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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醉·眼(4)

上午参观了一个现代化的大公司,看了数不清的现代派的艺术作品,下午参观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活历史农庄”。这里保持着一百年前的样子。我们坐了用老式拖拉机拉着的有几排座位的大车逛了一圈,看了原来印第安人住的小窝棚,在橡树林里的坷坎起伏的小路上钻了半天。有一家打铁的作坊,一位铁匠在打铁。他这打铁完全是表演,烧烟煤碎块,拉着皮老虎似的老式风箱。有一家杂货店,卖的都是旧货。一个店主用老式的办法介绍一些货品的特点,口若悬河。他介绍的货品中竟有一件是中国的笙。他介绍得很准确:“这是一件中国的乐器,叫作‘笙’。”这家杂货店卖一百年前美国人戴的黑色的粗呢帽(是新制的),卖本地传统制法的果子露饮料。

我们各处转了一圈,回来看看那位铁匠,他已经用熟铁打出了一件艺术品,一条可以插蜡烛的小蛇,头在下,尾在上,蛇身盘扭。

参观了林肯年轻时居住过的镇。这个镇尽量保持当年模样。土路,木屋。林肯旧居犹在,他曾经在那里工作过的邮局也在。有一个老妈妈在光线很不充足的木屋里用不同颜色的碎布拼缀一条百衲被。

一个师傅在露地里用棉线心蘸蜡烛,一排一排晾在木架上(这种蜡烛北京现在还有,叫作“洋蜡”)。林肯故居檐下有一位很肥白壮硕的少妇在编篮子。她穿着林肯时代的白色衣裙,赤着林肯时代的大白脚,一边编篮子,一边与过路人应答。老妈妈、蜡烛师傅、赤着白脚的壮硕妇人,当然都是演员。他们是领工资的。白天在这里表演,下班驾车回家吃饭,喝可口可乐,看电视。

公园

美国的公园和中国的公园完全不同,这是两个概念。美国公园只是一大片草地,很多树,不像北京的北海公园、中山公园、颐和园,也不像苏州园林。没有亭台楼阁,回廊幽径,曲沼流泉,兰畦药圃。中国的造园讲究隔断、曲折、借景,在不大的天地中布置成各种情趣的小环境,美国公园没有这一套,一览无余。我在美国没有见过假山,没有扬州平山堂那样人造峭壁似的假山,也没有苏州狮子林那样人造峰峦似的假山。美国人不懂欣赏石头。对美国人讲石头要瘦、皱、透,他一定莫名其妙。颐和园一进门的两块高大而玲珑的太湖石,花很多银子从米万钟的勺园移来的一块横卧的大石头,以及开封相国寺传为艮岳遗石的石头,美国人都绝不会对之下拜。美国有风景画,但没有中国的“山水画”。公园,在中国是供人休息、漫步、啜茗、闲谈、沉思、觅句的地方。美国人在公园里扔橄榄球,掷飞碟,男人脱了上衣、女人穿了比基尼晒太阳。美国公园大都有一些铁架子,是供野餐的人烤肉用的。

酒瓶诗画

阿城送我一瓶湘西凤凰的酒,说:“主要是送你这只酒瓶。酒瓶是黄永玉做的。”是用红泥做的,形制拙朴,不上釉。瓶腹印了一小方大红的蜡笺,印了两个永玉手写的漆黑的字;扎口是一小块红布。

全国如果举行酒瓶评比,这个瓶子可得第一。

茅台酒瓶本不好看,直筒筒的,但是它已创出了牌子。许多杂牌酒也仿造这样的瓶子,就毫无意义,谁也不会看到这样的酒瓶就当作茅台酒买下来。

不少酒厂都出了瓷瓶的高级酒。双沟酒厂的仿龙泉釉刻花的酒瓶,颜色形状都不错,喝完了酒,可以当花瓶,插两朵月季。杏花村汾酒厂的“高白汾酒”瓶做成一个胖鼓鼓的小坛子,釉色如稠酱油,印两道银色碎花,瓶盖是一个覆扣的酒杯,也挺好玩。“瓷瓶汾酒”

颈细而下丰,白瓷地,不难看,只可惜印的图案稍琐碎。酒厂在酒瓶包装上做文章,原是应该的。

一般的瓷瓶酒的瓶都是观音瓶,即观音菩萨用来洒净水的那样的瓶。如果是素瓷,还可以,喝完酒,摆在桌上也不难看。只是多要印上字画:一面是嫦娥奔月或麻姑献寿或天女散花,另一面是唐诗一首。不知道为什么,写字的人多爱写《枫桥夜泊》,这于酒实在毫不相干。这样一来,就糟了,因为“雅得多么俗”。没有人愿意保存,卖给收酒瓶的,也不要。

我的“解放”

我的“解放”很富于戏剧性,是江青下的命令。江青知道我,是因为《芦荡火种》。这出戏彩排的时候,她问陪她看戏的导演(也是剧团团长)肖甲:“词写得不错,谁写的?”她看戏,导演都得陪着,好随时记住她的“指示”。其时大概是一九六四年夏天。

《芦荡火种》几经改写,定名为《沙家浜》,重排后在北京演了几场。

我又被指定参加《红岩》的改编。一九六四年冬,某日,党委书记薛恩厚带我和阎肃到中南海去参加关于《红岩》改编的座谈会。地点在颐年堂。这是我第一次见江青。在座的有《红岩》小说作者罗广斌和杨益言,有林默涵,好像还有袁水拍。他们对《红岩》改编方案已经研究过,我是半路插进来的,对他们的谈话摸不着头脑,一句也插不上嘴,只是坐在沙发里听着,心里有些惶恐。江青说了些什么,我也全无印象,只因为觉得奇怪才记住她最后跟罗广斌说的那句话:

“将来剧本写成了,小说也可以按照戏来改。”

自一九六四年冬至一九六五年春我们就被集中起来改《红岩》剧本。先是在六国饭店,后来改到颐和园的藻鉴堂。到藻鉴堂时昆明湖结着冰,到离开时已解冻了。

其后,我们随剧团大队,浩浩荡荡,到四川“体验生活”。在渣滓洞坐了牢(当然是假的),大雨之夜上华蓥山演习了“扯红”(暴动)。这种“体验生活”实在如同儿戏,只有在江青直接控制下的剧团才干得出来。“体验”结束,剧团排戏(排《沙家浜》),我们几个编剧住在北温泉的“数帆楼”改《红岩》剧本。

一九六五年四月中旬剧团由重庆至上海,排了一些时候戏,江青到剧场审查通过,定为“样板”,决定“五一”公演。“样板戏”

的名称自此时始。剧团那时还不叫“样板团”,叫“试验田”,全称是“江青同志的试验田”。江青对于样板戏确实是“抓”了的,而且抓得很具体,从剧本、导演、唱腔、布景、服装,包括《红灯记》铁梅的衣服上的补丁,《沙家浜》沙奶奶家门前的柳树,事无巨细,一抓到底,限期完成,不许搪塞。有人说“样板戏”都是别人搞的,江青没有做什么,江青只是“剽窃”,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对于“样板戏”可以有不同看法,但是企图在“样板戏”和江青之间“划清界限”,以此作为:“样板戏”可以“重出”的理由,我以为是不能成立的。这一点,我同意王元化同志的看法。作为“样板戏”的过来人,我是了解情况的。

从上海回来后,继续修改《红岩》。“样板戏”的创作,就是没完没了地折腾。一直折腾到年底,似乎这回可以了。我们想把戏写完了好过年。春节前两天,江青从上海打来电话,给市委宣传部长李琪,叫我们到上海去。我对阎肃说:“戏只差一场,写完了再去行不行?”李琪回了电话,复电说:“不要写了,马上来!”李琪于是带着薛恩厚、阎肃、我,乘飞机到上海。住东湖饭店。

李琪是不把江青放在眼里的。到了之后,他给江青写了一个便条:“我们已到上海,何时接见,请示。”下面的礼节性的词句却颇奇怪,不是通常用的“此致敬礼”,而是“此问近祺”。我和阎肃不禁相互看了一眼。稍为知道一点中国的文牍习惯的,都知道这至少不够尊敬。

江青在锦江饭店接见了我们。江青对李琪说:“对于他们的戏,我希望你了解情况,但是不要过问。”(这是什么话呢?我们剧团是市委领导的剧团,市委宣传部长却对我们的戏不能过问!)她对我们说:“上次你们到四川去,我本来也想去。因为飞机经过一个山,我不能适应。有一次飞过的时候,几乎出了问题,幸亏总理叫来了氧气,我才缓过来。你们去,有许多情况,他们不会告诉你们。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四川党还有王明路线!”

我们当时听了虽然感到有点诧异,但是没有感到这句话的严重性,以为她掌握了什么内部材料。“文化大革命”以后,回想起来,才觉出这是一句了不得的话,她要整垮四川党的决心,早就有了。

她决定,《红岩》不搞了,另外搞一个戏:由军队党派一个干部(女的),不通过地方党,找到一个社会关系,打进兵工厂,发动工人护厂,迎接解放。

(哪有这样的事呢?一个地下工作者,不通过党的组织,去开展工作,这根本不符合党的工作原则;一个人,单枪匹马,通过社会关系,发动群众,这可能么?)

我和阎肃,按照她的意思,两天两夜,赶编了一个提纲。新中国成立前夕阎肃在重庆,有一点生活,但是也绝没有她说的那样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根本没有。我是一点生活也没有,但是我们居然编出一个提纲来了!“样板戏”的编剧都有这个本事:能够按照江青的意图,无中生有地编出一个戏来。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提纲出来了,定了剧名:《山城旭日》。

我们在“编”提纲时,李琪同志很“清闲”,他买了一包上海老城隍庙的奶油五香豆,一边“荡马路”,一边嘬咂倒嚼。

江青虽然不让李琪过问我们的戏,我们还有点“组织性”,我们把提纲向李琪汇报了。李琪听了,说了一句不凉不酸的话:“看来,没有生活也是可以搞创作的哦?”

我们向江青汇报了提纲,她挺满意!说:“回去写吧!”

回到北京,着手“编”剧。

三月中,她又从上海打电话来:“叫他们来一下,关于戏,还有一些问题。”

这次到上海,气氛已经很紧张了。批《海瑞罢官》已经达到高潮。李琪带了一篇他写的批判文章(作为北京市委宣传部长,他不得不写一篇文章)。他把文章交给江青看看。第二天,江青还给了他,只说了一句:“太长了吧。”江青这时正在炮制军队文艺座谈会纪要。我和薛恩厚对这个座谈会一无所知。阎肃是知道这个会的,李琪当然也会知道。李琪的神色不像上一次到上海时显得那么自在了。据薛恩厚说(他们的房间相对着,当中隔一个小客厅),他半夜大叫(想是做了噩梦)。

一天,江青叫秘书打电话来,叫我们到“康办”(张春桥在康平路的办公室)去见她。李琪说:“我不去了,——她找你们谈剧本。”我说:“不去不好吧,还是去一下。”李琪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汽车已经开出来在门口等着了,他还是来回走。最后,才下了决心:“好!去!”

关于剧本,其实没有谈多少意见,她这次实际上是和李琪、薛恩厚谈“试验田”的事。他们谈了些什么,我和阎肃都没有注意。大概是她提了一些要求,李琪没有爽快地同意,只见她站了起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叫老子在这里试验,老子就在这里试验!不叫老子在这里试验,老子到别处去试验!”声音不很大,但是语气分量很重。回到东湖饭店,李琪在客厅里坐着,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薛恩厚坐在一边,汗流不止。我和阎肃看着他们。我们知道她这是向北京市摊牌。我和阎肃回到房间,阎肃说:“一个女同志,‘老子’、‘老子’的!唉!”我则觉得江青说话时的神情,完全是一副“白相人面孔”。

《山城旭日》写出来了,排练了,彩排了几场,“文化大革命”

起来了,戏就搁下了。江青忙着“闹革命”,也顾不上再过问这个戏。

剧团的领导都被揪了出来,他们是“走资派”。我也被揪了出来,因为是“老右派”,而且我和薛恩厚曾合作写过一个剧本《小翠》,被认为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剧中有一个傻公子,救了一只狐狸,他说是猫,别人告诉他这不是猫,你看,这是个大尾巴,傻公子愣说“大尾巴猫”!这就不得了了,这影射什么!“文化大革命”中许多“革命群众”的想象力真是特别丰富,他们能从一句话里挖出你想象不到的意思。

批斗、罚跪、在头发当中推一剪子开出一条马路,在院内游街,挨几下打,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全国皆然,不必细说。

后来把我们都关到一间小楼上,这时两派斗了起来,“革命群众”对我们也就比较放松,不大管了。

小楼上关的,有被江青在“一一·二八”大会上点名的剧团领导,几个有历史问题的“反革命”,还有得罪了江青的赵燕侠。虽然只十来个人,但小楼很小,大家围着一张长桌坐着,凳子挨着凳子,也够挤的。坐在里边的人要下楼解手,外边的人就得站起来让他过去。我有一次下楼,要从赵燕侠身前过,她没有站起来,却刷地一下把左脚高举过了头顶。赵老板有《大英杰烈》的底子,腿功真不错!

我们按时上下班,比起“革命群众”打派仗,热火朝天,卜昼卜夜,似乎还更清静一些。每天的日程是学毛选,交代问题,劳动。“问题”只是那些,交代起来没个完,于是大家都学会了车轱辘话来回转,这次是“一、二、三、四、五”,下次是“五、四、三、二、一”。劳动主要是两项。一是劈劈柴。剧团隔一个胡同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有许多破桌子烂椅子,我们就把这些桌椅破碎供生炉子取暖用。这活劳动量不大,关起院门,与世隔绝,可以自由休息,随便说话。另外一项是抬煤。两个人抬一筐,不算太沉。吃饭自己带。有人竟然带了干烧黄鱼中段、煨牛肉、三鲜馅的饺子来,可以彼此交换品尝。应该说,我们的小楼一统的日子,没有受太大的罪。但是一天一天这么下去,到哪儿算一站呢?

一天,薛恩厚正在抬煤,李英儒(当时是中央文革小组的联络员,隔十天半月到剧团来看看)对他说:“老薛,像咱们这么大的年纪,这样重的活就别干了。”我一听,奇怪,为何态度亲切乃尔?过了几天,我在抬煤,李英儒看见,问我:“汪曾祺,你最近在干什么哪?”我说:“检查、交代。”他说:“检查什么!看看《毛选》

吧。”我心里明白,我们的问题大概快要解决了。

四月二十七日上午,革委会的一位委员上小楼叫我,说:“李英儒同志找你。”我到了办公室,李英儒说:“准备解放你,你准备一下,向群众做一次检查。”我回到小楼,正考虑怎样检查,李英儒又派人来叫我,说:“不用检查了,你表一个态。——不要长,五分钟就行了。”我刚出办公室,走了几步,又把我叫回去,说:“不用五分钟,三分钟就行了!”

过不一会,群众已经集合起来。三分钟,说什么?除了承认错误,我说:“江青同志如果还允许我在‘样板戏’上尽一点力,我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几句话在“四人帮”垮台后,我不知道检查了多少次。但是我当时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是非常激动的。

表了态,我就“回到革命队伍当中”了,先在“干部组”待着。

和八九个月以前朝夕相处的老同志坐在一起,恍同隔世。

刚刚坐定,一位革委会委员拿了一张戏票交给我:“江青同志今天来看《山城旭日》,你晚上看戏。”

过了一会,委员又把戏票要走。

过了一会,给我送来一张请帖。

过了一会,又把请帖要走。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李英儒派人来叫我到办公室,告诉我:

“江青同志今天来看戏,你和阎肃坐在她旁边。”

我当时囚首垢面,一身都是煤末子,衣服也破烂不堪。回家换衣服,来不及了,只好临时买了一套。

开戏前,李英儒早早在贵宾休息室坐着。我记得闻捷和李丽芳来,李英儒和他们谈了几句(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闻捷)。快开演前,李英儒嘱咐我:“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什么话要跟江青说,也不知道有什么话不该说。恍恍惚惚,如在梦里。

快开戏了,江青来,坐下后只问我一个她所喜欢的青年演员在运动中表现怎么样,我不了解情况,只好说:“挺好的。”

看戏过程中,她说了些什么,我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说:“你们用毛主席诗词做每场的标题,倒省事啊!不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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