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父告诉你如何做,你替师父去。”华佗摆了一桌子物件儿,都是木柯平常为他设计的,他用的也十分趁手。具体的给木柯讲解一番,又拿了从邻家求来的一块儿猪肉做例子,整个过程已然清楚,最后不放心地吩咐句:“猪肉不比人肉,木柯要多加小心。”
木柯背了医箱随医官赶去,他见木柯已经满手血迹,以为她的师父也出了什么意外,就没多问。怎知,木柯这么久才出门,只是在做事前练习。
大约行至远郊,有几顶帐篷立于草地,微微烛火在帐里晃动,人影也是一起一落。细风吹过草坪,有丝丝凉爽,蛐蛐慌忙叫了几句表示欢喜。这样一幅好景色,再配上这月光,很想让人站着吹笛,拉二胡也行。
医官拉了拉木柯的袖子,示意她跟紧他。一层层的穿过守卫,一次次的报了名号,才得以进入最深处。他领木柯行至其中一座帐篷处,向守帐的小官介绍后,引她进入。如此多的规矩,像极了去见大人物。
木柯想起去看演唱会时的情景,虽然也有保镖门童,却不似这般慎人。至少心情是越来越好,不像现在,手都有些发抖,一会儿她还怎么握刀子。
“将军。”医官躬身行礼,木柯还没有看清人,就被他将头按下。
“起吧。”关羽并未转身,侧对着他们,手中拿着一柄长刀,体型威武挺拔,五缕长须贴于面上。
“将军并未痊愈,怎又起身。”医官提醒着,满目担忧。木柯暗想,关羽很得人心。
“不妨事。”关羽说的很轻松,不像中毒之人,“我一个打仗的,跟姑娘似的躺在床上,实在不妥,还是站着最安心。”
“谁说姑娘就这么软弱”木柯一看他有些重男轻女,就听不得,多嘴一句,倒是旁边的医官赶紧使眼色给她。
关羽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挑眉轻笑:“这个小医官并未见过,长得倒是俊秀。”
木柯又想,若是揭了脸上师父为她做的人皮,露出了疤痕,恐怕关羽就不会这样说了。
“这是小的为将军寻来的神医,他能治将军之毒。”
关羽又侧头打量她。木柯及时补充一句:“你家医官口中的‘他’,是个女的。”
关羽又挑眉,放下手中长刀,向她走近一步。刀子落地之时,有厚重响声,木柯猜想,它一定很重。
“原来是个女娃娃。”关羽似有不信之意。
“女娃又如何?本事不分男女。”木柯的态度依然不好,旁边医官继续挤眉弄眼给她看,木柯不搭理。
关羽浅笑,突然皱眉捂着左肩,脸上的笑意全无,有痛苦状,被他极力掩饰。木柯心想,这些爱面子的男人们,疼就疼,喊喊就不痛了,偏偏爱忍着。
医官上前搀扶,见木柯站着不动,着急道:“还不过来看看。”
木柯慢慢走去,看见从袖子中印出的血迹,知道情况已经不好,就不敢再怠慢。放了药箱在桌子上,对医官吩咐:“去取些清水和酒来。”
“要酒做什么”关羽抬头询问,眼角微米,木柯知道,他一定很疼。
“酒除了消愁外,麻醉效果最好。不巧,我们家麻痹散用完了,只能用其它代替。”木柯边解释,边用刀子割去他的一半儿袖子。
有些黑红的血色涌出手臂,绷紧的布条被解下后,扯出一丝细肉。关羽闭眼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