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是个男人？
“他……”莫风虚指着莫桐未，语无伦次起来。
“出去！”
莫桐未被两个的对话吵醒，惺忪的睁开眸子。双手抚上风倾宇的手臂，懵懂着问：“怎么了？倾宇？”
风倾宇回身，大掌捧上她的脸按到胸口处。可是还是晚了，莫桐未正正与莫风一双惊怔含恨的眼眸对视衔接。然后时间在这里定格，刹起的寒流一点点将人的血液凝固。
清公馆的大厅里，一时呈几个人对峙的状态。
下人端上茶盏，这样形神匆匆的光景还是感觉被厅内的气氛灼伤。一踏出厅门，风一般的消散了。
三人坐在大厅里，神情最懒散姿态最闲适的还当属风倾宇，轻描淡写的瞧了莫桐未一眼，掏出一根烟点燃。
莫桐未透过刹起的烟雾回视他，如今这男人就像沾了邪气一般，她忽然看不懂他。按理说被莫风发现他俩的关系及她的真实身份他该是慌的，可是他眸中对莫风知晓真相的无视分明还带了一丝喜气。
来不及过多探究思萦，就被莫风接下来的话打断：“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传言说的是真的了？你们两个……”
莫桐未一折眉头，头痛欲裂。这事明显越加纷乱复杂了。
“六姐，你听说我……”她想说什么？说她和风倾宇没什么？还是说她是以女人的姿态有什么的？可是九小姐的声音正从楼上传下来。她的一腔辩解之词就被生生扼断了。
莫桐未抬眸看了一眼楼上，风子心和白芍作势就要下来。
莫风这端话题又跟得十分紧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莫桐未眼风撩了一眼风倾宇，他正倾身掸掉一截烟灰。松散的发线微微垂下来，跟玩味的脸部线条连接。
“白芍，先带九小姐上楼呆一会儿，我们有话说。”
如今的风子心不似以前，若是曾经，只怕越是不让她听，她便会越来劲。此刻却乖乖的跟着白芍回房了。
莫风倒有些不折不挠起来：“你也知道是见不得人的事吗？还不让九小姐听的。难怪三哥来了就走了，想来也看到了你们的事，对你们的行为无话可说了。就连清公馆的下人都退得老远不敢亲睹，临安军的脸你注定是不要了。军民要讨伐你是对的，这样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做我临安军的主帅。”
她的话就如一计响锤，狠狠的敲砸进莫桐未的心里。什么三哥？什么退避三舍？中午的欢爱不是情之所至么？
转首看向风倾宇，嘴角动了动，想问很多。只见他斜眸睨她，淡然的眼波让人无话可说。
莫桐未唇齿紧磕，下唇烙出一道血迹来。
风倾宇猛然转首，视线落在她腥红的唇齿上，眸光倏地暗沉。略一前倾，大手就已扣上她的后脑勺当着他人的面吸吮她唇上的血迹。
他最见不得她糟蹋蹂躏自己。
莫风彻底震怒狂燥了，猛然立起身，咆哮：“够了！你们够了没有？”
莫桐未一把推开他，嫌恶的擦了一下嘴角也站了起来。够了！够了！当真是够了……
转身要离开，倏地被风倾宇拽住一只手臂：“你想去哪儿？给我在清公馆好好呆着。”另一侧也同时一紧，莫风目色冷漠：“说清楚了再走。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对不对？你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怎么对得起莫家，对得起临安军。”
莫桐未左顾右盼一回，忽然笑起来，那笑沾了几丝无可奈何的痞气，一刻飒爽如风。手臂一甩，灵巧从两人的手臂里脱鞘。
先看向风倾宇，嘴角弯了一弯，妖娆浅笑；“你终究还是设计我了对不对？你知道莫桐未喜欢民国传统的东西，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场旗袍的走秀，为的就是引我在人流中驻足，也才有了四起的流言蜚语？至于莫凌晨来清公馆你早也就知道，并且安排好一切让他不受任何阻拦的闯进来，看到所有的一切，好在军中采取措施对付我对不对？风倾宇，你还是算计了我。诚然我最讨厌被人算讲。”他有意将她逼到绝路，当众揭开她所有的伪装，让她无所遁形只能缩进他的怀里。
再转首，目光阑珊微凉：“你呢莫风，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对不起莫家吗？”笑了笑：“你们莫家人哪个对得起我？当真有一个人将我当莫家人了吗？平日心中既然没我，出现在我莫桐未身上的事便一个也不要多言。”修指挑上她的尖下：“你看到什么了？我同风七少有什么事么？是啊，是睡在一块了，可是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有错么？嗯？你没同闺中密友同榻过？”
“我与风七少不过英雄吸英雄罢了，多喝了两杯便睡到一张床上了。世人说我莫七少娘娘腔可以，谁要敢在外面谗言我是个女人，我定会割了他的舌头喂狗。”再度看向风倾宇，神绪收敛：“风七少别忘了，生活中再赏识也终归是生活中，只要我莫桐未一回到临安军中，我们角色如初。”
莫风怔怔的看着他，这样的莫桐未有几分熟悉，早在莫公馆的那个晚上她就见识过了。此刻那种狠绝再度隐隐承于眸中。被她甩落的手就僵僵的停在半空中，收放不得。
莫桐未淡扫两人一眼，转身上楼唤过白芍，只对风子心说了一句：“九小姐保重。”就已下楼向厅外走去。
一男一女就要没入厅门，被风倾宇一声唤住：“莫桐未，用不了多久你还会回来的！”
莫桐未没回头，拉着白芍的手彻底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