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大半年里,与北狄人只有几次战事,因此赵之桢除了练兵巡视之外,便是花费大量精力从这些戴罪之人身上挖出些消息。
赵之桢原本也没多想,只要能套出点北狄人的情报,能让他麾下的将军们多捞点战功就好……不过这也是个水磨工夫,这些人在刑部大牢时都没松口,不能指望他们吃点苦头便从实招来。
话说半年的功夫转瞬即逝,当关外飞雪没过马蹄之时,赵之桢又回到了京城。今年雪下得比往年早,京中自然也比前几年要冷一些。
王妃韩续难得好心情,出门走走逛逛吹吹风,谁知脚底一滑……周围丫头眼疾手快,牢牢把她扶稳,可韩续忽然腹中剧痛:她要生了,比太医计算的日子要早了半个多月。
赵之桢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外面跟他的十二弟吃酒说笑。
等他匆匆赶回王府,韩续正在产房中断断续续地呻吟、痛呼,而赵晗、赵暄以及元春齐齐坐在外间,等着喜讯。
见到父亲回来,赵晗长出口气,旋即附在父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之桢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之后双手请按在元春肩上,“你也快到日子了,受不得就别强撑。”
元春微微一笑,“知道啦。”
终于在子时之前,韩续顺利生下了男孩……看到自己满身通红的小儿子,韩续喜极而泣,强打着精神晃动着儿子,“娘有你就好。”
赵之桢看过儿子,也挤出个笑容,更是对着产房之中的韩续安抚道,“生得好。”想了想,还给小儿子起了乳名“顺儿”。
元春闻言便低下了头:前世这位的乳名可不是“顺儿”。
赵晗虽然面带微笑,但眼里哪有半点笑意。至于赵暄更是诧异道:“听着可真不对劲儿!”
当然不对劲儿了!
因为赵之桢这第二个嫡子八字批起来,只有四个字“贵不可言”……还好没有什么“真龙命格”……
赵之桢回到书房,失手砸了茶盏,纷飞的瓷片还险些“祸及”元春送他的山水纹歙砚。
他独坐书房,酝酿了半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元春身边,在她眼前转了好几圈,忍了又忍还是怒道,“简直胡闹!”
元春轻声道:“王爷息怒。”说着,稍侧着身子替赵之桢顺起气来,“总得查清谁是主谋,总不能冤枉了好人。”
话说韩家如何感觉不出赵之桢逐渐的疏远之意?
无奈韩家错跟了太子,已经走了弯路,这回再拢不住七皇子,韩家也只能回乡去做富家翁了:此番再搏上一回也是顺理成章,甚至不惜得罪赵晗……
却说一个出生便“贵不可言”的嫡次子,让他异母的嫡兄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