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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蔚蓝色的群山(8)

也就是发生泥石流的那一年,锣山来了一个姓罗的外地人,因是个瞎子,人们就叫他“罗瞎子”。说他是外地人,其实也就是两百里之外的李家坪人,据说那里旱得石头都开裂了,政府已救济不过来,那里的人开头出去逃荒,政府还阻止,后来也就默许了。他就逃到了锣山。他是个瞎子,也是个孤人,开头还和他哥哥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侄子同行。他侄子开始也是贪他年老且瞎,会博得更多人怜悯,容易填饱肚子;更主要的是,他有些法术,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弄卖一番,糊口活命。不想,这个能掐会算的人逃荒逃错了方向,从一个灾区逃到了另一个灾区,他侄儿嫌他拖累,把他扔在这里,就奔另一个方向找活路去了。

罗瞎子能算命,会捉鬼,但在那个时候,人们命都难活,还算什么命,捉什么鬼呢?但这里人心不古,大队支书新修的一个三合院十一间房子加上猪牛圈全被洪水荡走了,只留下了从刘世荣那里买去的那架木床。但这个瞎子来到他管理的地界,他还是操心了,安排他住在刘世荣的窝棚里,说他到了谁家,有吃的就给他一口饭吃,没吃的就给一口水喝。不能让他一个外地人在锣山饿死了。

支书的话让罗瞎子很感动,他说这里的人肯定会有大福报的。

开头也的确有人给他饭吃,但每家每户给上一两次也就不给了。只有刘世荣一直待他如长辈一般。刘世荣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他要糊口显然比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家要容易得多。现在,供养了这个老人虽然使他拮据了一些,但还是能应付的。一到灾荒年,人的饭量反而大,他一顿可以吃掉八九斤红苕;几乎能吃的东西——蕨粉、葛根粉、米糠、麦麸、苕藤、南瓜叶、洋芋苗,各种野菜,甚至草根、树皮——人们吃起来都很有滋味,蛇、老鼠、泥鳅、黄鳝这些东西几水人原来都是不吃的,现在都被捉来吃掉了。那时候的老鼠真多,又大又肥,刘世荣很会捕捉,常常捉了来吃,他说那味道比鸡肉还要鲜美。

刘世荣捕的多是山鼠,如果吃不了,他把山鼠剥皮后,会抹上些盐,用自己采来的陈皮、八角腌上,用松柏枝薰上几天,那肉就会变得红亮好看,腥味也就去了很多,这样的肉他会给秦秀莲送上一些。

自从母亲去世后,刘世荣家就很少待过客人,所以,罗瞎子刚住到他家的时候,他觉得应该招待一下他,就在火上烤了四只山鼠,说,老辈子啊,没啥招待你,就一点山珍,你不要嫌弃啊!

罗瞎子闻到肉香时,就很吃惊了——说句实在话,他差不多有半年没有闻到过肉味了。他的胃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鸣响,他尖利的喉结在瘦长的脖子上急剧地上下划动着。他毫不掩饰——也难以掩饰——自己那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你……你家还有这么香的肉吃啊!他因为惊奇,说话都结巴了。

这荒年里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你,真是不好意思得很!这是我搞的一点野味,你尝一尝,看味道咋样?他说完,把一只烤好的老鼠递到他手里。

他抑制住疯狂的胃口,先把肉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由衷地赞叹道,呵,真香啊!他知道这些东西在荒年里是很稀少的,所以吃得很小心,连骨头也舍不得吐。他一边吃,一边还在不停地赞叹。他把一只老鼠咀嚼了一半,问道,这肉这么香,是野鸡肉吧?

这是山鼠肉。

山鼠肉我可是第一次吃,没想到这么香啊!

越是荒年,这东西越多,锣山这里的人肠胃清净,平时是吃不下这些东西的,灾荒年没有办法,填填肚子,解解馋。

真是好东西啊!他感动得眼圈都红了,拍着刘世荣的肩膀,说,我孤身一人,没有子嗣,如果你不嫌弃我又老又瞎,愿意拜寄给我,我愿认你做我的义子。

刘世荣知道在这灾荒年认一个义父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罗瞎子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说,那你从现在起,就得叫我干爹了。

那是当然的。只是拜您为义父,该给您敬杯酒的,只是这荒年,酒味都闻不到啊!

罗瞎子笑了笑,问他,你想不想今天大醉一场啊?

不瞒您老说,我这人一生就喜欢喝酒,可是,现在我实在是搞不到酒了。

你想喝就好办,我会一种法术,如果你愿意学,我就教你,从此以后你就不会缺酒喝了。

真有那样的好事!他以为罗瞎子在开玩笑。

你去把纸笔找来,我把咒语画出来,你只需看过一眼,我就会让它印在你的脑子里,到时,你只要想用,就可以用了。

没有纸和笔,刘世荣就给罗瞎子找了一块木板,一块木炭。罗瞎子摸索着在木板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嘴巴嚅动了一阵,说,现在,你过来,我给你悄悄说。刘世荣附耳上去,罗瞎子把咒语告诉了他,然后让他找了两根细竹管来,各自含了一根在嘴里,念动咒语,他嘴里果然就源源不断地流进一股酒来。

果真是酒!还是好酒!真是神奇啊!

咒语一念,你要喝酒就跟在瓶子里吸水一样简单。你知道我们现在喝的是哪里的酒吗?是县国营酒厂里刚刚烤出来的真正的烧老二酒!——现在,全县也就那个酒厂还在烤酒。

这个法术我是太需要了,老辈子,哦,干爹,您还可以教我一些别的法术吗?

不能教你了,因为这些法术大多损人害人,用多了是要遭报应的。我现在无儿无女,就是报应,所以,就是我教你的这招,你也不能随便去用,更不能给外人去说,你可要记住。

我记住了。刘世荣略微有些失望。

那一天,两人就那样含着一根竹管,对着虚空喝醉了。

后来,他俩又那样喝过两场酒,一场是当年过年的时候,是刘世荣想醉一场;一场是罗瞎子过七十八岁寿诞的时候,他自己提出来要喝的。刘世荣当然也偷偷地喝过几次,但都没有敢喝醉。

罗瞎子跟着刘世荣过到第二年,突然就失踪了,因为他是在那场地震中失踪的,过了二十多天,人们才把他刨出来。

刘世荣去找支书,希望大队出钱来安葬罗瞎子。但支书说,这个瞎子老头如果在这里没有亲戚,大队出面来安葬他也是可以的;但现在,你拜寄给他了,你就是他的儿子了,父死子埋,这一切就得你负责了,这是规矩,不能坏了。

刘世荣一听,就傻眼了。但支书说得很有道理,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支书见他那副样子,有些不忍心了,就安慰他说,这灾荒年,人也死得多了,人命不值钱了,哪个死了不是用个草席一裹,埋了了事?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在灾荒年瞻养、照顾他一年多,已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你也不要为难。

支书说的倒是实话。但刘世荣认为,这个人毕竟是他的干爹,他不忍心那样做。于是,他就把那仅有的半堵板壁拆了,给罗瞎子钉了一具棺木,还给他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才把他安葬了。

拾肆

灾荒年终于过去了,几水在缓慢地恢复着生机,留在人们心里的不幸的阴云没有变淡,反而变浓了。他们现在终于有精力来怀念亲人,来体味那些不幸了。不幸无疑是过去时光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它激励着几水的人生生不息。媒婆又开始去给人提亲了,又有人嫁女娶媳妇了,又有人生育儿女了,人们的脑子也好像清醒过来了——那种整人的大会也开得越来越少了。有些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锣山的土地承包到户,每家每户都分到了土地。

秦秀莲和很多人一样,被灾荒摧残得老了许多。但她像一棵遭遇了干旱的禾苗,遇到雨水,又活过来了,又水灵起来了。

人们以从来没有过的热情投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太阳还没有出来就到地里去了,太阳下山后还舍不得回来。有嚼头的事情少了,日子一下平淡了许多。

在几水,那两年最有说头的事情都和牛书记有关。一件事是1978年冬天,她老婆不知道为什么自杀了。她老婆是个本分的乡下女人,开头在农村种地,后来牛书记想办法,让她到公社食堂煮饭,算是个领工资的人。但到食堂才干五年半,就在公社旁边一棵油桐树上上吊,寻了短见。他把自己的老婆埋到土里不久,自己也下台了。他的脸面自然暗淡了不少日子。但他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他弄了个酒厂,开始酿酒。他的名字叫牛南山,就给酒厂取名“牛南山酿酒厂”。他在几水场本来是有房子的,但他说锣山的风水好,就把酒厂办到了锣山。反正没过多久,他的酒厂就酿出酒来了。锣山的空气里,从此以后也就多了一股酒糟的味道。这味儿对于别人没有什么,但对刘世荣的刺激就太大了。他原来不闻到酒香,有时还能忘掉喝酒的,现在,那酒厂散发出来的味道时时勾着他的酒瘾,这等于是在勾他的魂。

说句实在话,刘世荣还是喜欢吃大锅饭的时候,那时候凭工分吃饭,他一个壮劳力,活得还算滋润。土地下户后,他一口人,只能分两亩田地,但自己要喂耕牛、要置办全套农具,五谷杂粮、各种蔬菜他都得自己种才能吃到。别人两年下来,谷仓都满了,但他还是只能吃饱肚子,并没有多少节余。这里有了酒厂之后,他用粮食去换酒喝,很快就把粮食喝光了。

他没有办法,只好重新使用他义父教给他的法术。他这里法术一使用,牛南山酒厂那原本流得像山泉水一样欢畅的好酒,就流慢了。牛南山用原先一样多的粮食,酿出的酒总会少个三五斤。

牛南山深感奇怪,急得抓耳挠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刘世荣认为这个牛南山就是曾经害得王赤脚、秦秀莲家破人亡的人,心想这样也算是惩罚他了,所以也不会有什么顾惜。他躺在家里,想细品酒味时就叼一根麦秆,慢慢斟酌;想开怀畅饮时,就嘴含一管竹筒,哗哗地往嘴里灌。他常常酩酊大醉,感觉自己就像神仙一样。

秦秀莲也只有两个人的田地,加之要供牛牛上学,即使她再勤劳,会操持,日子过起来也还是有些困难的。

有一天,当她走在古老的官道上往北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王晓军。她这才发现,她已有好久没有想起过他了。她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她在心里说,晓军啊,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在人世上,你看啊,为了过这苦日子,我竟然把你忘了!但她心里猜测,这个人肯定不在人世上了。但即使这样,她也会一辈子牵挂他。她只能做到这些了。

她也多次暗自想过,这个世上,如果王晓军不在了,她如果再嫁人,只会选择刘世荣,其他人她是不会考虑的。她知道,如果没有刘世荣,她是挺不到今天的。除了那三个大灾荒年,刘世荣每年都会给她送一盒雪花膏,那些雪花膏她都用了,她把每个瓶子都珍藏着。

但自从牛南山来到锣山后,秦秀莲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本来是该恨他的,但她却恨不起来。他五十多岁了,原本是个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人,自从下台后,头发就白了,人也变得谦卑了,见了谁都会陪上笑脸。原来他身上总带着一股香皂味,现在已变成了酒糟味。他的酒厂酿出酒后不久,他就专门提了两瓶酒,来看望她,说了很多歉意的话,秦秀莲心就软了,说,要说不恨你,我三个亲人的死都和你有关;要说恨你,我已没有这个心力了,你现在也是个要活命的人。

从那以后,牛南山对她就格外热情。有天下午,他提着两瓶酒,不知怎么摸到了秦秀莲家,借故要找水喝,秦秀莲很客气地给他端了一碗茶,他喝着,就在院坝里的板凳上坐下了,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起来,就像屁股上坠了块石头,好半天起不了身。秦秀莲碍于情面,也不好赶他。他说,秀莲妹子,我一到锣山,就想起原先在你家喝酒的情形。

牛厂长只记得起喝酒的情形了,好像其他的事情都忘掉了。

也不是的,那个时候,我是公社的领导,什么事情都得听上面的。你也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我对金泉兄弟一直抱歉得很,他是个太较真的人,一听说自己的帐目有问题,一想自己贪污了,就想不开了,最后寻了短见,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公社都还没有下结论呢。

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一个寡妇人家,天也不早了,你该走了。

我马上就走,我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把酒厂办到锣山来,就是看能否有个机会照顾你们母子,也还一些我心里的债。这两瓶酒你留下尝尝,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尽管说。

多谢你的好意,我这里没有需要你帮助的,请把你的东西拿走!

牛厂长很没趣地提着两瓶酒走了。

这一切刚好被刘世荣看在眼里。他终于知道这个家伙把酒厂办到锣山来的原因了,他原来是想打秦秀莲的主意。他觉得这个人真是太无耻了。他一气之下,回到家里,含上竹管,念动咒语,把牛南山酒厂里的酒又痛饮了一番,方解了心头之恨。

牛牛这年考上了初中,需要到几水场住校。秦秀莲一下子就感到吃力了。这时,牛南山拎着两瓶酒,找到哈哈婶,请她做媒,说他当了那么多年公社书记,现在又是酒厂厂长,每个月都能赚上百八十块钱,只要秦秀莲愿意嫁给他,他保证让她后半生吃香喝辣,无忧无虑过日子;牛牛就是上学上到外国去,他也供得起。

哈哈婶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说,这样缺德的媒我可做不了。

牛南山立马掏出十块钱来,说,在几水,谁不晓得你哈哈婶没有做不了的媒啊,谁不晓得你的嘴能把死的说活,活的说死啊!这媒你如果说成了,我以后还会感谢你的。

哈哈婶又眉开眼笑了,她把钱飞快地抓在手里,说,你如果没有害过他们家的人呢,这倒是个好姻缘,当然,那个时候嘛,也不能全怪你。我去给你试试。不过,这个女人要下些功夫,她心里不只是装着王晓军,还装着刘世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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