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在昌平,很多学生,大大的操场开学典礼的时候曾乌泱泱地站了很多人,我CAO,我想校长又美了,骗了那么多钱。
不过多么牛B的学校,一定会有好学生和坏学生,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谁也别想改变的了,学校也是个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有人要称王称霸,虽然那只是江湖的萌芽。
我的班级交际日语2班,简称交日2班,交日,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淫荡,当然这后来也成为其他班嘲笑我们的主要罪证,我的宿舍在东楼7层,同层的还有一个计算机电化班的,同处一层自然少不了摩擦,而那时候的我们都自认为很牛B。紧挨我们的隔壁楼是财会班,住了很多女生,半夜经常发出恐人的奸笑,有时候搅得我们睡卧难安,恨不得过去把她们都奸了,哎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纷乱,你看着吧。
我们宿舍8张床,住了6个人,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就我一个北京人,可能在外地人眼里北京人有着天生的优越或者是他们所不能想象的牛B吧,在分铺位的时候,自然就没人跟我争,我直接把可怜的行李往靠窗的下铺一扔,同屋的其他4人也就不言语了,能抢着下铺的都抢了下铺。下铺又不发钱,也没什么优惠,我们屋的这些人都特偏爱睡下铺。
我去上厕所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是我们同屋的,报名来晚了,我看见他正在我铺上铺褥子呢,一看我的被卷被扔在上铺的一个旮旯里,我的火顿时一下烧了起来。
我把盆扔到铺地下,问他:“我被子是你扔的。”
“昂。咋了。”浓重的外地口音。
我瞪了他一眼,他骄傲的头也没回,还在那儿铺呢,我看他个子比我高出半头,挺粗壮的,一看就是那种放假就在家里特能干活儿的那种,心中先自有些不自信了,但是毕竟有打了这么多架的经验了,我想我还是弄得过他的,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还是心里有些顾虑的,一是怕被学校再次开除,连教室都没进呢,太亏了,二是怕再进局子,真的自从那15天的限制自由,我发誓再也不进那里了,想起来都很怕,只所以我没有写那15天的经历,是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你MD,你瞎了。那是我的铺。”我们打仗之前都有个惯例,先从气势上怔住对方。
他站直了身子,转了过来,脸憋得通红,还有些结巴了:“你骂谁呢?”
我说我骂你呢。你妈B的谁让你把我东西扔上去的。
这小子后来我发现他才是个愣头青,不大会讲道理,他冲我鼻子就是一拳,我虽然一直防备着呢,但是还是躲闪不及,嘭一下,脑子一晕鼻血就冒出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猛子扑过来就掐住我的脖子,我呼吸一下变得异常困难,他的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我使劲掰了半天也没有掰开,我居然发现我在他手里就跟个小鸡子似的,我使劲提膝撞他下身,MD,只能走下三路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经验,还没等我膝盖撞上他,他掐着我的脖子猛得往后推,我的整个后背撞在身后的桌上,他的双手还是死死的掐住我不放,我挣扎了几次,没挣脱,抡手乱扇,有一巴掌扇他头上了,震得我手发麻,这一巴掌把他打急了,他一使劲就把我摔铺上了,我还没坐起来,他像头牛似的就扑过来,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靠,这个姿势像训练有序的强奸犯,我试图反抗,用脚踢他,但他坐在我肚子上,我一点劲使不出来了,我不动了,MD,不动制动。
很滑稽的一幕,他骑在我身上,我鼻子还在流血,其他那几个傻二缺只是远远的站着也不知道过来拉一下,好像他们期待已久的精彩画面还没有出现,只是幸灾乐祸,我回头把丫的一个个的要好好收拾一顿,一点同学情谊也不讲,有个小个子还不错,走过来居然给我递了手纸让我塞鼻血,我靠,我都怀疑他们几个是不是串通好了收拾我的,我也没得罪他们呀,刚来。给我下马威?
愣头青坐在我身上见我不动,以为我服气了,刚往起一直身,我一脚踹在他胸口,他往后退了一步,我趁势又踢一脚,没踢着,他又扑了过来,轻而易举的又坐到了我身上,这他妈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他妈还说自己混过。
我又是躺下不动了,愣头青也不动,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他只要一起来我就踢,他又压住我,一直周而复始的好几次,愣头青有些扛不住了,说:“我们别玩了。”
这是我们打了这半天以来他说的话,差点没气死我,我CAO的,谁跟他玩了。
我说x你妈。
他说你别骂人。
我说我x你妈。
愣头青疯了似的掐我脖子,使劲掐,一直掐的我快背过气去,我几乎觉得我整个脑子都空了,双手无力,眼睛翻白,愣头青终于松手了,我刚缓过点气来,我呸的一口唾沫吐向他,正中眉心,顺着眼帘就流下来了,里面还有血丝呢。
MD,打不过我还唾不过你吗,直接升级为泼妇打架了。
愣头青彻底没招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脸的手足无措了,这是我打架以来最搞的一次,我觉得堪称经典,敌人被我拖的要哭,我发现愣头青就是力气大,一看就不是在外面混过的,他手善,不会下黑手,而且我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你不要骂他妈,一骂他妈他就急,急了就掐,出手较重。发现以上这些规律以后,我反而轻松了,MD,今天爷就跟你耗上了。
愣头青:“咱们算了吧,我把铺让给你。”
老子心想什么是让给我,本来就是我的。
我能听出他的口气明显的软了,甚至有些哀求,也是,从他妈下午一直折腾到晚饭,他不急才怪呢,更可气的是屋里那几个傻B居然有人出去打饭回来守着我们吃,一边吃一边看,还有一个说,你们的饭我们也帮你们打回来了。
我决不妥协,只要愣头青一松手我就找机会反攻,弄得愣头青终于要崩溃了,他松开手,我趁机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他扑腾一声坐在对面的铺上,双手抱头说:“你打吧你打吧,反正我跟你没有深仇大恨,你报仇吧,只要你不骂我,你别骂我妈……”说着居然哭了起来,样子极其窝囊,远没有了刚开始的威风,我却下不了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那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你不要骂我妈,他可能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妈妈。
我一下泄气了,将他的铺胡乱的卷起来扔了,把我的铺铺好,蒙头睡了,这一仗打得真他妈窝囊。
后来我了解到,愣头青是山东人,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得心肌梗塞去世了,从小到大他一直特别羡慕别人,觉得人家都有妈妈,就自己没有,但是他挺坚强,从来不表露自己的内心,为了上学,他有时间就去打工,因为父亲经常喝酒也不怎么管他,几乎他所有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他其实是一个挺苦的孩子,最生气别人骂他妈。那一战我们成为了朋友,我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没心眼,后来我退学的时候把我所有的家当都送给了他,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他的讯息了,胡世友,你还好吗?你还记得那个曾经和你打架的傻B哥们吗?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至少在你心中有一个梦,有一个深深让你爱着的妈妈,而我,比你却不如。
第二天,轰轰烈烈的军训生活开始了,而我和欣楠的初恋也如火如荼的上演了。
女人是制造人类的工具,男人是使用工具的人类,而我,却把我的工具弄丢了。
初恋像风吹落雪,起初漫洒天际,景色怡人,到后来露出的是黄黄的地皮,大煞风景,人说,男人经历过女人才算成长,而我认为,女人只有经历过初夜才会更加变得无情。
我走进这个学校的第一堂课是军训,这是每个学校都要搞的一种自欺欺人的把戏,不知道是老师想欺骗我们,还是他们自己想欺骗自己,反正在学校经常会搞一些跟军训有关的无聊活动,我们的军训同样无聊的反胃,因为我们几乎是几个班级一次训的,黑压压的人一队队的排在太阳底下摆着所谓的军姿,你们都没见,如果那叫军姿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们,要打仗这玩儿屁事不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