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皇上连自己的枕边人也不认识了?”面纱下的嘴角轻勾起,苏格素手轻扬,手中劲风瞬间向着台下站着的红衣女子袭了过来!
女子大惊!想躲避已然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那风势划过自己的耳畔,将自己面上覆着的红色面纱一掌挥落!
红衣女子的面容甫一露在台上之人的眼前,那身着帝服的男人微张大了嘴巴,瞳孔蓦然紧缩!
这下方跪着的红衣女子不是别人,赫然是那失踪数日的宁笙!
而现在的宁笙一身红衣装扮,左右脸颊上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看起来尤为可怖,在面纱掉落之际,不自觉的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两边脸颊。
她不要!她怎么能让皇上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那站在台上的紫衣女子似是没有想到苏格会将这个女人带来,当下眸子里也显得略微慌乱,如若从这宁笙嘴里吐出自己当年的罪行,皇上必会相信八九分!
她不能!她不能让这个女子将自己多年的计划毁于一旦!绝对不能!
眸子里蓦地迸射出一道怨毒的光芒,抬起头望向那台下双手捂脸的红衣女子,连楚月的嘴角忽然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笙儿……”那站于红衣女子身侧的宁威见着这红衣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女儿时,眼睛蓦然瞪大!待看到面纱掉落,自己的女儿脸颊上那触目惊心的两道刀伤时,更是痛心疾首!
看着那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着身子的自家女儿,宁威那只老狐狸只觉心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眼神里一片阴暗,凝聚着风雨欲来前的阴沉。
“皇上,求皇上给老臣一个交待。笙儿她现在这样,哪里可能做什么证人!”一扬衣袖,宁威紧在自己女儿的身旁,对着台上的男人觉声道。
“宁丞相放心,朕一定会有宁家一个交待!”视线转向一边的白衣女子,身着帝服的男人出口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微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姑娘这是何意?”
好好的一个册封大典被她搞成了这样,男人只觉得胸腔处一股怒气不自觉的翻滚开来……
一身白衣的女子抬头望了一眼那出声的男人,眸色微冷,淡淡收回自己的视线,望着台下跪着的红衣女子,面纱下的嘴角紧抿:“宁笙,你来告诉皇上,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
红衣女子一惊,抬起头望向那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眼神里一片平静无波,深邃幽暗,虽清冷,却能让人感受到那里面隐隐暗藏着的慑人冷意。
想到之前自己吞下的那粒药丸,红衣女子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双手抚着自己的面颊,唇不断嚅动着。
半晌,才在众人的目光下幽幽开口道:“皇上,关于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臣妾有实情要禀告。”
“说。”男人冷酷的启唇。
“当年那场大火确实是臣妾与连妃妹妹的主意。是臣妾拖住了皇上,然后让连妃妹妹有时间去纵了那场大火……”
“放肆!”宁笙话还没有讲完,便听得旁边传来一声厉喝。
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皓月国战功显赫的连城连大将军,那连楚月的父亲。
“宁妃娘娘可有什么证据说明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是月儿所为!谁都知道我连家人行得正,站得直,哪里容你如此污蔑!”
听得这宁笙如此诋毁自己的女儿,连城哪里还站得住,这连楚月从小便跟着他,乖巧听话,打死他也不相信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会是自家女儿所为!
“连将军为何不听这宁妃娘娘说完便如此急着下结论,如若这连妃娘娘是真的无辜,那宁妃娘娘的话也对连妃娘娘起不到任何威胁。”苏格望了一眼那一脸怒气的连将军,眸光明灭,语气轻浅。
“连将军,你退下!”身着明黄色帝服的男人望着台下快要一团混乱的局面,开口斥退了那连大将军。
“是,皇上。”连城微一抱拳,挺直了身子站于一侧,退了回去。
“这宫中戒备森严,连妃她手无弱鸡之力的一介女子,哪里会有如此好的身手去纵火,宁妃莫不是在说笑。”男人微挑了嘴角,语气低沉。
“呵。”面纱下的嘴角轻扯,苏格望着那高台上的紫色身影,眸子里光芒暗闪。
她可没有忘记,这女子的身边可是有一个绝项的高手,这男人是眼瞎么,竟然说她是一个手无弱鸡之力的弱女子。
“皇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当时臣妾与连妃正在商议的时候,不小心被七公主当时的奶娘兰香听了去,连妃本想着是杀人灭口,后来想到太过招人怀疑,便没有下手,而当时那兰香也是个聪明人,答应我们不说出去,并且愿意助连妃伪造是小宫女碰倒烛台的假像才逃过一劫……”
男人的眉头深深拧起,望着台下跪着的两人,眸子里一片阴沉暴虐。
“宁妃,你所说可是句句属实?”望着台下的红衣女人,男人沉声问道,语气中微带着几许残酷。
“回皇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对着台上的男人行了一个礼,宁笙淡淡道。
此时的她已不再有每日的那种惶恐不安,事实上自从那场大火后她每日都会梦到烟妃娘娘那张含笑的脸,然后每一次都会在梦中被惊醒,一日一日的重复着,直至现在。
从来没有想到有生一日还能将此事吐露出来,她已经看清了,不管那白衣女子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她为何长得与那烟妃娘娘如此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她也没有精力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