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温宪的话有点奇怪。
虽然康熙不让他说和佛尔果春的事,但是他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为什么温宪看起来不是?
他迟疑了,只是一瞬,就被温宪拉住跑。
温宪跑了两步,想起现在不是宫外,又羞涩的放开了他。
舜安颜不明白,宫里有宴会关他什么事,康熙回来了?
康熙没回来,温宪笑笑:“等汗阿玛来了正好,咱们先过去。”她想反正是福全和佛尔果春的喜事,太后是作媒的,康熙是主婚人,不过现在还不到主婚的时候。
今天只是定婚,把事情定下来。温宪觉得太后想得很周到。这是应该的。
康熙是锦上添花的人,但是他不是主角,晚点到没关系。
温宪催舜安颜快点。
舜安颜想着岳兴阿。这个时候,差不多可以下去吃饭了,虽然一日两餐,但是宫里中午时也会备些吃食,因为他们站岗很耗体力,尤其岳兴阿有病在身,所以多加照顾。
小德子早上已经说过会煮面。现在应该煮好了。
“那有什么好吃的,跟我走。”温宪招呼着。
侍卫不好进后宫,但这是特殊情况,他们只要露个面就行了,所以,岳兴阿和舜安颜过去了。
太后在慈宁宫摆了宴,很认真的在做这件事。
岳兴阿和舜安颜,在温宪的带领下走入了后宫,但是越近越觉得奇怪。
为什么路上见到的人,他们的脸色都那么奇怪?
舜安颜停下了步子,问温宪:“公主,等一下,这……。”
另一边,慈宁宫。
佛尔果春路上没有听到什么,那些见了她的人都很谨慎的闭着嘴。
她到了这儿来,随后发现福全也来了。
他们都没有得到消息,但是到了这儿,也就明白了。
这是要相亲?
在他们都觉得诧异的时候,太后出现了,笑咪咪的说:“坐吧。”
进了这儿,就别想轻易的出去,有温宪和保绶作挡箭牌,看他们怎么办。
不止是她在这里,也带了不少嫔妃。
德妃有意延误着,宜妃,惠妃,佟嫔,僖嫔,平贵人等人都到了。
她们看到了佛尔果春,都是惊疑不定的。她们好奇的打量着她,但是不敢多看。
她们在想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想不明白。
众人入席。
太后先让哈斯倒了一杯酒,让佛尔果春敬给福全:“哀家听说这些天裕亲王一直在照看你,应该谢谢他。”
不能敬,敬了就等于承认他们的“关系”。
佛尔果春端起了酒杯,福全抬手,偏了。
酒杯滑了,袍子湿了。那就趁机离开吧。福全笑了笑,想要起身。太后却道:“你先等会儿,让哀家把话说完。”想去通知康熙?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定要让福全认账,只要福全认了,康熙也就没办法了。到时候,她再以兄弟以和为贵为由,免去这桩亲事。佛尔果春就是两头空。
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今儿在这儿设宴,是为了让你们定亲。你们先坐一会儿,等孩子们来了给你们敬酒。”太后话音刚落,就引起了诧异。
嫔妃们都吓呆了。
她们虽然没有得到明旨,可是都知道佛尔果春是康熙的人啊,太后这么做,她有病?
哦,不,不能说太后有病。要是佛尔果春真的和福全在一起,那也不错,至少对她们有利。
但是这些女人没有谁敢应和。
她们都觉得自己很倒霉,莫名其妙的被请过来了。将来康熙知道也一定会以为是她们嫉妒所以才撺掇太后这样做,凡是到场的都有罪。
她们可不想做见证,那不是好差事。
好想逃跑呀。
宜妃抹了抹自己的脸,向惠妃使眼色,惠妃却往平贵人那儿看。
论长相,佛尔果春比平贵人更像元后,要说难受,她应该是最难受的,但是出了事也是最有嫌疑的。
当年,她可是明明白白利用过元后的人。
倒不如把这件事推到她的身上。
众人四下环顾,都打定了主意。有的咳嗽,有的说头疼,都赶快想办法让下人去向康熙传递消息。
谁的消息最快,谁就是最大的功臣。
太后岂会不明白,她咳嗽着提醒她们:“以后博尔济吉特氏就是你们的妯娌了,今日相见,也是为了日后好相处。博尔济吉特氏之前遇人不淑,哀家要给她找一个幸福的归宿。哀家觉得裕亲王很合适。”
才不好相处,到这儿来见面就等于承认和太后是一伙的,已经得罪她了好吗。
众妃很不愉快的咬起了嘴唇,觉得太后好麻烦。
她们只想太后自己把她干掉,而不是拖着她们一起。
佛尔果春当然不会认的,她很安静的说:“太后,我和裕亲王是朋友。我不是他的女人。”
是么,那是谁的女人?
太后有意的盯着她,不信她敢说。
佛尔果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嫔妃们,心中一热:“我是皇上的。”
太后惊呆了。
众妃也要疯掉了。
她真的敢说!
福全见状忙道:“太后误会了,儿臣从未想过续弦,我发过誓的。没错,博尔济吉特氏是,真的是……。”他倒有点结巴了。佛尔果春的勇气已在他想象之外。
他是真的发过誓,只是没有人相信。
太后笑了笑:“那么,博尔济吉特氏到底是谁的女人呢。皇上可从来没有跟哀家说过呀。”
否定它,就算被她的话快要吓死了,也要否定它。
“她说的没错,她是朕的女人。”音落,康熙带着梁九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