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整个奉元皇朝人尽皆知的玄月宫招亲,在经历了接近两星期的海选后终于进入了复赛,而潭也如约以一封轻飘飘的信告知了夏夜此事。
望着信纸上斗大的四字“进入复赛”,夏夜嘴角抽搐:这…也太抽象了吧?!潭这人就不能靠谱一点儿吗?于是在此种不安心情的驱使下,她再一次派人去喊了涵影。
“小鸟儿,你又怎么了?”依旧不佳的语气,不过好多了。涵影一屁股坐在夏夜旁边、劈手就夺过了那张写了四个字的纸,瞅了一眼、她绝倒:“不是吧,这就是潭那家伙的通知?呵,还真是苦了你了。”
就像找到战友一般,夏夜立刻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就是就是,潭那个靠不住的死变态…小影…拜托了,我只能靠你了。”
全身接收到不好的信号,涵影身子向后倾、警惕道:“你想干嘛?”
“嘿嘿,”夏夜谄媚笑,“小影你最好了,帮我去打听打听好不好?”
“又去?”涵影怪叫。
“哎哟,年宵不是都好了嘛,你又不用照顾他了。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去问问嘛。”夏夜开始撒娇。
“不去,就是因为他好了,我才更不去。我要去享受二人世界了,再见!”涵影凶狠的丢下话,转身、不带任何留恋的迈步走开。
“你不去?…那我喊年宵去…”夏夜白眼一翻,开始威胁。
“你!…”涵影转身、咬牙切齿的指着夏夜,“他伤还没有全好呢!你有没有人性啊!…我去,我去行了吧!女人啊,真是有异性就没人性了!”说完,再一次毫无留恋的转身,一步一步迈得“铿锵有力”。
等待就是一种漫长的煎熬,而夏夜这段时间几乎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这次也不例外。使唤走了唯一一个能和她说话的人,她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等待中,就在她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小影怎么还不回来”之后,那个被她惦记着的人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夏夜立刻迎了上去,跟着一遍又一遍的问。
“你,先、让我歇、歇会儿…”涵影颤巍巍的伸出手摇了摇,一连灌了好几杯水。
“怎么样?”在她放下茶杯的那一秒,夏夜立刻问道。
“不怎么样,”涵影没好气,“听说有四大家族的人来了,但是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我想进去看看,就被潭给赶出来了,后来那小子还威胁我,我可是跑着回来的!累死我了!”
“潭赶你?”夏夜不解,“那你什么都没打听到咯?”
斜她一眼,涵影嗔道:“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我的嘛!好歹我也打听到四大家族有人参加这一消息嘛。潭那家伙,也不知道搞什么,就是不让我进去…我看八成猜到是你喊我去的,所以才要赶我。”边说边点头,涵影对自己的分析充满信心。
“我?”夏夜伸手一指自己,“他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都有谁?”
涵影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潭那个人就是有这种变态恶趣味,而且说不定他是想给你个惊喜?又或者不想让你抱太大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嘛…你就慢慢等好了。”说完,还安慰性的拍了拍夏夜的肩。
“……等待这种事儿,真不是人干的!”夏夜憋了半天发出的一句抱怨。
复赛又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月,就当夏夜快要憋出满头白发的时候,潭终于一封信捎来、写着“决赛,速来”,解了她的禁足令。几乎没有考虑的,夏夜打开信的下一秒就带着涵影和年宵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月下楼。
“呵,小姐还真是勤快…有门不走,偏要走窗。”潭悠然的喝着茶,望也不望正攀于窗沿的夏夜。
“这样更快。”夏夜也不理他、径自跳进屋,大摇大摆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添了杯茶,夏夜偶尔拿眼偷瞄他、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此潭装作不见、笑而不语。
再又一次的偷瞄下,潭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说道:“决赛定于后天,小姐可要好好准备,别丢了玄月宫的脸…选错了姑爷。”
直面的感受到了压力,夏夜不觉咽了口口水、带着讨好的口吻轻声说道:“那个…潭,他、在不在?”
“你希望他在不在?”潭笑,反问道。
夏夜一时接不上话,两只眼睛不自觉的瞟来瞟去、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真不曾见过这样的小姐,”潭继续笑、微微摇头,“后天,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又要等?”夏夜蹙眉怪嗔。
“那么多天都等了,小姐也该不在乎这两天了吧?”潭说的温柔又轻巧,可是眼眸里却闪着狡黠。
夏夜悻悻瘪嘴低头、心里头嘀咕:就是因为等了那么多天,现在能少一天是一天嘛!可是这话,她没勇气当着潭的面说出来,因为直觉告诉她那样会更惨。
于是又是两天的等待,只不过这回地点从玄月宫换到了月下楼。而且这次夏夜连房门都不给出,每天只能望着窗户发呆。好不容易等到了决定命运的那天,她紧张的连觉都没有睡好。一早便等待着人进屋来帮她梳洗打扮。
当门被推开、月进来的那一瞬间,夏夜的心抖索了那么两下。她尴尬的笑了笑,招手道:“月,早。”
“小姐早。”月的语气不温不火。在夏夜听来却多了几分冷淡的味道。于是,她便开始尴尬的不自然起来,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的、满脑子只有着“月是不是还在生气”的念头。
“小姐,”月突然的出声,定定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夏夜的脸,她冷静道,“今天是决定姑爷的最后一天,您能不能专心一点?”
“啊?”夏夜慢半拍的抬头,也看着镜中月无表情的脸、惭愧,“抱歉…月,你在生气吗?”
“生气?”月眉头微皱,“没有…作为四星卫,我只是担心玄月宫而已。对于小姐和木先生最后做出的决定,我没有资格生气。”
“月你不要这…”夏夜颤颤开口。话未说完就被月打断道:“师父曾和我说过,每一个人的人生都至少该自私一回、只为自己一回。就像她自私的丢下‘月’这个身份去提高医术、寻找能打败她的人一样,这回小姐并没有错…”
“月…”听着月理解的话语,夏夜不觉感激着撒娇道。
“再者说,暮说过了,倘若小姐这回害了玄月宫,她自会来取了小姐性命。”随意的说完,如愿看见夏夜呆滞了的表情,月嘴角微扬、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