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香满端着菜粥狼吞虎咽,一边就着白瓷盘子里的生拌胡萝卜,虽然饭食简单,但是吃起来却让她感觉发自内心地香甜。
桌子另一边,爸妈、还有哥哥三人眼神关切地看着香满吃饭。
拿香家人的真切关心和伊家人一对比,香满对自己离开沪海市时所作的那个决定更加坚定,和这样的一家人相处,安心做他们的女儿,应该会很不错的。
“还是老妈做得饭好吃!”香满随口夸了一句。
香路在一边鄙视道:“这个我们全家人都知道,还用得着你小满满拍马屁啊!赶快吃,吃完跟我们老实交代一下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干嘛了,别想蒙混过关!”
香满瞪了这个比自己心理年龄还小一点、名为哥哥的高中男生一眼,表情淡然说:“我没想过要蒙混过关啊,你这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有,顺便说一句,我现在真想一把掐死你呀!”
“长兄如父,你想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吗?”香路笑嘻嘻地质问道。
“你现在尽管逞口舌之利吧,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拿把刀将你碎尸万段的!”香满说着龇着牙,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
香路表情怕怕|:“不会吧?这么狠!”
“你说呢?”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侠,留下小的一条贱命吧!”香路双手捧脸,做可怜乞求状。
香满看着这名义上的哥哥,觉得这帅帅的家伙居然也挺可爱的,嘴里则反唇相讥道:“既然知道是贱命,那还留着干嘛?留着犯贱吗?”
香路:“……”彻底被噎住了。
母亲安茜这时发话了:“好了,你们两兄妹就别老是斗嘴了,满满你赶紧吃饭,吃完饭把你这几天的事情好好跟我跟你爸说说!”
香满吸溜喝了一口粥,委委屈屈地冲母亲告状:“妈,我是想好好吃饭来着啊,是香路跟我斗嘴老是气我!”
香路闻言气得半死:“喂喂,香满,你别恶人先告状啊,还有连哥哥都不叫了,没大没小的!”
“妈,你看,他又不让我专心吃饭了!”
安茜瞥了一眼儿子:“闭嘴,一点都没有做哥哥的样子,做哥哥的就应该让着妹妹!”
“可是……可是不是我的错也要让着她吗?”香路愁眉苦脸,塌着肩膀,感觉十分憋屈。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轻轻喝茶,脸色严肃的香振海看了一眼儿子,淡淡说道:“不是你的错,你也得让着她,谁让她是你妹呐?不然你做她弟?”
香满吃饱喝足放下碗,嘻嘻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弟弟!”
香路叹了口气,看了看三人,无语凝噎:“咱们家里没有人权啊!”
吃完饭后,香满在父母哥哥三人的逼问下,将自己去沪海市的事情说了一下,只不过并没有如实交代她去伊家的目的,反而撒了个谎说是去看某个电影节。
香父香母免不了又耳提面命几句,严厉叮嘱香满以后不准再不打招呼随随便便就离家远行。
香振海摸了摸香满的脑袋,叹道:“你这孩子真是太大胆了,简直就不像个女孩子,我真怀疑你当初从你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把一件东西给丢了!”
香满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纳闷,问道:“什么东西?”
旁边收拾餐桌的安茜红着脸朝丈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这老东西,在女儿面前说什么呢!”
香满这时也想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顿时鄙视道:“爸,你为老不尊耍流氓啊!”
香振海尴尬极了,咳嗽了一声,走到衣服架子前拿下手提包,说道:“既然女儿已经回来了,那我也应该去厂里上班了,都已经三天没去了!”
香路也背起书包:“我也要去学校了,这几天为了找某个没心肝的女人可是请了几天假了,功课都落下了!”
香满听了这父子二人的话,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安茜端着碗碟出房门的时候又回头提醒丈夫:“对了,你等会儿顺便去一趟派出所把案子消了,女儿都自己回来了,也就不用再麻烦警察找人了!”
等香振海和香路离开后,香满又陪着母亲安茜说了会儿话,随后也出门去学校了。
进了教室后,代课老师对她又是一顿训斥,等回到座位后,同桌常馨眼泪吧嗒地拉着香满,脑袋埋在书桌后一个劲地抱怨:“你个死大姐,这几天跑哪去了?我都担心死了,派出所的民警都来咱们学校调查你的事情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说的时候又哭又笑,显然香满回来她很激动。
香满又把对父母的一番说辞大体说了一遍,结果常馨气愤道:“好你个小满,这么好的事情居然一个人去,也不叫上我一起逃课,太不够意思了,还好姐妹呢!为了惩罚你,我搜集来的好东西也不给你看了!”
常馨后面一句话倒是引起了香满的兴趣,不由问道:“什么好东西?”
常馨看了一眼讲台,见老师没注意,这才鬼鬼祟祟地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碟片,冲香满眼前一晃:“我从一个好朋友那里借来的!这东西你也应该没看过吧!”
“电影碟片?”香满疑惑,难道是新出的电影?可是这东西对于网络高度发达的今天来说,实在也算不得稀罕物啊。
常馨低声道:“不是一般的电影,是那种片子!”她说到这里脸蛋泛起一抹红晕。
那种片子?香满心下好奇,从常馨手里接过碟片翻过正面一看,只见碟面上绘着一位赤身裸体的女人,旁边还有男女亲热的小图,日语几串在上面排列。
她顺便恍然,惊叫道:“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