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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疫区

晏璎用了中饭便走,江瑟瑟吊着一只胳膊,坐在桌前品茶。还算这厮有良心,因她身有伤势,竟隐忍着性子,未曾索取。

不然,江瑟瑟真怕自己头晕眼花,走路都无力。

想至此,江瑟瑟忍不住勾了嘴角,笑眯眯的喝下一口菊花茶。手边一本她亲手整理的《采矿精选》,如今伤了手,啥也干不了,正好解闷。

江瑟瑟正看得起劲,花厅外却有人回禀。

“皇后娘娘。”

江瑟瑟抬眼,看见小七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口,不由迟疑道:“有事?”

小七没吭声,规规矩矩的进了门,站在她跟前,认真低头道:“娘娘,末将叫程青石,因为总领第七纵队,所以叫小七。”

江瑟瑟眨眨眼,所以呢?

小七仍旧低着头,恭敬道:“末将告退。”

一句话说完,小七闷头闷脑的走了。江瑟瑟狐疑抬头,瞧着他背影眨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不清楚,点点头,嘟囔道:“原来叫程青石……”

果然是个不开窍的石头。

一下午就这么过了,到了日落西山,钏儿从外头进门,捧了杯盘碗盏,笑道:“娘娘,该用膳了。”

江瑟瑟从书中抬起头来,瞧一眼外头天气,问道:“晏璎呢?”她还是不适应称呼陛下,所幸也无人与她计较。

钏儿笑眯眯摆着碗盏,轻声道:“陛下去了边境,说是两日就折返,走时您还在午睡,倒也没有吵醒您。”

江瑟瑟点点头,独自吃罢晚饭,没有要出门再走。她随意站起身,就着一盏清茶漱口,淡淡道:“这几日是真的累了,早些安睡吧。”

钏儿应了,从她手中取了茶盏,躬身屈膝道:“奴婢去准备浴桶。”

钏儿出去,江瑟瑟走到菱花窗边,瞧着外头闪烁的星光,也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娘娘……”

厅外,钿儿一面跑,一面喊,听声音似乎极为惊愕恐惧。

江瑟瑟回头,便见刚出门的钏儿正训斥她。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这里是帝后寝宫,你这般叫嚷,若教外头人听见,定以为白梅落璎缺乏管束,好没教养。”

“你如今也是皇宫一等大宫女,且是个掌事的,怎能这般莽撞不谙事?”

钏儿的话一句句自有道理,钿儿苦兮兮的听她训斥,只是点着头。江瑟瑟瞧见,扬声道:“什么事?”

钿儿得了特赦,慌忙进了门,站在暗色灯影中,皱眉回禀道:“启禀娘娘,澹台鹤出了宫,还没走出四十里,便遇到了刺客。听说他早有防备,穿了一件金丝软甲护住心脉,结果还是被人连穿三剑,钉在马车中血流不已。”

江瑟瑟目光一闪,钿儿却似惊吓的够呛,又补充道:“那些刺客足足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是黑衣蒙面,也算下了血本要取澹台鹤的性命。可惜,澹台鹤带去的侍卫,只砍断了一名刺客的手臂,竟没捉到活口。”

这么看来,暗中歹人实力雄厚,培养出来的死士,皆为九州难求的好手。澹台鹤凶多吉少,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澹台鹤人呢?”江瑟瑟发问。

钿儿抬起头,慌忙道:“说是伤势太重搬动不得,刚从宫里接了太医,往他遇刺的地方救命去了。”

被人连刺三剑,血流成河,自然是没办法立刻回宫了。江瑟瑟点点头,沉吟道:“晏璎不在,让小七带人去看看。”

她微一思索,摆手道:“让涂伟去,小七就在宫中,不然晏璎回头又得责骂我。”

小七被留在皇宫,自然是为了保护江瑟瑟的安全,毕竟那斗笠人还未捉到。江瑟瑟若将小七派走,晏璎自然会生气。说不定,小七也不会听命前去。

钏儿目光含笑,温声道:“好,奴婢这就去吩咐涂侍卫,让他速速去瞧瞧澹台鹤的伤势,顺道再保护澹台鹤的安全。”

澹台鹤的侍卫,自然没有御林军功夫好,江瑟瑟闻言点头,低声道:“嗯,去吧。”

晏璎带了金龙离开,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送信,且不能教外头人起疑,只好先遣了御林军去探探。

江瑟瑟转头瞧一眼窗外天色,微微叹一口气。

……

江瑟瑟睡到半夜,忽觉得身边有人,正要睁眼开口,晏璎已先一步缠了上来。说什么一去二日,看来也只是废话。所幸他还有金龙这个巨大的私人“飞机”,倒也不必受相思之苦。

江瑟瑟感受着他冰冰凉凉的唇,温声道:“澹台鹤遇刺了,听说伤得很重。”

晏璎微微眯眼,淡淡道:“为夫知道了。”伸出手覆上江瑟瑟秀气的腰肢,不愿让她再接着说下去。

看来,澹台鹤此番险些交代下一条命,晏璎对他的疑心似乎才算稍减。

不过二日,又有消息回禀,说澹台鹤体力不支,正命悬一线。偏偏,涂伟带着人守着,竟又遭遇了一次刺客。

听描述,这一批刺客与前一次的刺客基本相同,大概都只为取澹台鹤性命而来。涂伟功夫不弱,领着御林军打退刺客,保下澹台鹤。

但澹台鹤伤势太重,几个太医就快宣布“回天乏术”。看那样子,就算刺客不杀死澹台鹤,大约澹台鹤也会自己亡命。

这一头,皇帝派遣的钦差大臣行程坎坷。

那一头,晏璎查探瘟疫一事,总算有了眉目。

江瑟瑟到这时才算知道,晏璎只不过是拿澹台鹤做鱼饵罢了。让暗中势力将重心放在澹台鹤身上,好方便晏璎秘密行事。

这一招,不得不说行的挺妙。

江瑟瑟站在花厅中,瞧着晏璎风尘仆仆的回来,不由疑惑道:“真是宝印国?”

门口的钏儿悄无声息的进门,先替晏璎退了披风,又捧上一杯热茶,躬身退下了。

晏璎喝着清茶,随意走到江瑟瑟身畔,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方才认真道:“各方消息都显示正是宝印国所为,但那夜你遇到的刺客,又故意栽赃宝印国,所以……为夫也不知晓,是否该惩办宝印国。”

出了瘟疫总要有个交代,既然找出了凶手,则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否则,如何与百姓交代?

江瑟瑟眨眨眼,也不知该发表什么意见。她素来对冶金颇有经验,但说到政事,只剩一抹黑。

晏璎蹙眉,补充道:“这瘟疫来势汹汹,控制不住,即便找出是宝印国所为,也无济于事。重要的是,要迅速找出治疗瘟疫的方子。可惜,为夫到现在还没找到……”

晏璎难得叹息一声,看得出来,他这一丝挫败感,只因为不能救治百姓于水火。心里装着子民,难免不能随意。

江瑟瑟抬头,认真道:“要不,我去看看?”

晏璎脸色一变,冷声道:“不行。”

他能穿梭于两地之间,她怎么就不行了?江瑟瑟苦着脸,不悦道:“我虽然不懂医术,可我脑子灵光,你不是说我乃你的真命天女吗?说不定我去了边境,那些狼兵一下子就好了。”

她说的轻松随意,晏璎却不敢大意。

“哼,瘟疫盛行,连太医都被传染,你怎么能跟着瞎闹?若是病了,又没有方子,你教为夫怎么办?”

江瑟瑟抬头:“你为何能不染疾病?”

“为夫身负神功,又有巨龙护体,哪里容易染病。”

“我还有鳌螭呢……”

鳌螭?

晏璎目光一冷,拥住她小巧身板,不悦道:“鳌螭岂能护体?且不看那一夜你遭遇刺客,这东西竟毫无察觉,就说你到了边境真的染上疾病,恐怕鳌螭仍只是顾着一张口罢了。”

鳌螭贪吃,与江瑟瑟又无神火相通,指望鳌螭救命,纯粹无稽之谈。

江瑟瑟眨眨眼,勾唇笑道:“我还有你呢。”

……

晏璎这辈子,大约谁也不怕,唯一惧怕的人只是撒娇卖萌耍无赖的小娇妻。江瑟瑟想跟着去边境,晏璎苦劝无果,只好顺从。

当然,顺从的前提条件一大堆,晏璎提出来,江瑟瑟便老实答应。

早朝,又被免了。

满朝文武搞不懂晏璎的意思,许多人原本准备的奏折,一时派不上用场。当然,这些奏折也不外乎便是求晏璎继续救治澹台鹤,并将澹台鹤护送归来。

晏璎没看奏折,他也没时间看。

现下的他正牵着江瑟瑟的手,行走在狼兵拥挤的简陋帐篷中。满帐篷的血腥腐臭味,充斥着人的眼耳口鼻,直教人喘息不过来。

江瑟瑟伸手拉了拉自制的口罩,又回头看看晏璎的口罩是否戴好,这才提了提齐袖口的手套,继续朝前走去。

“哎哟……”

“呜……好痛……”

“妈……儿子不孝……”

“让我死,让我死……”

各式各样的声音,从帐篷四方角落传来,听得人莫名压抑。江瑟瑟眯着一双墨蓝水眸,走到一个染了瘟疫的狼兵跟前,蹲下了身。

“别……别过来……”

狼兵尚且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拼命的往后退,不肯碰触江瑟瑟一丝衣角。他的神情痛苦不堪,一张脸上早已化脓,肿胀溃烂一大片。

江瑟瑟下意识屏住呼吸仔细看他,看了半晌,忽然道:“应该让朝廷立即给你们洗一个澡,再统一换了病服,用药水泡澡,再内服祛风除湿抗病的药物。”

她冷淡言毕,也不管那狼兵迟疑痛苦的神色,只是仰起头询问道:“陛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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