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在暗中保护你之人。”容钰语气肯定的说道。
“什么?你所他是暗中保护我的人?这可奇怪了,到底是谁?”纳兰云溪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
“对,这人应当和当日长公主来闹事的时候发消息给我的是同一个人。”
容钰进一步判断道。
“哦,如今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觉得可能有人在身边保护我了,只是,那人是谁?我和流觞都暗中观察过了,那人并不是我房中的丫环嬷嬷中的人,流觞说她们都确实不会武功。”
纳兰云溪将平日里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过滤了一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能确定。
“反正你知道就好,总有一日,他会现身的。”
“恩,我以后会更加注意我身边的人的,只是我也奇怪了,既然那人是保护我的,为什么不肯现身呢?我还有好多疑惑要他解释给我听呢,哎。”
纳兰云溪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也许是不到时候。”容钰淡淡的答道。
“我们先去看看我娘,问问她八年之前她是怎么到了侯府的,之前她游学的时候又碰到了什么事?”
纳兰云溪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裴芊芊并和她说说话了,而且,既然她不是纳兰康的女儿,那她又是谁的女儿?她的亲爹是谁?
她隐约觉得裴芊芊的遭遇多半都和她的亲生爹有关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今日这谜题终于有解了。
裴芊芊一夜没睡,她心中为纳兰云溪悬着心,不知她的伤势怎样,直到她推门进来时,她才放下了心。
“娘……”纳兰云溪进来后,乖巧的叫了一声。
“云溪,你的伤怎么样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裴芊芊几步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
“娘,我没事了,多亏国师和流觞相救,我体内本来有一股隐藏的真气一直护着我,昨天被他打伤后,那真气便也被打散了,流窜了出来,如今国师已经将那股内力引导到我的丹田里了。”
纳兰云溪将这件事详细的说给她听,眼中隐隐有些期待,期待裴芊芊告诉她她体内的真气是怎么回事。
“云溪,娘也不知道你体内有真气的事。”
谁知裴芊芊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辩驳道。
“什么?你也不知道?那我是爹是谁?你是怎么生下我的?又是怎么到了侯府的?这么多年,裴家难道就没有找过你么?那宝藏又是怎么回事?”
纳兰云溪听了之后更加诧异了,她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迫切的想要裴芊芊告诉她答案。
“哎,云溪,来你坐下,我将这些事都详细告诉你,我在那暗室中苦苦支撑着,就是为了要等到你,将所有的事都嘱咐给你。”
纳兰云溪急于解开心中的疑惑,一连提了好多问题,裴芊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让她先坐下来,容她慢慢的回答她。
“娘,你知道么,云飞他……是被侯夫人故意害死的,她故意害得云飞得了荨麻疹,却买通太医误诊为麻风,生生的将他害死了。”
她见裴芊芊弱不禁风,似乎随便有一阵风吹过来便能将她吹倒似的,将她也拉到榻上坐下。
虽然母女相隔这么久没见面,但相处起来也颇融洽,并没有什么隔阂,纳兰云溪想到云飞的死终究是她心中的一个心病,忍不住将他的死因对裴芊芊说了一遍。
“我那可怜的孩子……”裴芊芊听了纳兰云溪的话之后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流下泪来。
虽然她当着纳兰康的面骂纳兰云飞是孽障,她恨生下纳兰康的孩子,但终究还是免不了心疼他,无论怎样来的,他也是她的骨肉呢。
“娘,您别难过,虽然我已经让侯夫人得到惩罚,但是她的惩罚还不够,我一定会替他讨回公道的。”
纳兰云溪见裴芊芊此时也伤心落泪,心中也不免感伤,于是小声的安慰她。
“虽然云飞的出生我那时没有期待过,但他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那么大点的孩子就这么夭折了,怎不令我伤心?我生了他连他一面都未见过,他就早早的走了,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裴芊芊此时哭得越发的伤心,纳兰云溪虽然记挂着她要问的事,这时候却也急不得,只是坐在榻上陪着她伤心。
纳兰云溪不断的安抚裴芊芊,她哭了很久才慢慢的平复下来,也许不光是为了纳兰云飞哭,也许还有她这八年来所受的苦处,还有她背负的使命和情债,这些东西都压在她心底不知多少年,日积月累经年累月的煎熬着她。
被囚禁时也许她还能凭着顽强的毅力与信念支撑着,如今一朝被救种种心酸难耐涌上心头,昔日之事又被重新勾起,也许牵动了她内心深处压抑的痛苦,所以哭起来便止不住了。
这一场痛哭可真是持续了很长时间,就在纳兰云溪的安抚下,裴芊芊仍然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慢慢的止住,最后抽泣也抽泣了一炷香,直哭得喘不上气来。
纳兰云溪扮演着一个好女儿的本分,也是因为心里真的怜惜她,所以一会儿陪她哭,一会儿又给她端茶倒水,一会儿又给她顺气,恨不得将身为女儿所有的孝心在今日都尽完,尤其是她那一副已经被渐渐掏空了的身子,她心下难过,就她这样子,即使自己会医术,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补不过来。
这还要她自己想开些,好好配合,她才有可能将她已经亏空到极致的身子慢慢的补养过来,否则,她若是一直这样,心中又忧思不解,即使她现在救了她,恐怕她也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