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凤鸣不悦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是!皇上!我们只能探到此人是一名普通的富家公子,但是……他功夫不凡,当日我等是亲眼目睹的,所以这个仅仅是富家公子的可能性十分低。”
鎏凤鸣挑挑剑眉,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你的意思是,只知道他是某富家公子,而且还是个不太准确的消息。”
“皇上!”黑衣人惶恐跪下,“属下等人确实已经尽力了。”
鎏凤鸣沉默了片刻,方冷静下来,只道:“继续探,直到有进一步的消息为止。”
“是!”黑衣人退了下去。
鎏凤鸣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竟然会失手,想来此人定也不简单,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把狂儿收回自己身边。
天龙国。
皇宫。
‘龙傲天’手持一封信,站在窗前。
窗外是层层宫阙,望不到尽头,此时此刻,他恍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金丝雀,有着华丽的外表,却失去了自由,更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不,或许不止是得不到,就连想保护她都这么难么?
是的,在信中,主子提起了那件事,主子……将狂儿抓了起来,甚至打算严刑拷问,无非是想要知道狂儿所持有的武器该如何使用,狂儿那般高傲,自视轻狂,又怎会甘心被主子掳获,自己为主子效力了这么些年,可他终究是主子的一颗棋子,进退全不由自己,也未曾想过要反抗,但是……如今有了狂儿,他又该怎么做。
初始,他并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迷上她,并且无法自拔,但是……现在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心已经系在了狂儿身上,如何能拿的回来,他又怎能让她涉险?
他从未为自己活过,生平第一次,他想要主宰自己的人生,为了狂儿,也为了他自己。
提笔,沾墨。
眉心紧蹙,攒了一抹痛苦之色,这是艰难的抉择。
笔尖落于纸,写下最想说的几句话。
‘主子,这些年属下为你尽心尽力,从来不曾想过要任何回报,但是……今日,我斗胆求主子放过狂儿一命,如果这世间没了狂儿,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笔落下,定了定神后,他终是鼓起勇气将纸裹好,塞入信鸽脚上的细小竹筒中。
西凤国。
莫庄宅邸。
“主子,宫中来信。”黑衣人持着信。
龙傲天接过,细细看了一番,随即冷笑。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龙傲天将信纸捏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
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到底哪里好?生得美貌而已么?后宫佳丽三千,他要自己都可以赐给他,为何他非得对这个女人如此情迷?这该死的女人!
身后的几名黑衣人看得心惊胆寒,一字不敢吐出,主子的脾性太过阴狠,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惹恼了他。
“她现在可还在那家客栈?”龙傲天问道。
黑衣人当然知道龙傲天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最前面的一个出声道:“是,那名白衣男子与她住在了同一间客栈,那人功夫不低,怕是不好下手。”
龙傲天眼睛微眯,周身霎时发出一股冷冽到令人窒息的寒气。
雪倾狂,你果然好样的,不止掳获了我的属下,还有一名高手护在你身边,连西凤国的皇帝都对你另眼相待,你以为仗着这些人对你的保护,我就不敢拿你如何么?即使如此,我便更留你不得了,终有一日,我终会抓到你的把柄,让你乖乖告诉我如何制造那统一天下的武器!
萧府
萧丞相瘫坐在椅子,整个人显得疲惫无力,而一旁桌子上的茶水也已经冷得透凉,即便嘴唇已经干涩蜕皮,他却是无心喝上一口。
萧夫人走进房中,面色也是很难看,她知道此时不应打扰他,但是,她不得不轻声唤道:“老爷,秦大人到访……”
萧丞相叹了一口气,起身前往前厅会客。
因不是公务,秦大人穿着蓝黑色长衫,眉目中也含有一丝遗憾,见萧丞相来了,赶紧起身迎道:“贸然到访,还望丞相海涵。”
萧丞相摇了摇头,纵然心情很不好但也必须以礼待客,他强颜笑道:“秦大人能到访,恕萧某有失远迎。”
“哪里哪里……”
“请坐。”
“谢过萧丞相。”
接下来是如平日的寒暄,但是秦大人并不是没有看出来萧丞相青肿的双眼,还有那眼中的血丝,聊了好一会,终于摆上了原本的话题。
秦大人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娘娘的事我都听说了,皇上他……哎……”
萧丞相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些,他也叹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如今,如今我还能怎么办,那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啊,纵使心痛难忍,但又岂能忤了皇上的旨意。”
秦大人摇摇头,“谁也未曾想过会发生今日之事,还请丞相节哀顺变。”
“儿女毕竟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啊,老夫怎能不痛,近日定是无心上朝,还劳烦秦大人替我向皇上说明一番。”
秦大人应道:“这倒是,我见丞相你神色疲惫,还是在府上休息几日罢。”
“那老夫在此谢过秦大人了。”
“丞相无须客气。”
闲聊几句后,秦大人见他却是无心,便匆匆的告辞离去。
翌日,鎏凤鸣见萧丞相并未在朝,询问之下,秦大人才道出个中缘由,鎏凤鸣也知他自己下了那道旨,萧丞相定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便也准了他的请假。
清风客栈
水灵领着秦风走进溟天尘的房内。
溟天尘正一袭白衫,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听的声响,回头见是二人,便笑着问道:“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吗?”
秦风爽朗道:“当然,我秦风有什么事是办不了的!”
水灵当即给了他一记爆栗,“叫你吹牛。”
秦风故作不悦道:“那本来就是办妥了嘛!”
溟天尘不由得轻笑着摇摇头,只道:“好了,说说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