到房里去。
谢芙目送着谢菱进房去,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阿菱,我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现在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俩这笔账还有得算。
厢房里,谢芙挥一挥衣袖,盘腿坐下,轻倚在靠垫处,朝周妪道:“你按阿菱说的把侍女们都遣走,然后把那标示放到阿菱的房门前。”
“诺。”周妪点头应声准备退出去。
“哦,对了,事后阿菱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谢芙抬眼道。
“老奴晓得,绝不会让女郎与夫人怀疑到老奴身上。”周妪这回异常坚定地道,如果谢菱没来,她兴许还有退路,但是经过今晚的事件之后,她就只能一心一意地为眼前的少女尽忠了。
谢芙这才挥手让她出去,把头仰靠在靠垫上,今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阿秋悄然进来,跪坐在一旁道:“郡主,女郎说没有大碍,不肯服汤药。”
这在谢芙的意料当中,阿菱的防心很重,她刻意让阿秋煎的汤药她自是不会服用,嘴角轻笑了一下,“没有关系,今晚够她好受的,阿秋,你做得不错,记得拿十两金酬谢店家,难为他能一下子调来那么多花。”
谢菱有过敏症状,但是不太严重,春秋两季才会偶有发作,她也一直小心掩饰着不让人察觉,若不是有一年她与谢菱一道在花丛中玩耍,见过她这症状,一时半会还没想到什么办法能让谢菱暂时放下防备。
阿秋轻应了声,“诺!”然后在一旁不做声。
“熄灯。”谢芙道。
阿秋急忙起身把枝架上的油灯一一熄灭,然后又坐回谢芙的身边等待着,没想到谢菱居然想破坏郡主的名节,好让郡主不能嫁给桓郎君,真是好毒的计,顿时有些恨恨地道:“郡主,女郎这回打的主意过于阴损了,为什么还要在适当时机冲进去?何不在屋内点上息神香,促其好事?”
黑暗中,谢芙窝在靠垫上,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阿秋,谢菱还有用处,我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就失贞于温健,那样于我并没有好处。”想到桓衡的音容笑貌,她就紧紧地抓着手下的软垫,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帮人。
外面的回廊处异常的安静,黑夜里,西厢房已经是一片安静。
夜依然是静悄悄的。
阿秋在门外看到周妪打的手势,急忙进去朝谢芙禀报,“郡主,温郎君已经潜进女郎的卧室了。”
谢芙闻言,睁开一双清亮的眸子,终于开始了,她慢慢地起身,悠悠地道:“阿秋,点上纱灯去看看我那个正病着的妹妹。”
夜凉如水的回廊里,披着黑色披风的谢芙在侍女的掌灯下往谢菱的房间而去,还没走到房门前,就听到了里面谢菱的挣扎声以及男人的重喘声。
谢芙驻足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然后才示意阿秋推门而进。
谢芙由着阿秋打灯莲步轻移地进去了,屋子里黑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只听到女子发出的“唔唔唔”的声音。
“阿菱,你好些了吗?”谢芙接过阿秋手中的纱灯举高来看,看到温健压在谢菱的身上,两人的衣衫半褪,谢菱的上身光着,而裙子早已被温健翻到了腰间,而温健的裤子已经半褪。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动作明显停了下来,一脸的怔愣,然后呆呆地就着灯光看着谢菱那流泪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压在身下的人不是谢芙吗?他记得可是按约定循着标记进来的?怎么就错了呢?
“阿……”谢芙惊叫出声,“温健?你怎么会在阿菱的房里?阿秋,快点唤人进来。”
温健被谢芙的这声惊叫回过了神,急忙放开谢菱,不敢看向谢芙,拉上裤子,惟今之计只有快点逃出这里,然后来个死口不认。
谢芙看出温健的意图,急忙伸手拉住他不让他走,想走,没门,“温健,你欺负我妹妹就想一走了之?”
温健不敢回话,用力想甩开谢芙。
而一旁的谢菱把残破的衣衫聚拢在身上,表哥怎么会对她欲行不轨?因为过敏症状发作的原因,她说话都不流利,原本还想着是哪个登徒子闯进她的房间,当时吓都吓傻了,想喊人,喉咙又喊不出,惟有焦急地流泪,她怎么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看清是表哥温健,他不是要到谢芙的房间去吗?怎么会来了她房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秋在回廊处大喊“有登徒子”的声音,顿时整个客栈都闹腾起来,点亮的灯光把黑夜都照明了,回廊处也有脚步声响起。
冉溥记得谢氏姐妹都住在西厢房,他冲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傲慢少女的侍女正在大喊着,“来人啊,有登徒子!”而房里传来了打斗声,他忙冲进去,就着微弱灯光,眼看谢芙就要被那个披发的男子踹到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