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贤的确应该庆幸沐琉歌没有下杀手。
若是以前的沐琉歌,齐芷秋大概在被发现的时候就没命了。
但是,她有了顾虑,不能让丞相府陷入困境,不能让北辰晗和杜元枫为难。
然而沐琉歌从来不是息事宁人的性子,饶她一命可以,但必须付出代价。
齐贤闻言,怒得喘了一口粗气,努力抑制内心的冲动,压着声音反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沐琉歌见他终于心平气和冷静下来权衡利弊,倒是欣赏的点点头:“老规矩,一百万金币,就当齐芷秋的赎金了。”
“你——你——”齐贤没想到北辰琉歌又是狮子大开口。
上次齐芷蕊的事情,他已经赔了一百万了,现在又是一百万,这完全是要掏空齐府的节奏啊。
齐芷秋见此,表情扭曲的盯着沐琉歌,若不是被护卫押着,此时真想扑上去跟她拼命:“北辰琉歌,你个贱人,你休想拿钱,休想!今天你最好别放了我,不然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沐琉歌听到这话,眼角一扬,再度招呼着护卫们:“走啦走啦,又要原路返回了。”
齐贤被她逼得绝境,眸色一厉,咬牙切齿的大吼:“好,北辰琉歌,算你狠!我给钱!”
说着,齐贤已经摸出了一张钱卡。
看到这里,沐琉歌嫣然一笑,冲护卫打了个眼色,后者急忙上前接过钱卡递给沐琉歌。
沐琉歌将钱卡放进了空间戒指,面色友善的提醒,声音却藏着几分阴狠:“齐将军,你还是不要处心积虑的害我了,这辈子害我的都死了,比如程家!”
话落,沐琉歌丢下齐芷秋,带着一干护卫走出了将军府。
而齐贤听到程家两个字,早已震在原地,有些挪不动脚。
沐琉歌回到丞相府已经是中午了。
北辰晗准备了一桌子菜,似乎是为了特意招待银烈风。
几个人已经坐上了席,看到沐琉歌回来,北辰晗立马起身迎了上来。
“歌儿,齐芷秋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沐琉歌轻描淡写的点点头:“都办妥了,这是齐将军的赎金,你们好生拿着。”
北辰晗接过钱卡,面色掠过惊讶。
虽然他们知道沐琉歌一定会办妥不让他们操心,但没想到又是收获了一百万。
齐贤还真是被沐琉歌吃得死死的。
杜元枫笑着招招手:“快过来吃饭吧,烈风等你好久了呢。”
说着,杜元枫暧昧的盯了银烈风一眼。
银烈风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沐琉歌只是冷冷扫了一眼银烈风,“不了,我不饿,先回房了。”
说着,沐琉歌已经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银烈风见此,顿时蹙起了眉头。
北辰晗和杜元枫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看了看银烈风,面色浮起疑惑。
“歌儿,好像不高兴,我去看看她。”北辰晗不放心,抬脚就要追上去。
“我去!”此时,银烈风忽然站起身,不等两人反应,便大步跨出了大厅。
此时的沐琉歌回到房间,二话不说,关上门就修炼起来。
对于昨晚的事儿,说不介怀是假的。
只是银烈风不说,她也不愿问。
想到这儿,沐琉歌有些气闷,双手一画,气沉丹田,努力领悟那呼之欲出的精神力。
许是,思绪太过复杂,她一直静不下心,来来回回领悟了半天都找不着要诀。
心中一急,沐琉歌起一身汗——只觉得体内的精神力突然躁动紊乱起来,凶猛的撞击着她的身体。
沐琉歌一时承受不了,想要收回奔腾的精神力,谁知一个不慎,被体内一股强烈的冲击击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而银烈风刚好推门进来,一眼看到沐琉歌紧闭着双目,眉头紧缩,面色惨白,陷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浑身蒸腾起诡异的雾气。
他暗道一声不好,迅速来到榻上,想也不想,抬起手掌,猛地推出一股强大的玄力。
紫色玄力灌入沐琉歌的身体,与她体内的力量发生剧烈的碰撞,随后玄力逐渐吞噬魔化的精神力,才渐渐平息了这场凶险。
银烈风知道沐琉歌一向谨慎专心,却没想到她居然会走火入魔!
此时的沐琉歌昏昏沉沉的早已没了神智,只任由着银烈风的玄力灌溉,才纾解了体内的躁动。
可是银烈风本就有伤,这下因为剧烈的玄力输送,咽喉瞬间涌上鲜血,从他紧咬的牙缝里溢出来。
就算如此,银烈风强忍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确保沐琉歌安全了,他才缓缓收手,按住绞痛的胸口,虚弱艰难的吞咽了几下,才抑制住了凶猛的鲜血。
不能让沐琉歌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想着,银烈风轻轻放下昏迷的沐琉歌,为她盖好被子,擦干净自己嘴角的血迹,快速离开了房间。
银烈风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被孟海察觉出了异常。
“主子,你怎么了?面色惨白成这样?”孟海急忙迎上去,扶住明显虚弱的银烈风。
一触碰到他冰冷的肌肤,孟海霎时感受到银烈风虚弱的气息和所剩无几的玄力。
“主子,你又动用玄力?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能动用玄力,你怎么就是不听!受了这么重的伤,中了那么深的毒,若不是玄力保着,你早就死了,你现在是不要命了吗?”
孟海看到这里,急得红了眼眶。
“歌儿走火入魔,逼不得已。”银烈风虚弱的叹了一口。
孟海闻言,更是怒得瞪圆了眼睛:“又是她!她不但不理解主子,还让主子一再的为她牺牲。”
银烈风摆摆手,吩咐他:“不关她的事儿,给我拿纸笔!”
孟海见他这样了,也不忍心跟他斗嘴,立马拿着纸笔递了上来。
“主子,你这是干嘛?”看着银烈风突然写起字来,孟海疑惑的皱起眉头。
“给歌儿留一封信。”
“主子,你?”孟海更加不解了。
银烈风放下笔,将信纸压在了水杯下,赶紧吩咐着孟海:“我们现在必须离开丞相府。不能让歌儿知道我受伤!”
孟海闻言了然,心疼却又生气:“主子,你真是——”
这一刻,孟海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他了。
为了沐琉歌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还是那个受万人敬仰的君王吗?
孟海无奈摇头,带着虚弱的银烈风悄悄离开了丞相府——沐琉歌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之前突然走火入魔,她一时失去了心智,也不知道怎么就昏迷了过去。
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沐琉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到体内的伤口居然已经愈合,心下有些惊讶。
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受伤了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