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把打开历史之门的钥匙交给你们——这是美国作家房龙在《人类的故事》序言中面向世人的提示。房龙所给我们讲述的有关人类的故事是在回忆中完成的。他像一个智慧的时光老人在讲述过去:象形文字、尼罗河流域、罗马帝国和文艺复兴……他讲得娓娓动人,几乎感动了全世界。
他所讲述的是历史和过去。那么,有关人类的未来的故事接下来该由谁讲述呢?讲述未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那些正在发生,还没有结束的故事很难在讲述中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而那些没有发生,将要发生的故事,讲述起来不仅需要胆量,还需要大体的预知。
现在我们听到了关于人类未来的故事的声音。他同样讲得娓娓动人,而且字里行间充满着探索、谨慎的语调和勇气。他叫托夫勒,美国的一位未来学家。在他的《第四次浪潮》里我们听到了人类的未来。
人类的历史远未结束,末日远未到来。人类的故事似乎刚刚开始——这本书的编者在前言中这样说。看来,人类未来的故事也同样充满喜怒哀乐。当我们站在新世纪的地平线上,眺望人类发展的新的黎明,第三世界已经巨人般崛起了。托夫勒说,我们已经站在人类探险的大门口,智慧、能力和意义三位一体,就能够给人类提供打开未来大门的钥匙,而且人必须学会使用它。
巧合的事情把过去与未来联系在一起。讲述过去的房龙提到了钥匙,讲述未来的托夫勒提到了钥匙。也就是说,无论走回过去,还是走进未来,都需要打开大门,需要打开大门的钥匙。
早在上世纪20年代,美国科幻小说家威廉·吉布森在他的作品中描述过人们在信息高速公路上神游驰骋的情形,流连于信息世界里的那种神奇、愉悦,确实让人为之动情与向往。结果,几十年后的现在,人们确实进入这条信息公路了,幻想成为现实了。以计算机技术和现代通信技术相结合的国际互联网络,构成了一个世界就是一个村庄的现实景象。世界变小了。人们不仅可以在家里办公,还可以通过国际互联网络随时随地了解世界上所发生的事情。正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当初,大约是1844年,莫尔斯用他最早的电报机发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条电文:看上帝完成了何等的功勋。一百多年的变化,使电报落伍了,多媒体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使人类自身都感到惊讶。难怪诗人罗伯特·勃朗宁出人意料地写道:同我一起变老吧,美景尚在前面。
但是,当我们乐于谈论那些令人愉悦或者让人兴奋不已的事情的时候,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在人类未来的故事中会遇到许多麻烦和挫折。卓别林在他主演的电影《摩登时代》里“人类被机器使用”的情景曾给人以深刻的印象。随着计算机的普遍使用,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淡化了,而由此慢慢滋生出来的心灵疾病对人类会构成足够的威胁。是不是说得过于严重了或者耸人听闻?我想到荣格的话。在《现代灵魂的自我拯救》一书里,他说,人类最大的敌人不在于饥荒、地震、病菌或癌症,而在于人类自身,因为就目前而言,我们仍然没有任何适当的方法来防止人类心灵疾病的蔓延——这番话值得我们和我们的后来人深思。
关于人类未来的故事,有许多我们无法预知。也许我们对未来某些事物的认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无论是谁,恐怕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人类自身能够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