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天尘皱了皱眉,他不过是用石子打中了他们的肚子而已,应该不会用力过猛啊,还是下手太重了么?
“主子……”彩熏想要说什么,雪倾狂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溟天尘拉起地上的二人一扔,“你们若是再不走,休怪我无情了!”
那二人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妇人自知都不过这男子,带上丫鬟跟着踉跄的跑了出去。
溟天尘这才低头对雪倾狂与彩熏说道:“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被下了药,现在还不能动而已。”
“那我就在这守着你们吧,万一他们回来可就麻烦了。”
彩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呢。”
溟天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倾狂道:“你可知方才那些个都是什么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得罪了他们,不怕……”
溟天尘一笑,唇边的弧度完美到无可挑剔,“我问心无愧!”
雪倾狂冷静下来越发觉得此事不对劲。
彩熏见现在安全了,不由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险……”
雪倾狂却依旧打量着旁边的溟天尘,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怀疑,他为什么会救她们?而且正好赶在这么危机的关头,到这无人出没的地方来,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正义倒是好事,但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正直的人?退一万步说,他也不可能就这么不求回报的守着自己与彩熏,再加上此人功夫不弱,想来也是能以一敌百的人,要说他没什么目的,她雪倾狂怎能相信?
溟天尘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他也察觉到旁边那美丽的女子不时的盯着自己瞧,心底越发的慌乱,她越是这么盯着自己,自己越是无所适从。
“喂!”雪倾狂叫了一声。
“嗯?”溟天尘应道。
彩熏有些奇怪,好歹此人救了她们,为何主子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老实交代。”
溟天尘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当我三岁孩子么?”雪倾狂冷冷的看着他,他最好说出个道理来,不然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自己还有摄魂铃,要是他敢有半点谎言,就要了他的命!
溟天尘轻叹一口气,“在下真的没有骗你们,所谓读圣贤书,走正义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姑娘为何要如此执着呢?”明明是这般美丽的人物,心思也是如此深沉么?
溟天尘原本就飘逸若仙,面庞一直十分温和,嘴角带着浅笑,说出这番话似乎是极其自然的事,让雪倾狂卸下了一些防备,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她还真无法想象此人能做出什么坏事来。
“没有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如若在下真对二位姑娘有企图,你们现在都无法动弹,在下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雪倾狂微微点头,这话说得倒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摄魂铃,想来也真是如他所说,只是见义勇为,但是她还有一点疑问,“此地荒废已久,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溟天尘微怔,他到西凤国本就是为了打探国情,所以到处走了走,才会无意间绕到这里,恰巧救了他们,可是……这又怎么好直说呢。
“这……”他有些支吾。
“嗯?”雪倾狂挑了挑眉。
彩熏见主子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想着此人救了她们二人竟还会这般被人刁难,心下不忍,却也不能为他说话,主子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她哪敢插嘴。
溟天尘实在不想骗人,只道:“请二位姑娘相信在下,在下是有苦衷,不能坦言,但绝无加害二位姑娘之心。”
他一脸诚恳反倒让雪倾狂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郁闷的说道:“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你总归是救了我们……”
溟天尘温和一笑,“姑娘肯相信在下,实在是太好了。”
雪倾狂无言,这个人还真是的,是个烂好人吗?他救了她们,她不但责怪他,还怀疑他是带有目的来接近自己,是她们不对在先,现在误会解除,他还笑得如此释怀,此人绝对是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类型,真是个怪人。
“瞧你这样,早晚得被人卖了。”
溟天尘竟有些羞愧,“姑娘……”
“好了好了,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们了,我叫雪倾狂,她是我的婢女,叫彩熏。”
彩熏朝溟天尘点点头。
溟天尘抱拳回礼,“在下溟天尘。”
雪倾狂的坐姿是十分费力的,她的两只腿斜放在同一侧,都已经麻得不行了,再加上现在是坐在碎石地上,自己的屁股又被咯得疼死了,现在旁边有个能动的人,她道:“我说……溟天尘,你能帮我一个忙不?”
“姑娘请说。”溟天尘自是十分有礼。
“你能把我抱到那上面吗?”她瞟了瞟旁边的台阶。
“主子……”彩熏一惊,忙唤道。
“雪姑娘,这怎好……”
雪倾狂自然知道他们在诧异什么,自己又不是古代人,才不会遵守什么三从四德,什么连手也碰不得的死规矩,又道:“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溟天尘有口难辩,这根本是两码事啊,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他岂可做出此等事来。
雪倾狂见他如玉般透彻白皙的俊脸被憋得通红,又哑口无言,自己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好了好了,那你帮我把腿扳扳正吧,真的是麻死我了。”
雪倾狂都已经退了一步了,溟天尘还能说什么,他只好蹲下身来握住了她娇小的脚踝,往右侧挪了挪,雪倾狂舒服许多,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溟天尘却窘得不知所措。
雪倾狂侧头看了旁边的彩熏,见她也是如此,便道:“再帮彩熏移一下。”
彩熏慌张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这样就可以了。”
雪倾狂见她一脸慌张样,忍不住笑,接下来便同溟天尘聊开了,最后她不得不说:此人真的是太温和了,温和的过头了,不管她如何恶整他,如何取笑他,他都能一笑置之,反而让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