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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母后,您既然喜欢她,为何不让她嫁给皇兄?皇兄也很喜欢她啊!这样的话……”子颜哥哥就能跟她在一起了。伊玲珑有点狡黠的想到。

“傻丫头。”睿儿微微的摇摇头,不是不想帮自己的女儿,只是子颜那个脾气,恐今天下,除了心儿,他不会爱上任何女孩子吧!“她是你子颜哥哥亲自说要的妻子,就算你父皇不为他们赐婚,你子颜哥哥也是不会放弃的,至于,将心儿许配给你哥哥,也得看子颜肯不肯,子颜的脾气,绝对不会将心儿让给云清,玲珑可记得你的名字是何来的?”

伊玲珑微微的皱起眉头,“是风铃阿姨帮我取的,当娘母后与父皇一起出征,被敌军所虏,是风铃阿姨不顾危险的回去带兵才能平安的救下母后的,当时,母后就生下我了,若不是风铃阿姨及时赶到,我可能就胎死腹中了。”

“所以,你风铃阿姨为你取名玲珑,不顾她的名讳,就是喜欢,你能如同她那样,更希望,你能做出所有她希望你能做的事情,母后想,你风铃阿姨也希望你能喜欢心儿,像她那样的喜欢心儿。”

“可是阿姨现在都不喜欢我了!”伊玲珑有点抱怨着,都是那个水敛心害的。

“风铃阿姨怎么会不喜欢你呢?玲珑对她而言,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睿儿很是温柔,眼里还带着淡淡的愧疚。

“真的么?”伊玲珑呵呵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玲珑答应母后,要保护心儿,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就是绫央,也不可以,你要当她是自己的姐姐一样,像香儿和北堂哥哥那样的爱她,保护她,好么?答应母后,这是母后对你唯一的请求!”睿儿一脸的严肃,心儿,对不起,原谅阿姨为了自己的身份,而不顾你和你母亲。

“母后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伊玲珑很是不明白,母后身为一国之母,为什么对那个孤女这么好呢?她又不是风铃阿姨和风渝阿姨的女儿。

“因为……这是我欠她的!”睿儿无奈的叹了口气。“玲珑,总有一天,母后会告诉你为什么,但是在这之前,替母后保护她,母后不能做的,母后希望你能帮母后做到。”

细细的思量了一番,伊玲珑最终妥协在母亲那恳求的眼神之下,点点头,“好吧!我会像香儿那样的保护她,可是母后,您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母后这么的在乎她!”

睿儿微微一笑,抬头看着画中的女子,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悲哀,“箐小小,好久违的名字,若是你不叫箐小小,该多好!若是你能改掉这个姓氏,若是,你不是箐家的骨血,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的委屈了?小小,你放心,你我今生无缘成姐妹,玲珑与心儿,将弥补你我的缺憾,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

明亮的室内,还是那么的温柔,还是那么的平静,桌子上,那把古老的琴还是横放在那里,却显得异常的孤独,梳妆台上,坐着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已经十岁了,六年没有母亲在身边的生活了,六年来,她沉浸在失去母亲和父亲离开的孤独中,今日,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了。

轻轻的为女儿梳理着这三千的青丝,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六年的战场生活,他想着这个孩子,想着这个他疼爱的孩子,还有这个孩子的母亲,可是孩子的母亲已经永远永远的离开他们了。

一条条青丝,还是他孩子的美丽,六年不见,孩子长大了很多,若不是她身上那个柔弱的气息,若不是她抱着他喊着他爹爹,他也难以想象,这个,就是她的孩子,那个四岁的小孩子。

“心儿,喜欢吗?”将她的头发绑好,看着镜子内的女儿,水衔一脸的惭愧,他没有小小的手艺,也未能像小小那样,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心儿好喜欢!”水敛心微微一笑,轻轻的转过身子,看着父亲,“爹爹不哭,心儿陪着爹爹,心儿不要爹爹难过,不要爹爹哭。”

“傻孩子!”水衔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记下一吻,“心儿,是爹爹没有照顾你,是爹爹不好,心儿还如此的体谅爹爹,爹爹真的觉得愧对你。”

“爹爹不要这样觉得,爹爹能回来,心儿已经很高兴了。”水敛心握住父亲的手,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她的母亲还能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她知道,娘亲已经不会回来了,她已经没有娘亲了。

“如果你娘,你娘还在话,心儿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孩子。”抚摸着那粉嫩的脸颊,是对她的愧疚和她的亏欠。

“娘亲在,她在天上看着我们,她看到爹爹回来,她会很高兴,很高兴的。”水敛心微微一笑,安慰着自己的父亲,“爹爹也不要太难过,北堂哥哥说了,娘亲离开的时候,也该是不舍得的,可是,她会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她会很快乐很快乐,娘亲很快乐,爹爹不是应该要跟娘亲一样的快乐么?”

“北堂哥哥对你好不好?其他人呢?爹爹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心疼女儿眼里的忧郁和她的成熟,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水敛心说得一脸的平静,“爹爹,心儿给爹爹唱歌好不好,唱娘亲最爱的那首歌,爹爹离开之后,娘亲一直都在唱呢!”

“心儿懂么?”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她的才气从她的眼里流露出来,与她的母亲那么的相似。

“嗯!”水敛心点点头,从椅子上起来,缓缓的走到不远处的琴旁边坐下,轻轻的将手指放在那琴弦上,流露出来的是母亲生前的悲哀,母亲生前的思念和惶恐。

“人儿远去山山水水路几重

送君千里也只有一声珍重

多少叮咛耳边声声在飘送

想必今后呼唤都在梦魂中

最怕离别千丝万缕情切切

马蹄翻飞只怕铁衣冷如雪

号角声里英雄壮志当激烈

莫忘深闺有人望穿云和月。”

水衔微微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是箐小小的才情四溢,是他即将赶赴边疆的时候,她为他奏曲的情景,她微微的勾起笑弧,她的眼里带着不舍和支持,她不想离开他,可是却不敢阻止他为国效力,她说,会等他回来,可是,如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已经不再了。

泪水轻轻的流淌着,水敛心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哭泣,只是,她想,她真的很想她的娘亲,她知道自己要安慰父亲,可是,却无法不因为想起母亲而哭泣,娘,娘,心儿真的好想你。

泪水一滴一滴的流过脸颊,水衔看着与自己同样泪流满面的女儿,心里无限的感慨,“小小,我真的很想陪着你,可,我也放不下心儿,原谅我,不能跟着你离开,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心儿,让心儿快乐的长大成人,看着她,得到她的幸福和她的快乐,小小,你在天有灵,不要为心儿担心,我会帮你照顾心儿,我会好好的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的。”

慢慢的走到琴边,蹲下身子,视线落在女儿那张美丽的脸上,星眸晶晶发亮,一对柳眉随意的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完美,与她那母亲是那么的相似的啊!小巧的鼻尖,那么的出众。

“心儿,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爹,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爹会给心儿,所有心儿想要的一切,给心儿,心儿想要的幸福。”

“只要爹爹在心儿的身边,心儿就很快乐了。”她微微的勾起满足的笑容。夜色深沉,看着女儿慢慢的入眠,水衔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真的懂事了很多,只是,这样的懂事,她是付出了什么为代价的呢?

“水衔,心儿睡着了吗?”小声的看着水衔,风渝的眼里也同样是对水敛心的心疼。

“睡着了!”水衔点点头,心疼的为女儿盖上被子,慢慢的起身,“我们出去吧!”

“嗯!我妹妹有事找你。”最后看了水敛心一眼,风渝轻轻的俯下身子,在水敛心的额头上记下一吻,“孩子,你受苦了,二娘会像你娘那样的保护你,照顾你,爱你的,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情,二娘在,二娘会帮你。”

“你说什么?”水衔微微的皱起那双英气逼人的眼眸,看着一脸无辜的风铃,“你怎么可以请求皇后将心儿赐给子颜?心儿今年才几岁?”

风铃委屈的嘟起小嘴,一脸的无辜,“可是,子颜真的很喜欢心儿,他对心儿是真心的。”

“荒谬!”水衔愤怒的站起身子,“子颜不过是个孩子,他懂得什么是爱情?他懂得什么是爱?他能保证以后只爱心儿不会让心儿受到任何的伤害么?”

“我……我可以!”怯怯的举起手,风铃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夫凶起来真的很恐怖,她好怕,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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