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主子那没得商量的果决神情,福伯想要劝说的话到了嘴边都缩了回去。
也该让他们着急着急,不要总是让自己去当这个恶人。让主子以为自己不够忠心了。
今天出宫的事情算是完成,看了眼神游的洛莲,心知今天回宫还有一战,索性不再逗留,对着福伯点了下头就命香秀重新准备一辆马车,一心三人光明正大的前往皇宫。
回到宫中北溟烟直接前往了大殿,皇上正与北溟殇商议着国事,看到来人,两人皆是震惊的忘记了反应,比之前看到北溟霜满身是血的回来还要震撼。
北溟烟一身褴褛的站在殿中央,黄金面具下的脸苍白如纸,清丽的双眸此时盛满了恐惧,就连身子都忍不住的一阵阵发颤,而一边的香秀亦是如此,身上的衣裳也已经七零八落,那凄惨的模样,让人误会是不是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的。
皇上丢下奏折,快步来到北溟烟的身边,将她搂进怀中,锐利的眼眸满含怒意瞪着同样在发抖的香秀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秀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使它听起来充满恐惧和沙哑,小手紧紧的拽紧碎裂的衣摆,樱唇咬得充血,面色却是吓人的苍白。
却仍旧是控制那想要倒下去的冲动,低弱的回道:“启……启禀皇上……有……有刺客……”
这句话才说完,皇上立刻推开怀中的香秀,急切的问道:“烟儿,快跟父皇说有没有哪里受伤?”眼神上下的打量,发现除了衣裳有几处被挑破外,似乎没有外伤,因为没有闻到血腥味。
可尽管如此,一想到竟然有人要杀她,心中的恐惧却是怎么也无法消弭。
如果今天她出事了,那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
她不能死!谁都可以死。可她不能出事!
抱着北溟烟的手不由加重,脸上的神色犹如寒冬飞雪阴冷森寒。
佯装没看到皇上那过于不对劲的神色,假装害怕的再次扑在皇上的怀里,微微啜泣,“父皇……好可怕!他们……他们都要杀烟儿。”
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哭诉声,皇上感觉心被紧紧的揪在一起,抱着北溟烟的手不停的拍着安抚着她略显激动的心情。
北溟殇温润的眼眸也难得出现冷色,扫了眼冷漠的站在那里的洛莲,这才看向北溟烟尽量柔着嗓子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听北溟殇问起,皇上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洛莲,将北溟烟圈着半抱着来到大殿上坐下,看着低下跪在地上的香秀和洛莲沉声问道:“还不快给朕如实说来。”
香秀被震怒的皇上吓了一跳,这次不再是伪装而是真的害怕,皇上知道后的怒气远比她们所想象的还要来的严重恐怖。
瑟缩了下,这才将在回来的路上商量好的说辞说出来。说完又立刻垂下头不敢去看那两双锋利敏锐的眼睛。
北溟殇没有注意到香秀那心虚的眼神,而是直接看向没有任何变化的洛莲,代替皇上问道:“是你救了公主?”
那精锐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在问,反倒试探的意味颇深。
洛莲无视那探究的眼神,依旧只是冷淡的点头,话根本没一句。对于眼前的二人一点也没有平常人见了该有的恭敬和惧怕,就那样冷静淡然的直视着,这份气度不是一般人可有的,而且还是一个女子的身上,不由的对眼前的洛莲北溟殇竟有些赏识。
“你一个人将所有人都杀了?”皇上微微松开北溟烟,面色严谨的问道,漠然的样子看不出真实的情绪,这样的皇上让人就连回答都要变得小心翼翼。
洛莲心中不由一紧,可也果断的点头,算是回答了皇上问题。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皇上再次问道,只不过这次声音却是格外的森冷。
洛莲抬头静静的看着,良久这才缓慢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又望了眼怀中犹在害怕的北溟烟,皇上的眉宇皱的格外的紧,思索了下这才对着北溟烟柔声道:“烟儿,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呆在宫里,父皇一定会严查这件事。”
见皇上那严肃的保证,北溟烟也只是勉强的扯唇一笑,缓慢的点头,可是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为难,眉宇也是微微蹙起。
看着这样的北溟烟,皇上是揪心的疼,极力想要宠着疼着就怕一不小心就伤着了。
所以对于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自然是直接问道:“怎么呢?”
北溟烟幽幽的抬起眼眸,狭长的眼睫投下丝丝阴影,水灵的大眼无辜的睁着道:“父皇,儿臣答应了南瑄王两日后去前往南瑄王府。”
一听她要去南瑄王府,皇上似乎又变得紧张,抓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生生的捏碎,阴郁的眼眸锁住她,急促的问道:“为什么去那里?”
那快速的语气紧张的神态像是在说南瑄王府有什么怪物一样。
那怪异的举止让北溟烟不免有些怀疑,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挣扎着想要脱离皇上牵制可怜兮兮的轻呼了声,“疼。”
听见她说疼,皇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慌忙松开了她,开口想道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只是怜爱的抚摸了下她的发顶,叹息的诱宠着,“告诉父皇为什么要去南瑄王府?”
北溟烟可怜的揉搓着被捏红的手腕,不满的剐了皇上一眼,这才道:“南瑄王设宴邀请烟儿,他还邀请了二皇兄。”有些邀功似的又立刻补充,似乎是怕皇上不知道亦或者担心皇上不让自己前往,北溟烟有些小心翼翼的瞅着皇上,白皙的纤手悄悄的拉了拉皇上的衣摆祈求的看着,楚楚可怜的道:“父皇,只是参加一个宴会,而且是在南瑄王府不会有事的。而且烟儿还答应了,如果不去会被人说不讲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