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徒儿。”诸葛亮转身唤来夏侯博,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夏侯博眼中神色凝聚,嘴角慢慢浮出笑意。
“徒儿知道了。”夏侯博领命走出茶楼。
张存机灵地凑近诸葛亮,也听了几句嘱咐就快步离开。
“先生定是想出了法子要人。”伽楠见诸葛亮一副平淡模样,便知他已胸有成竹。
“若是故人得救,亮定会重谢先生。”诸葛亮为伽楠亲自斟了一杯茶。
伽楠一手扶着杯沿表示谦让,口中回道:“她是同门,楠将舍命相助。”
诸葛亮拱手施礼,“亮替故人谢过先生。”
今年富春的扶桑花开的最好,盛景早早的入了各门。诸葛瑾毫无赏花赏景之心,只因家中娇妻病逝,只顾得悲缅伤怀,前去哀悼诸葛夫人的同僚家客们依然记得那时诸葛瑾的样子,衣衫虽整,神色哀戚,整个人的样貌较之以前苍老了许多。
他静立在木柯的棺木一旁,鬓角垂着两缕灰发,对所来致哀之人毫无反映,与以往的周到知礼截然不同。来者知他伤心,也都听说他对妻子之好,如今阴阳两隔,自然伤心潦倒,对他这样失礼的表现也就不再介意。
周瑜带着小乔前脚刚入,孙权派来的内侍也来上门致哀,见了诸葛瑾代主公寒暄几句,多是感叹和劝慰之语,未停太久便抬脚离开。
依诸葛夫人之意,自己的‘尸身’不想被放置太久,在灵堂内还未停留满期便开始入葬。高大的白色帆桅由八人一前一后举起,身后是木柯设计的送丧车,棺材被放置在一个巨大而漆黑的空心木盒上,成群结队的送葬队伍跟在放置木盒棺材的马车之后,浩浩荡荡的走过街巷,又浩浩荡荡的行至诸葛瑾为她挑选的风水宝地。
木柯棺木缓缓落入坟茔,诸葛瑾将绾发的一丝青带取下放在灌木顶端,新翻的泥土一层层的将棺木掩埋直到垒起一顶新的墓碑。远处寒山寺内,古钟突然一声磬音,久久徘徊在山林树野间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