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郎不是个多高的官,何况那个孩子的长相,哀家实在不喜,就让他从良人开始做吧。至于其他人,哀家觉得那个兵部侍郎的儿子还算不错,给个小侍的位分就可以了。其他人皇帝自己看着办吧。横竖哀家也快离宫了,这些事情,操心也操心不到哪里去。”
凯风笑了笑,说道:“女儿知道了。父后这些日子好好休息,寻访仙山的事情,等他们入了宫再说,父后在宫里也呆了不少年,嘱咐他们几句也会让他们获益匪浅的。”
太后拨了拨头饰上的坠子,又摸了摸茶杯,“不知道是获益还是受损啊!”
凯风听他这么说,也就告辞了,说是在新人进宫前,总是要把后宫的人都安抚好了,要去各宫里面走一走。
“去吧。”太后悠悠的说道。
凯风第一个去了凤藻宫,到的时候胡恪之还在床榻上睡的安稳。凯风见他睡着,也不愿吵醒他,只让人沏了杯茶,上了些茶点,又让写意去水月宫搬了折子过来,自己批折子。胡恪之睡觉之中,总觉得有人在挑着灯芯,于是自己慢慢的坐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嘟囔着,“是谁没事挑了灯芯?晃得我睡不安稳。”胡恪之一直揉搓着眼睛,似乎是真的没睡好。
凯风笑着走到榻边,一握他的手,把人吓了一跳,慌忙的睁开眼,见是凯风,又放心的把眼睛闭上,凯风换了个角度,转到他的身后,把人往后一倾,胡恪之就倚在她身上。
“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睡着呢,竟然不知道。”刚起床的胡恪之还是有些不高兴,起床气依然残留,说的话听起来是关心,实际上是抱怨。
凯风好笑的理了理胡恪之作乱的头发,“朕早就来了,只是看着你选秀的时候坐的辛苦,想来看看你现在如何了。却不曾想你睡得这般安稳,现在已经过了晚膳的时候,天都黑了,宫人们看朕批折子的光不够明亮,才想着剪剪烛心,哪里想到又把你弄醒了。不过,既然醒了,就起来吃些东西才好,你一直睡着,朕也没有传膳,现在还饿着呢。”
胡恪之不甘心的撇撇嘴,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没有睡够,还是想睡一会儿,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比之前的芙煜闹人多了,没事儿就踢我一脚,实在淘气,再加上月份大了,身上肿的越发厉害,又不能吃一些可以消肿的药,怕是伤了胎儿。”
凯风把梳洗弄得帕子弄湿,又递给了胡恪之,“你既是不喜欢下床,就让人服侍你在床上梳洗好了,上个月,朕打发人去做了一张放在床榻上的小矮桌,前日里刚来回禀说做好了,朕有让人放在通风的位置散了味道,今儿个正好拿来给你。就算你没什么胃口,饭也总是要吃的,不过既然困了,就拿着那个小矮桌在床上吃饭就好了。”凯风见他已经擦完了脸,就招手让人进来,那人把小桌子放在床榻之上,凯风又对着写意说道:“传膳吧。”
一样样小菜看起来精致爽口,胡恪之看着不多的几样菜,“总以为你来的地方都是山珍海味,怎么如今换了口味,也喜欢这种寻常的农家小炒了?”
凯风亲自给胡恪之布了菜,嘴里一直在说,这个如何好吃,那个如何好吃。胡恪之还没完全清醒,此刻听着凯风念咒一般的说话,更加困乏,慌忙止住了她的嘴,“我能醒过来,已经是不易了,还是让我好好的吃完这顿饭吧。你这样说下去,这菜几时才能到我的嘴里?”
胡恪之说着,就想直起身,只是无奈,肚子太大,在床上坐着难免觉得不得劲,试了几次,也终是放弃了。凯风见他如此要强,本来是不想为难他的,如今看他这样,也笑着说道:“我们是夫妻,我喂你吃又能怎样,伉俪情深,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佳话?我只知道你满嘴说的都是胡话?既是要喂饭,还不赶紧的?”胡恪之轻轻一拍床榻,把凯风逗得直乐。
两个人说说笑笑用了餐,凯风又扶着他躺下,才说起新人进宫位分的事情,胡恪之慵懒的说道:“我现下有孕,正是应该高贵的时候,怎么可以操心这些个伤神的东西呢?横竖有陛下在,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凯风无语的看了看这个人,从前没有孕的时候,你也是巴不得什么都不管的啊!“朕答应过你,不会让你的弟弟进宫,如今你可是放心了?”
胡恪之眼睛一闭,索性装睡了。
“装睡也不装的像一点,你看你的睫毛,一抖一抖的,罢了,你既然是还困倦着,朕就陪着你躺一会儿,等你睡了,朕再走,那些事情,你既然不愿意操心,朕就自己安排了。眼下你也是七个月的身子了,等新人进宫之后,朕会嘱咐他们几句的,让他们没事少烦一点你。”
胡恪之的眼睛突然一睁,打趣地问道:“陛下,最近的生活似乎滋润的很。”
“此话是何意?朕却不知道朕哪里滋润了。”
胡恪之妩媚的一笑,“我虽然不怎么想着管事,但是那敬事房的记档还是按照惯例往我这里送,陛下享尽齐人之福啊!”
凯风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一晚上找两个人一同侍寝的事情,于是搂着他说道:“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哪里知道朕为什么这么做呢?淑君跟芸侍君背着朕,再弄小动作呢!他们总想着新人还没进来,你身上又有孕,所以他们自己个儿不想在这时候有孩子,朕如何肯让他们如意?朕这是在惩罚他们呢!”
“哟!惩罚?”胡恪之说的阴阳怪气的,“这种惩罚还真是特别啊!还是说陛下实在特别的很,都把人往床上惩罚去了?一次两个,不知道画面该是何等的香艳。”
“你要是想知道,等你生下这个孩子,自然有机会让你体会一下,反正你跟卢歌的关系在府里的时候就那么好,如今更甚了,你们两个要是一同侍寝,自然感觉不同吧?”凯风顺着胡恪之的话,往上说,给胡恪之弄了一个大红脸。
胡恪之揪着被角,恨恨的想到: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自己怎么就在她这里如此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