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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镇余韵(3)

父亲的名字

父亲有午休的习惯,夏天,他喜欢把竹床摆在门口那条长长的过廊睡。过廊里有阵阵凉风吹过,父亲称那里为“小庐山”。但很快,他的美滋滋的午休被打破。起初是隐隐约约的声音,后来,越来越响,有排山倒海之势,一群小孩同时高喊着他的名字。一时,我不知所措,小时候,在我们那个地方谁喊别人父亲的名字,便是给对方最大的侮辱。父亲反应过来了,翻身跃起,拔腿便去追,追了很长一段距离,没追上,又悻悻而归。这样反复数次,他的午休被搅得支离破碎。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听到别人叫父亲的名字,我就会感到极大的侮辱,身边的小朋友也一样,要在心理上惩罚谁便是大家齐声喊他父亲的名字,只叫名字,不需要任何修饰语或任何侮辱性的话,就足够了。有时,两个帮派的小朋友互叫着对方领头人的父亲的名字,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是极具杀伤力的。喊对方父亲的名字就像英国贵族互扔白手套,是决斗的表示,那时谁都明白这一点,捍卫父亲的名字便是捍卫自己的尊严。可是,每次都是一群人用声音将父亲和我包围,对手太多使我找不到对手,或者说我根本就是因为恐惧,不知道如何去还击。

有一次,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邻居(也是同学)父亲的名字,我父亲被人喊已习以为常,因为他是单位领导,是很多职工很讨厌的人,可我那同学的父亲,普通人一个,还经常义务给大家接电修水管,是一个蛮低调的人。可能问题就在这里,他低调是因为他成分不好,据说他原来是空军飞行员,因为发现他的成分不好,才把他从部队遣送到地方的。一群小孩用执著的童音将他包围,齐声喊他的名字,还加上“地主”两个字。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喊完名字还加上其他修饰语的。那声音纠缠不断,挥之不去,可以想象他们家在那唯成分论的年代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的儿子长得非常英俊,坚持身体锻炼,就是因为成分的原因不能去当兵。看来,也有人被别人喊着自己父亲的名字,承受着比我更深刻的痛苦。可那时,我也没有那份自觉,也时常加入高喊别人父亲名字的队伍之中去。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特性,我们被别人伤害着,同时又无知地去伤害着别人。

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称谓而已,但一群人异口同声地喊,无休止地喊,就能产生一种威慑力量,不需要什么实物性的武器,张开嘴,蹦几个字出去就是武器,可以毫不在乎被喊人或是他的家人的感受。只为了自己的痛快,只一味地喊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人心冷漠。

对于父亲的名字,我几乎有一种神经质的敏感,只要听到父亲姓后面的两个字,我就会浑身一哆嗦,惊出一身冷汗。可偏偏父亲的名字出现频率很高。他叫杨熙祈,平常为了节省比画,他便写成“杨西奇”,“西奇”与“稀奇”是谐音的,平常有人说,这样的东西很稀奇,那样东西很稀奇,我都以为是有所指的。所以,我要捍卫的面太广了,也就无法捍卫。让他们去叫吧,喊吧,我已身心疲惫。很多年之后,我到妻子湖南乡下表弟家,发现他家用来做圆柱的每根石柱上面都刻了“西奇”两个字,我一愣,父亲的名字在这样一个地方意外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把儿子叫过来郑重其事地跟他说:这立柱的牌子用的是你公公的名字。儿子很平静地回答:是吗?便没有再问什么。儿子完全没有经历过那个神州大地处处莺歌燕舞,同时也是一片怒吼的年代,他根本不用担心许多跟他一样大小的人齐声大喊他爸爸的名字,有时,他直呼我的名字,我还会感到亲切,这便是时代的变化。

不觉中我也快到父亲当年的年龄了,当然我不用去追那些齐声喊自己名字的小孩,我所处的时代,许多比我还年轻的人都绞尽脑汁为自己取一个容易让人记住的名字,丝毫不需要躲避,喊的人越多越出名,演唱会上成千上万的粉丝齐声高喊自己的名字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多少人借助现代传媒,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人喊,多么美妙,哪里有必要像我父亲那样一边怒吼着一边去追,义愤填膺。

我们

“文革”正式爆发的时候,我三岁了,等到我进入少年时代,开始明白事理的时候,“文革”结束了。但我的启蒙教育阶段,我的童年无时无刻不在“文革”的气氛笼罩之中。虽然,在“红卫兵”小将们破“四旧”、打砸抢的时候,我们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们听到、感觉到的尽是高昂的革命歌曲和一片砸烂之声。我们有近乎荒废的小学教育,有连绵不绝的游行、义务劳动、扫墓、文艺演出。我们的小学作文中开篇一般都会写上“阳光灿烂,红旗飘飘,我们胸前戴着鲜艳的红领巾来到??”这样的句子。那时的天气好像从来都是阳光灿烂的。

进入初中,“文革”正好结束,我也正好告别童年时代。我们这一代人玩的时候,四野狂奔,天马行空,必须读书的时候,也齐聚课堂,严格规范。1964年,龙年出生的人是时代的幸运儿,躲过了大动荡的风潮,少年时的激情没有去放纵,去危害社会的正常秩序,童年时与天地自然相融,培育了细腻而敏感的心灵。常说那数百万人曾冲击政府机关,现在残害知识分子的“红卫兵”哪里去了?但幸好那时我们还没有长大,不在其列,当我们也有一杆红缨枪的时候,“文革”已接近尾声,我们无从去发挥,红缨枪只是象征性的装饰物,要知道十年动乱之中,成人世界里可是真刀真枪地干啊。“文革”对我们创伤不深,“文革”对我们的影响却不小,我们所有的童年时光几乎都被它所包容,不容分说。

入夜时,我也曾跟比自己大的小孩,在成分不好的人家的窗户外,把耳壳贴在玻璃上,听他们是不是在偷听敌台,他们不是一直在想着复辟吗?他们一定会通过什么方式与国外或台湾联系。我们随时关注着身边会不会有特务出现,但那时我们又确实太小,真有什么发现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举报,就是举报我们也说不清子丑寅卯。我们还特别关注厕所的墙壁是否有反动标语出现,在那样的隐蔽之处出现“打倒XXX”的字迹的几率极高,书写者可能并不完全理解“打倒”两个字的含义,却偏偏喜欢写,越是避之不及,越是神秘,越想去涂鸦,不喜欢谁,和谁吵了架,便到厕所的墙面上去“打倒”他。出于好奇,有人用歪歪斜斜的字迹去写“打倒”某某领袖,这可是学校的大事件,全校大会小会查,有线广播不断追问,让隐蔽的阶级敌人惶惶不可终日。确有嫌疑者当着我们的面被公安带走,其结局也无从知晓。只是人人心惊胆战,上课时经常被老师要求写几行“打倒XXX”、“XXX万岁”的字,据说是为了核对反动标语的字迹。有时,甚至要求我们用左手、右手分别写,这样可以避免漏网之鱼。

虽然是生活在一个离权力中心很远的小镇,但政治的威慑力仍然是无比强劲。林彪事件后,大人们口口相传,说是你逃跑就逃跑干吗还要带三只鸡呢?也没有谁出来纠正,那时我们这个偏僻的小镇谁也不知道什么是“三叉戟”。在神州大地唱遍《祝酒歌》的时候,我们也该举起内心的酒杯与童年时代告别了。接着就是在《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的歌声中,我们无暇留恋大自然中的桃花柳絮,重返校园,真正有了学习的压力。

在水一方

其实一场旷日持久的谩骂才刚开始。清晨,或是在睡梦中,有位妇人,在水一方,扯开喉咙破口大骂,河东狮吼。迷蒙中,依稀听得清好像是昨晚她家丢了什么东西,水塘另一边所有的人家都成了嫌疑对象,于是乎,不问青红皂白——开骂。

看骂街的人越来越多,隔着小水塘,声波推动着水波,竟也兴风作浪,妇人越骂越亢奋,从早晨骂到天色昏黄,欲三天三夜不止。开始只是满腹狐疑,骂着骂着竟浮想联翩、骂有所指。那些各自忙碌的耳朵,有一只似乎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有所悟,于是对骂。有时加上剧烈的姿体语言,手臂伸出,双掌相拍,一顿足,爆发出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脏话。这样隔着一片不甚开阔的水面,你来我往,声浪推动波浪,有时浪与浪僵持住,好像是怒气相抵,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骂人或许有益于健康,用现在的话说是一种健身运动,排除郁闷,畅达精神,骂人者一般身体健硕,声若宏钟,气壮如牛。

我们仔细分辨过骂的内容,妇人们出口成章,运用了我小学课文中几乎所有的修辞手法,语不伤人死不休。对骂者的难度更大,要倾听良久,找到突破口,一跃而出,点住死穴。这绝对是一项需要脑力和体力的运动,童年时时能听到这些骂阵的声音,以至于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谩骂声犹在耳鼓。有这样的漫骂声作为童年的底衬,若干年后,听到“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这样的歌词,竟首先觉得不是那么真实,优美的旋律如何去衬托在水一方那位彪悍的妇人,我无从知晓。

镀铜时代

那时,看见铜眼睛都会发绿光,大街小巷、湖滨江岸、荒漠土丘、废品堆、垃圾堆,我们发了疯一样,到处去找。有时还真是去掘地三尺,听说子弹头是铜做的,我们便带上锄头到打靶场去挖。我们把一大堆坑坑洼洼的子弹头拿到废品收购点去卖的时候,那个老头吓了一跳,诡异的眼神好像是在问:这帮小毛头从哪里弄出这么多子弹头!后来他抛过来一句话:“这是镀铜的,子弹里面是铁,只能当铁卖!”

后来,我们把目光延伸到了各类电器,拆开的旧收音机里一圈圈的铜丝就是货真价实的铜。弄到一台报废的收音机,便迫不及待地把它拆开,看见阳光下那熠熠生辉的铜线圈,我们个个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我们贪婪地捕捉着所有有关铜的信息,只要说哪里有铜,我们必然奋不顾身,立即前往。听人说,家对面不远的农机厂里便有不少的铜,整块整块的。但一想,不对呀,到工厂里去捡铜应该算偷吧。而此时,耀眼的铜的光辉在我的眼前升起,它纯粹如黄金般的色泽对我有不容分说的征服力。那时,没有见过黄金,黄金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而铜伸手可触,它有着火焰一般的颜色,高贵富丽。在我眼里铜便就是金子。

还是去了那工厂,由我小时候玩得最好的伙伴引路,他爸爸是那机床厂的车间主任,他谎称是去找他爸爸,在门卫那里我们很轻易地过了关。进到车间,看到一台台巨大的车床,铁器到处都是,还有厚厚的待切割的铁板,唯独没有看见金光闪闪的铜。我们不断地找又不断地失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能让人看出,我们是冲着铜来的。

这段少年时期的特殊体验,使我想到人似乎天生有做小偷的可能。还好那次我们没有找到真正的铜,所以这里我也不必费尽心思地来洗刷少年时期的鲁莽。不妙的是,那时我们还真被人盯上了,我们走着走着,发现农机厂与外面的街道在此处只有一墙之隔,顽皮的天性使我们不想回头走大门出去,而是想爬上围墙边的那棵树,直接翻墙而去。但不幸的是,那几个工人以为我们是小偷,急速追过来,在我们正欲越墙远走高飞之际,把我们扯了下来,一番盘问,一番搜查,他们一无所获,但他们似乎不想就此罢休,还是把我们扣留了下来。我那小伙伴受不了,拼死抵抗,拼死突围,而越这样那些大人越把他看得更紧,不让走,他们应该知道他是车间主任的儿子,车间主任的儿子翻墙更不让走。但我们毕竟没有偷盗,毕竟清白,所以,小伙伴反抗剧烈,大声号叫,奋力撕咬。天色也渐晚,车间主任始终没出现,他们还是决定放人了。

经历了这一场惊心动魄,并没有改变我们对铜的痴迷,偶尔我们也会卖一些废铜,换了钱去买零食吃,更多的铜还是如珍宝藏起来。一次不记得是谁弄到一块冶炼还没有完全成形的铜块,铜块呈流动的液态形状,横切面有断裂的痕迹,犬牙交错,铜的那种本质的光亮非常高贵。

更高境界的铜是红铜,凭我们磨破鞋、跑酸腿的经历,我们知道它是真正的稀罕物。在市场上红铜比黄铜要贵出许多。在小朋友之间,拥有红铜是无比开心的事。

我们收集铜,并没有什么很明确的目的,小时候的爱好常常没有充分的理由。后来,我们又开始收集牙膏皮、鸡胗子、橘子皮,甚至还有牛骨头,这些东西的主要作用就是卖钱,然后用钱买零食和小人书,但收这些东西比铜的收集要低俗多了,卖这些东西在废品收购店等待收购时往往要排长队,而不像铜的收购有专门的通道。从铜的高贵跌落到这乞丐般的收破烂队伍里,心理落差挺大,但手里提着轻飘的牙膏皮、橘子皮,脑海中还是有铜的光芒在闪耀,心里便温暖了许多。

铜的坚韧成为我少年时光信念的一种支撑,对它的痴迷,成为我困顿生活中一种微茫希望。铜的光芒,可以以枪炮子弹的形式投射于战场,也可以是香熏烟绕中佛的面孔,慈悲中注视着人间的平和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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