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的失败,严重地打击了大顺军的士气,军中瘟疫的兴起,更是让他们措手不及,此番攻击西安,军中本就没备多少药材,军医也就是一些被他强迫抓来的土郎中,这对瘟疫,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只得将已经感染的军士,集中在一起,任其自生自灭。
李自成召集诸心腹,商议眼前的形势,该如何处置。
大厅里静得很,大家都坐在席位上,对瘟疫这个问题,谁也没有治疗的办法。
李自成看到大家都一声不啃,一拍桌子,骂道:“平日里都一个个精明无比,现在到了危急时候,都成聋子哑巴了,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个主意!”
他这这吼,声面更加寂静了,耳朵里都能听到呼吸的声音,看他李自成又准备开骂时,牛金星探出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奏道:“大王勿怒,瘟疫乃上天惩罚世人所降之灾祸,非人力所能挽回......”
“你是说本王在做逆天之事?”还没等他说完,李自成就暴跳起来。
“小的不敢”牛金星吓得跪在地上,继续辨道:“大王,小的不是这意思,大王乃上天派到人间,拯救穷苦百姓的真神,岂会做逆天之事,只是上天不忍心看到双方将士战死无数,所以才降瘟疫,让双方休战,以等待时机,假以时日,相信西安府的官军,都会投降大王,那样就会减少伤亡!”
在座的明眼人都明白,这只不过是牛金星的推托之辞,不过这也给李自成找了个台阶下,他赶紧点点头说:“牛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宋献策听出了里面的意思,大王这是想撤军了,可面子上又过不去,因为此次攻打西安,久攻不下,军士折损大半,粮草辎重更是损失无数,他只不过想找个合适的借口,体面地撤军,攻打西安,本来宋献策就不是赞成,曾力劝李自成趁山西,直隶官军兵力空虚,挥师北上,直扑京城,可李自成心里想的是打回老家,好光宗耀祖,可惜被朱文龙给搅了美梦,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他上前禀道:“既然上苍垂怜西安府的百姓,那大王暂时不攻打西安府,现如今湖广左良玉部兵力全部调往西川一带,围击张献忠,中原腹地兵力空虚,可趁此良机,西渡黄河,经山西直扑河北直隶,进军京城,百姓早已盼望大王的到来,以大王的威名,必定所向披靡,只要夺取京城,推翻了崇祯,那天下各路诸侯还不以大王马首是赡,这可是上承天意下顺民心之举!”
这话说得李自成心里美滋滋的,还是这牛鼻子老道会说话,不过还是故作谦虚:“宋先生妙赞了,本王的名气,也是在座诸位与将士拼命博来,是大家的功劳!”
诸将也都齐声附和:“大王英名!”
先前的不痛快,此时已经一扫而光,李自成吩咐下去:“诸将军各自回营,做好准备,明日即刻搬师回洛阳,在出发之前,严格保守秘密,防止敌兵细作,若有违令,斩!”
“是!”诸将接令而去。
牛金星也与诸将一起,正往营外走去时,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在喊:“牛军师,请留步,大王有事单独相商!”
牛金星于是返回了营中。
李自成抬头看到牛金星的过来,就随意地说:“牛先生,请坐!”
牛金星还礼后坐下,问:“大王,召属下前来,可有事要交待?”
李自成:“牛军师,对于已感染瘟疫的军士,你有什么看法?”
牛金星的眼珠子在转,心里在盘算:“这李自成是想抛弃这些感染瘟疫的军士,可表面上又不说,很显是想让自已背这个黑锅,唉,谁让他是大王?”
只得无奈地说道:“大王,这些染病的军士,若跟大军一起搬师,只怕会有更多的人感染,依在下之见,不如大王先率精锐部队先生,留下一支小队,照顾这些伤兵,然后慢慢回洛阳,你看如何?”
李自成的心里在冷笑“这牛金星还真是识时务,不过还不够狠,或许他也不想背上弃伤兵的罪名,留下一小队,这分明就是想借朱文龙之手,哼,只要此事不连累自已就行”打定主意的他说:“军师,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是”牛金星只得接令。
此时李自成还故作姿态,装作很痛心的样子:“唉,不是本王不愿与这些军士同甘共苦,只是还有拯救天下苍生的任务没完成,只有暂时委屈这些伤兵了”
听到这话,牛金星都觉得有些恶心,可他面上一点也不露痕迹,还恭维说:“大王宅心仁厚,想必军士们都可以理解!”
二个人又商量了其他的事情后,牛金星就离开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