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剑上涂有重毒,似乎混用了几种不同的毒,不会相克反而效力会增强且蔓延速度又实在太快,恐怕等我寻到了解药时,早已经无救了!”
不可能!阿轩怎么会在剑上施毒?楚云璃中毒,难道会死吗?
“这是他无法救活雨儿应得的下场!既然想要得到她,便要有可以为她而死的心。”宇文皓轩盈满悲伤的声音撩拨着莫菲雨身上的每根脆弱而又疲累的神经。“雨儿,千万不要将我忘记。”
阿轩!阿轩!我还没死,我仍然活着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不停的嘱咐我不要将你忘记?不要为了我去伤害了别人,那样你让我如何走得安心?
身体内无休无止的痛楚顷刻蔓延,而更痛的是心,阿轩!我不要看到你充满血腥的一面,不要!
“轩王爷,你以为朕不会为她牺牲……性命吗?朕这条命是属于她的,今天……能陪着她一起共赴黄泉,朕是如何的欣喜!最先陪着她的会是朕,你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正如当日是朕先娶的她一样!”楚云璃声音低微,几乎不可以听到。“你能轻易伤了朕,只不过是因为朕今日故意将金丝御甲卸了去,最先可以陪着她的只有朕,只有朕!”
楚云璃,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要陪我死?我从未将心给你,可你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命草草了结?究竟与你在一起是幸还是不幸?
又是一阵利剑刺穿肌肤的声音,楚云璃闷哼一声,血便如注喷涌,莫菲雨只觉得脸上湿湿黏黏的感觉。
“王爷快些停下来吧,圣主若是醒来绝不会愿意看到您变成这样!”圣水惊呼,又倏然沉声对占星道:“不管怎样一旦皇上死在此处,王爷出去也是难逃一死,总要想个法子啊,圣日,要知救皇上同时也是救……王爷。”
“怎么救?”占星神情沮丧,“你的意思是要用圣主的血吗?”
“是。”
“可是圣主已经死了,死人的血又怎么能救治皇上。而且就算此时圣主还活着,也一样救不了,诅咒早已经侵入心脉,化作怨毒,将圣主的圣血污损,除非原魂自己愿意出来,除此之外一切全是枉然,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已经……没救!
“不!阿璃你不能死!”撕心裂肺的尖利声划破了暗黑的沉寂,自莫菲雨口中迸出。莫菲雨却知道刚才的那一声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墨非玉。顷刻间她只觉全身僵凝在一起的血液瞬息间沸腾起来,从未有过的异样倒涌的感觉在血液里一点点凝聚,最后慢慢凝聚成一个僵硬的圆球在胸口处剧烈的起伏跳动。莫菲雨惊惧的睁开了双眼赫然发现眼前的暗黑正在一点点的变得清晰,不再模糊。
占星在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后,眼内跃出一丝喜色。匆忙一跃过去,迅速自冰玉床上扶起莫菲雨并竖起两指用力的点住她身上的几处大穴,随着掌心的用力,莫菲雨竟觉得喉中异常的难受,奇痒无比,然后用力的自口中吐出一个滚圆的红色光球。
待光球吐出后,莫菲雨竟觉得整个人异常的轻松,浑浊的眼睛不再模糊,环视了一下周遭的众人,赫然发现四周是那样的陌生,这里是哪里?地上一颗火红圆滚的球状物又是什么?还有地上的那个俊美的男子又是谁?而那个手握利剑的男子又是谁?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之中不断窜上一些不连续的片段,晃得她脑子发疼。“这里是哪里?我的头好疼!”
“雨儿!”宇文皓轩噙着泪欣喜异常的唤道,却迟迟不肯上前。
“玉儿!”楚云璃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尽管身子仍有些晃,胸口处被鲜红的血染满,但就在这一刻,迅速的奔上前,柔滑的手轻轻抚着她稍显红润的面颊,替她拭去落在脸上绽若繁花的血迹,这副面容虽然消瘦憔悴了很多,可是依然可以牵动着他的心。“玉儿你能醒过来便好,朕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叫别人将你拐走了。”
“圣主!”占星与圣水一同奔过去,圣水眼内盈满热泪神情欣慰的与占星对视一眼。
莫菲雨迅速抬眸环视了一下这四人,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诺诺的问楚云璃:“你是皇上,那你一定不会说谎,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谁?”
楚云璃惊愕,宇文皓轩惶恐,两人几乎同时沉了面色看向占星,脱口问:“怎么回事?”
“皇上与王爷放心吧,圣主的命总算救回来了!”占星叹道,看着莫菲雨眼内隐隐有些哀婉。“只不过圣主自今日起便什么都不会记得,甚至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以及所有的一切。”
楚云璃面容上的沉色渐渐退去,柔柔的笑着揽过莫菲雨,在她耳畔轻柔的道:“玉儿,你是我的皇后,是墨太傅的幺女墨非玉!怎么不记得了?”但见莫菲雨的长睫忽闪了两下,眼内充满不解,又道:“一会儿便随朕回宫,你太淘气,册封大典前竟和朕赌气跑出了皇宫,身上又中了毒,险些为他人拐走,回宫后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几人。”
“皇后?”莫菲雨讶然,顿时瞥见宇文皓轩冷厉悲戚的眸子,小声道:“那拐走我的人是他吗?”
楚云璃宠溺的点头,待瞥见莫菲雨吐在地上的那个红球,狠狠的道:“不想是这样的一个小小圆球竟险些害死了你。”
因为这一声,莫菲雨偏头好奇的盯住那个红球,红球内好像还有一道淡淡的光影,似真似幻,似人似魂,待到细看才发现是一位容貌俏丽的姑娘,是谁呢?那个红球是那样的小,她又是怎样进去的呢?偷睨了几眼楚云璃,这个人长的是如此的俊美,真的是她的夫吗?可是为什么远远站着的那个男子神情会那样悲伤,凝着他那双眼睛时她会不自觉的被深深吸引住,尽管那双眸子是那样的悲伤而又清幽,可是她还是不由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