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因私废公?”桑子阡恼怒,“你以为人家稀罕么?要不是你妈妈套了一点老交情,凭麦伦的能力,在哪一家顶尖公司,都是首席设计师。”
桑子阡其实没有那么白,她也知道对麦伦的辩护,只能加深蓝傲天的怒气。
可是,她怎么能够让麦伦就这样平白遭受这种冤枉?
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只是一种孤勇。
蓝傲天的笑纹加得很深,但傻子也看得出来,那绝对不是一种愉快的表情。
“是么?”他的问话,根本无须她的回答。
“不要把天底下的男人都看成是雄孔雀,看到女人就喜欢张开屏。”桑子阡一脸的不屑,大大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那你是什么?春天的杨花?”
桑子阡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描好了唇才回答了一句:“就算是杨花,也是长在岸上的那种。要不然,你觉得我会这样大意地踏进你挖好的陷阱吗?”
蓝傲天从来不在乎女人是不是处-女,对他来说,反正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露水姻缘,不是处-女更省心。
但是桑子阡……他还是觉得心里软了一下。
“那好,你不要再见麦伦。”他收敛了一点霸道的气息。
桑子阡有些意外,侧头看了他一眼,紧抿的唇线,显示出他不愿意屈服的倔强。
“不见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和麦伦一点点都没有你想像的那种意思,OK?”
“你怎么保证?”蓝傲天斜睨了她一眼,摆明了对她的人格,强烈地质疑。
桑子阡没好气地拿起了手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蓝傲天有些犯闷,她想不辞而别?
走到房门口,桑子阡才回过头来,很认真地说:“还有一个礼拜零一天,我们的协议就到期了,就算我真是水性杨花,难道连这八天都熬不过?”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蓝傲天有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桑子阡赶到公司,还觉得气犹未散。
走到门口想去泡杯咖啡,才想起来今天还是春节放假的最后一天。
被蓝傲天气糊涂了……
可是她确实不想再回去和蓝傲天大眼瞪小眼,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看新闻。
她其实不大关心国计民生的大事,所以只是随意浏览,看看大标题,不至于别人说一她说二就成了。
忽然,底下跳出来一行闪烁的大标题:
“挥天总裁明修暗道,财务总监暗渡陈仓。”
怎么连标题都起得这么暧昧……
桑子阡瞪了好几眼,才下定决心地按下了鼠标的左键。
看了内容,她才明白,蓝傲天为什么强调去海南是公干。
明着是携美出游,实际上却是去抢了一单大生意。在蓝天碧海的三亚,抢下了一大块黄金地皮。
原来是为了麻痹对手?
桑子阡眨了眨眼睛,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才终于有所醒悟。
“就算是做戏,也不用这样卖力吧?这两个人难道是念表演系的吗?”
但是不可否认,心里忽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自言自语地说完,跑到车间里去看自己的翡翠。
除了初二的时候出了一点差错,一切都很顺利。
用一场成功的发布会,来为自己和蓝傲天划上完美的句号,也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吧?
“咦,你雕得不对!”桑子阡忽然握住了一个工人的手,“你雕的这个,不是昙花,倒像是牡丹花了!你看看我的图纸……”
工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是这样的吗?”
桑子阡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的图纸,其中有一张变成了牡丹?
“这是怎么回事?我画的不是这个!”桑子阡大吃一惊。
“桑小姐拿来的图纸全在这里啊……”工人不服气地把她的图纸都找了出来。
其他的都没有错,只有这一朵花,雕得不对。
桑子阡的心“咚咚”地跳了好几下,才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别人混在里面的,我画的整体风格都是昙花,不可能会有一朵牡丹做戒面的。一定是谁趁你们不注意,换了一张图纸进去。”
工人们怕自己承担责任,立刻变了脸色。
“这个不能怪你们,大概是有人做了手脚。”桑子阡咬了咬唇,“先不管这个戒面,我明天把所有的图纸都画好,你们重新帮我做一个吧,好不好?”
“其实这朵花也不错啊……”工人们嘟哝着。
连过年的时候都要加班,照这样看起来,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又别想过安生。
桑子阡把其他的作品都细细地看了一遍,松了口气:“还好,只有这个戒面不对,重新雕一块还来得及。”
“可是……这种翡翠,已经没有了。”工人嚅嚅着嘴角,声音很低,却让桑子阡觉得晴天霹雳。
“没有了?”
“对,全部都用来雕这一套首饰了。昨天,刘小姐送来一张设计图,最后一块翡翠也已经开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