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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青狼

从前,有个名叫哈吾乃的员外,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叫沙力,女儿叫阿西燕。他家里骡马成群,牛羊满圈,金银财宝堆成了山,是一富豪人家。奇怪的是他家的骡马牛羊进圈时够数,出圈时就少了。

沙力觉得很奇怪,决心探个究竟。他准备了弓箭,挎上腰刀,晚上在牲畜圈旁藏了起来。到了半夜,只见他妹妹从绣楼上下来,把一张狼皮往身上一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便变成了一只大青狼。然后她跳进羊圈,几口就吃掉了一只大肥羊,之后从羊圈里出来就上楼去了。这一切都让藏在一边的沙力看到了。第二天他就把情况告诉了他阿大(爸爸),却被阿大训斥了一顿。沙力又说给阿妈,结果差点挨阿妈一顿打。沙力很不服气,这天晚上他又藏在牲畜圈旁。到了半夜,妹妹绣楼的灯亮了,他见阿西燕又从楼上下来,把狼皮披在背上,打了个滚就变成了一只大青狼,又跳进牛圈里把一头牛咬倒,三下两下就把这头牛吃了。沙力看得清楚,他搭上箭瞄准大青狼就是一箭。这一箭射在大青狼的后腿上,穿过了小腿肚子。大青狼痛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跑到楼梯边扯下狼皮,又变成了一个大姑娘。沙力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是他妹妹。沙力正想着该怎么办时,阿西燕已一瘸一拐地走上楼去了。无奈,沙力也只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到第二天再想办法。

第二天,沙力阿妈见女儿快晌午了还不下楼,就上楼去看。结果看到女儿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呻吟着,就慌忙问女儿是怎么回事。阿西燕说,昨天夜里她下楼解手,被阿哥射了一箭,正中大腿。这可把沙力阿妈气坏了,就去告诉了老员外。老员外一听也气炸了,把沙力喊来骂道:“你怎么这样黑心?为啥把你妹妹伤成这样呢?”沙力说:“它不是我妹妹,而是一只大青狼。阿西燕肯定是被这孽障吃掉了。”员外听后越发生气了:“你还敢顶嘴,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儿子,你走吧!”沙力没办法,只好告别了父母。他骑上一匹马,带了些盘缠,离开了家。

走了好多天,他来到了一座庄园。这个庄园里也住着一个非常富有的员外,叫伊斯麻乃。沙力请求伊斯麻乃允许他住下,伊斯麻乃很痛快地答应了。几个月过去了,伊斯麻乃看沙力相貌堂堂,又非常机灵,心里非常喜欢,便有心把自己的女儿阿依舍许配给他,于是问沙力是否愿意做他的女婿,沙力爽快地答应了。

从此,沙力就做了伊斯麻乃的女婿。后来,沙力还养了一只鹰和一只虎娃子,整天在外打猎。有天晚上,沙力梦见了阿西燕。阿西燕告诉他,父母已经遇害,害死父母的就是那只大青狼。三年前,自己就是被这只大青狼害死的。后来,大青狼扮成自己的模样住在她的房间里,每晚偷吃他家的牛羊。阿西燕因为没有躯体,不能随便出来,今日偷着出来给沙力报信,让沙力给阿大、阿妈和自己报仇。

第二天,沙力想起了梦中的事,不禁伤心落泪。他妻子阿依舍就问他:“平时你欢欢乐乐的,今天为啥这么伤心?”沙力告诉她,自己离家已经三年有余,因为思念父母,所以才落泪。阿依舍听罢说:“这有什么,你想念父母,回去看看就是了。”随即给沙力备了好马,准备了盘缠,送沙力上路了。

走了好多天,沙力终于到了他家所在的那座城。只见整个城池已变成了一片废墟,房屋倒塌,白骨满地,不见一个人影。当他找到自己的家后,只见园子里长满野草蒿子,像是好久没有人住了。沙力正想往里走,这时,走出来一位女子,沙力一看认出是“阿西燕”。“阿西燕”一看见沙力就跑过来喊道:“哎呀,阿哥,你可回来了,都快把我想死了,快进房子吧。”沙力就从马上下来,拴好马跟着“阿西燕”进到了房子。

刚坐下,“阿西燕”就说:“阿哥,阿哥,你坐着,我去看看你的马拴好了没有?”说罢,就出去了。大青狼出去吃掉了一条马腿。过了一会儿进来说:“阿哥,阿哥,你的马咋是三条腿?”沙力说:“我的马本来就是三条腿么。”“阿西燕”又说:“我再仔细看看去。”大青狼第二次出去又吃了一条腿,然后进来说:“阿哥,阿哥,你的马不是三条腿是两条腿。”沙力说:“我的马就是两条腿,加上我的两条腿不是四条腿么?”“阿西燕”假作惊奇:“怎么还有两条腿的马呢?我好好看看。”“阿西燕”第三次出去把马全吃掉了。吃完后,回来对沙力说:“阿哥,阿哥你坐下,我给你烧茶喝,我给你做饭吃。”就在“阿西燕”做饭的空儿,沙力来到后院一看,死尸堆了一院子。沙力越来越清楚地认识了这个“阿西燕”。他悄悄回到房子里,对“阿西燕”说要到楼上看看。假阿西燕怕他跑了,就对他说:“你在楼上弹弦子吧!我在这儿给你做饭。”沙力只得在楼上弹弦子,边弹边想着对策。正在这时,来了两只老鼠对沙力说:“你怎么还不走,等会它就要来吃掉你了。”沙力说:“我走不开,这弦子一停,狼精就会来找我。”老鼠说:“我们帮你弹弦子,你赶快走吧。”

沙力从楼上下来,见房后有九棵大白杨树,他就爬了上去。这时狼精也把水烧开了,对着楼上喊着:“阿哥,阿哥!”没听到回答,忙跑上楼看,见两只老鼠在拨弦子,沙力却不见了。狼精慌忙下楼把狼皮往身上一披,打了一个滚变成了狼,往房后面追了去。她跑到白杨树下发现了沙力在树上,便说道:“好啊!你藏在树上,看我把树咬倒。”说着便开始啃树干,没几口树就要被咬断了,沙力忙爬上另一棵树,就这样狼精一连啃倒了八棵树,只剩下最后一棵了。沙力趴在树上,处境非常危险。

再说阿依舍自从沙力离家后,她天天都在思念着丈夫,不知他探望父母情况怎样。这一天,她看到鹰和虎都和往日不一样,又飞又跳,表现出非常着急的样子。她忽然想起沙力临走时给她讲的话,让她在鹰飞虎跳的时候,把它们放开。于是她就把鹰的锁链解开,把虎从笼子里放出来,它们都朝着沙力出去的方向跑去了。鹰在前边飞,虎在后面跑,就在沙力趴的最后一棵树马上要被啃倒的时候,鹰首先飞到了,只见它扑在狼的身上用像铁钩一样的嘴,只两下就把狼精的两眼给啄瞎了。狼还没有来得及跑,就被虎咬成了两截,腿一伸死了。

沙力从树上下来肩上搭着鹰,领着虎回了家。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岳父和妻子,然后赶着马车来到他以前的家,掩埋了遍地的尸骨,拉上他家的金银财宝回到了妻子身边。

(讲述者:韩生元)

(采录者:欧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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