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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燕赵悲歌(22)

“查号啦!”犯人们急急忙忙面对墙壁坐好。

看守打开我们牢房的门锁,三个服装整齐的警察走进来。前面两个依次去检查每个犯人的东西,跟在后面的瘦髙挑儿一直向我走过来,他两颊深陷,不怒也威。盯着我问:

“你叫陈公琦?”“是。”我感到自己的面颊因紧张而不停地抽搐。一则不知査号是怎么回事,二则以为他要提审我。

“你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带铺盖卷儿?”“这……”他难道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你的家属,快点给你送来。”“谢谢。”我嘴里发出的声音几乎被自己心跳的声音淹没了,我等待他说出那至关紧要的话。然而他不再吭声,只是用眼光审视我,我被他冷峻的眼神震慑,只觉得自己的衣服又被扒光了,五脏六腑被他的目力刺个透底。然而我却猜不透他眼睛深处藏着的秘密。他的脸像石头一样冰冷和僵硬,好像勉强才克制住对我的厌恶和蔑视,连刚才说话的腔调也似乎没有抑扬顿挫,一下子把我拒于千里之外。我问心无愧,又何必这样害怕警察?像发烧一样猛烈袭来的恐惧感和自卑感,令我自己感到屈辱和震惊。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进了号子门,不是犯人也成了犯人。

他不想再跟我说什么了。这难熬的沉默,他那公事公办的冷酷气概快要把我压碎了!另外两个警察巳经例行公事地把每个犯人的东西都检査了一遍。

瘦髙挑儿的警察问黄脸号长:“崔朝柱,你这个号里有什么事吗?”“报告江科长,我的号里不会出事的。”原来他叫崔朝柱。

江科长又对“细长脖”说:“杨光,你到审讯室来一趟。”杨光突然紧张起来:“江科长,是不是要放我?”三个警察没有搭理他,转身向号外走去。

我比所有的人都更着急,慌忙下床铺紧追一步:“江科长,什么时候提审我?”“咣当”一声,牢门在我面前锁上了。

江科长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你等着吧。”我几乎要瘫在地上,双手抓住门把稳了稳神。我要有志气,真应该一头在墙上撞死!我忽然对警察也感到亲近起来,他们要在号子里多呆一会儿,多跟我说说话,我也会感激他们的。我心里很明白,自己是想家,想见到妻子儿女,想听到他们的声音。现在我才体验到老婆孩子对我有多么重要,多么珍贵!我对不起陶波,当她得到我被关进监狱的消息时会怎么样呢?她受得住这一次的打击吗?我那不争气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了,我不敢回头,不能让犯人们看见我哭。

崔朝柱还要叫我继续往下讲自己的故事,有几个没心没肺的犯人跟着起哄:

“对,刚才正讲到带劲儿地方,那个许掌妹后来怎样了?”“大马猴”替我打圆场:“‘鹰头’,陈公琦太累了,他身上又有伤,叫他站着歇一会儿。反正时间还长着哪。”崔朝柱开了恩:“那好吧,晚上再讲。”我感激旁边的“大马猴”,犯人里也有好人。现在我哪还有心思讲自己过去的事情哄着他们玩儿。我坐得太久了,站着确实也是一种休息。让眼泪自己慢慢地停止,干涸。我默默地对着门闭着眼,仿佛离开了这个拥挤的囚室,置身在硕大苍凉的空间,自己的身体也化作一股喷涌升腾的浓烟……一只黑色的小蚂蚁从门缝里爬进来,我蹲下身子把它抓到自己的手心上。看它在我的手掌里、胳膊上飞快地爬动,小爪子搔得我痒痒的,非常舒服,非常亲切。它也是个生命,是个活物,而且比我更加弱小。如果我想在它身上发泄自己的怨气,两个手指一动就能把它碾死!它为什么要爬到牢房里来?可怜我,想陪伴我?我感激它,生怕被別的犯人看见,抢过来把它弄死,便让它顺着我的袄袖自由自在地向纵深爬去。我不再感到孤单,身上寄养着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它让我感到自己是强大的,是善良的,甚至是自由的,身上充满勃勃生机,脑子里也不再缺乏正常人应有的想像力……我身上开始发痒,是小蚂蚁在跟我亲热。刚开始我能感觉出它爬到了什么部位,渐渐全身都刺痒起来,好像通身爬满了蚂蚁。这小东西可真解闷儿,我忘记了自己眼前的处境,忘记了一切烦恼,只顾抓痒,应付小蚂蚁耍的把戏。

我的肚皮上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蚂蚁翻了脸,连三并四又在我腰上啃了几口。大概它想往下爬,被腰带拦住广去路,这才是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连蚂蚁都敢欺侮我,做人真不能有好心!我在地上又跳又蹦,双手连抓带挠。身上奇痒无比,渐渐被剧烈的疼痛所代替,我的后背仿佛被蚂蚁啃出了一个大洞。我不后悔,但愿它不要离开我的身体。它只是默默地咬我,不说话,不鄙视我,它吃饱了就不会再咬的,让我体验到一种为别人作出贡献的髙尚感……杨光被提审回来了,犯人们迫不及待地问:

“‘鸟屁’是要放你出去吗?”“他妈的!找我是打听别人的事。”杨光摇摇头,忽然又赶紧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鹰头’,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杨光用两个手指头在乱蓬蓬的长头发里挖着,一副极力要讨好崔朝柱的媚态,“我一进审讯室就找‘帽花’要烟抽,我对他说,行行好吧,几十天闻不到烟味,快憋死了。你们不是规定在审问犯人的时候可以给犯人烟抽吗?他拿我这副憨皮赖脸的样子没办法,只好给了我一支。我抽了几口就提出要去厕所,到厕所里赶紧把烟掐灭,藏到了一个‘帽花’绝对搜不出来的地方……”“有烟?好小子!”崔朝柱眼睛放光,急忙跳下炕,亲自动手到‘鸟屁’的乱头发里去找。由于心急,用力过猛,拔掉了儿根头发,疼得“鸟屁”吱呀乱叫。翻了半天只找出一个小烟屁股,崔朝柱火了,朝着“鸟屁”的屁股踢了一脚:

“你他妈的,就给老子剩回这么一点玩意!”杨光抱屈地叫喊:“你别急嘛,还有哪。我在厕所的地板上又捡了两个烟头。”他果然又从头发里摸出两个烟屁股。

“鹰头”髙兴了。其他犯人也都馋得呱叽嘴,目光贪婪地盯着“鹰头”手里那三个烟屁股。

崔朝柱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一小条白纸,熟练地把三个烟屁股撕开,将烟丝一丝不漏地放到白纸上,搓成一个细长卷儿。然后脱下脚上的布鞋,用鞋底狠命摩擦水泥地板。不一会儿,在鞋底儿和地板之间就冒出了一个个小火星,他叼着烟趴在地上。“鸟屁”过来帮着他磨鞋底儿,烟很快就被他吸着了,他站起身子连吸三大口,烟气却一丝也不外泄,全部吞进肚里。停了一会儿,才有像一根线似的烟雾从鼻孔里溜出来,他又狠命地一连气吸了三口,那根细长的小烟卷儿也只剩下一个屁股了。他慷慨地把烟屁股让给身边早就伸长脖子等着的犯人,那几个犯人一人吸一口,到第五个人已经吸不出烟,只好把那点沾满尼古丁的纸头放进嘴里去嚼。还有人凑过去贪婪地吸收从别人嘴里吐出来的烟雾,号子里可算一片欢呼,出现了令我惊奇不巳的快乐场面。

心满意足的崔朝柱,拍拍杨光的肩膀:

“你小子够意思!”杨光神气活现,好像为“鹰头”立了一功。不知为什么,他那得意的目光特别爱往我这边瞟。

旁边的“大马猴”小声提醒我:“你要特别小心杨光这小子,他想叫你顶替他当‘鸟屁’。”我问:“什么叫4鸟屁’?号长就是4鹰头’吗?”“这都是监狱里的黑话,‘鹰头’就是犯人中的流氓头,谁也惹不起。也叫‘老棱子’,意思是有棱有角的老犯人、老流氓。‘鹰头’不一定是号长,号长是收审站指派的,‘鹰头’是自己打出来的。崔朝柱赶巧了,他是‘鹰头’,原来的号长释放了,收审站指派另一个当号长,那个人斗不过崔朝柱,本心也不想当这个犯人头儿,就让给他当了号长。‘鸟屁’则是最低等的犯人,专门侍候‘鹰头’的。杨光可不是像他表面装的那么老实,刚来的时候也是个4棱子、想压倒‘老棱子’,生生是被崔朝柱给打服的。你上午挨打不过是例行公事,叫你知道一下‘鹰头,的威风。其实他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棱子’,否则不会那么手下留情。”“啊,这还算手下留情?”“当然了,哪儿也没有把你打坏。你没有前科,他们就想找个乐儿,把你寒碜一下,你得认便宜。他们要真下狠手,你五天下不了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摸摸腰腿上还隐隐作痛的部位。

趁着号子里乱哄哄的,犯人们还浸沉在香烟的味道所带来的喜悦里,我向“大马猴”又打听了一些关于收审站的情况以及号子里的其他规矩。还知道了“大马猴”的名字叫郭建坤,是生产资料公司的采购员,常去深圳购买彩色电视机,价钱比这边便宜。海关的人也托他给买两台,他没有办到,这回借着打击经济犯罪把他抓进来了。人家的案情都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唯独我的问题,三天两夜也说不清楚……看守又送饭来了,跟上午的饭一样,看来这里每天是两顿饭。我也感到肚子有点饿了,等“鸟屁”把“鹰头”的那一份窝头和汤拿走,我便和其他犯人一样拿了两个窝头,盛了一碗菜汤,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啃起来。菜汤像刷锅水一样没有滋味,窝头咬在嘴里像豆腐淹,我的心里却有万千滋味!杨光侍候好崔朝柱,回头看见我又吃又喝,恶狠狠地冲过来就要夺我手里的窝头,我用右手一挡汤碗掉在地上,“叭”的一声摔碎了,菜汤洒了我一身。我心里已经有点底,不像上午那么害怕了。故意心平气和地问他:

“杨光,你要干什么?”他气势汹汹,跟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鸟屁”判若两人:“你有什么资格吃两个窝头!”我跟他不能动恶的,动恶的我比不过他,只会把局面弄糟。就平静地反问他:

“我应该吃几个?”“吃一个。”“这是谁的规定?”“是……号子里的规定。”“是收审站定的,还是号长定的?你说清楚。”我的冷静反而把他给镇住了。

他有点气急败坏:“这规矩是我定的!”“你是什么人?想当号长?”“他是‘鸟屁’!”犯人们哄地一声笑了。

郭建坤又替我打圆场:“‘鸟屁’,算啦,人家老陈文质彬彬,老实巴交,你就别欺侮他了。”杨光有点泄劲,转脸去求崔朝柱:“‘鹰头’,不能老叫我当‘鸟屁’,陈公琦是新来的,应该叫他当。”崔朝柱眼睛里露出骇人的凶光:

“他当‘鸟屁’没有你合适!”一句话定乾坤,杨光的脑袋立刻耷拉了,拿起篮子里那唯一的-个窝头,蹲在地上就着气吃。

我肚子虽饿,却啃不下两个窝头,省下一块让给郭建坤。老郭很会做人,乂把那半块窝头递给杨光:

“哎,‘鸟屁’,老陈吃不了,就便宜你吧。”杨光没有志气,一下子把半个窝头全送进嘴里。

吃完饭有人向号长报告要小便。崔朝柱下令,所有犯人都必须解一次手,有屎的拉屎,没屎的撒尿,暂时没有的也要强挤出一点。屋角上有一个白瓷便池,擦得雪白锃亮,加上犯人的脸在内,它也算是牢房里最干净的一件东西。

我悄悄地问郭建坤,这是什么规矩,为什么要集体大小便?他告诉我,大家集中解手便于冲洗便池。这是“鸟屁”的工作,他必须在大家解过手之后把便池擦洗得干干净净,不得闻出一星半点的屎尿味儿。因为大家还要从那具便池里接水刷碗、洗脸、漱口……我一阵恶心,险些把刚吃进去的窝头全吐出来。也赶紧起身去打扫一下肚子里的废物,今后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屎尿,最好能随上大流。屎尿太勤肯定会挨骂遭恨,我开始同情“鸟屁”庆幸自己还不是末等的犯人。

三、鼾声?妻子

看守把一个铺盖卷儿扔给我:“这是你的家属给送来的。”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能让我见见家里人吗?”“不行,他们已经走啦!”看守的话像闸板一样砸下来。“咣当”一声,牢门又锁上了!我打开铺盖卷儿,里面夹着两件衣服,散发出一股肥皂的清香味儿。一条单人的褥子,一床薄被,这是大儿子的那一套。大床上睡不下我们五门人,每天晚上他得自己支起行军床,为此他妈妈特意为他缝制了这套单人用被褥。上面有一股我所熟悉的无比亲近的味道。我没有急于把它铺开,而是紧紧把它抱在怀里,让自己的脸也埋进被褥,贪婪地吸着那亲人留在上面的气味……“哗啦”一声,夹在被褥里的一个搪瓷牙缸、牙膏、牙刷和肥皂、毛巾之类的东西掉在地上,我猛然一惊一一妻子给我打点被褥的时候,不可能不给我写几个字来!我下地捡起洗漱用具,开始仔细地检查衣服和被褥,每个口袋都翻遍了,褥子被子整个儿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一块纸片,白色的被里上也没有写下一个字……老郭看出我的心思,安慰说:

“别找了,‘帽花’比你检査得更仔细,即使家里人给你写了收信,也早被‘帽花’搜去了。”我失望了,抱着被褥怔神儿,不知家里人这时候正在干什么:是哭,是犯愁,还是千方百计想办法救我?他们猜得出收审站是个什么样子,知道我在这里面受的什么罪吗?

“老陈,你的事还没有讲完,我们还一点头绪摸不着,接着给大伙聊聊吧。”“鹰头”也忽然对我客气起来。

晚上他管得比较松,大家东倒西歪,横躺竖卧。我老老实实地说:

“号长,我一翻腾出自己那些倒霉的事,心里必然堵得慌,今天夜里就甭想睡觉了。明天我一定全讲给大家听,行不行?今天晚上如果你们想听故事,我讲个轻松愉快的笑话,等会好让大家睡个好觉。”没皮没脸的“鸟屁”响应得最快:“行,来个粉色的!”这才叫穷开心呐。与其说我是想哄着别人乐,不如说想哄着自己乐。这是我坐牢的第一天,太紧张了,一切都不适应。心里快要憋死了,脑袋疼得要爆裂开来。我必须强迫自己放松一下精神,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幸。有什么办法?我必须活下去,等待机会申明自己的冤枉……我自信看书不少,杂书尤其看得多,记忆力也还可以,讲几个故事是难不倒我的。光是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哄大就得需要多少故事?徂是近几个月来成天着急、生气、犯愁,幽默感已经被沮丧所代替了。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挖出一个来一“这个笑话是我从一本杂志上看来的。一个年轻的厨师给他的女朋友写,封情书:‘亲爱的,无论在炒菜或煮汤的时候,我都想念着你!你简直像味精那样缺少不得。看见蘑菇,想起你的圆眼睛;看见生猪肝,想起你红润柔软的脸颊;看见鹅掌,想起你纤长的手指;看见绿豆芽,想起你的细腰。你就像我的围裙,不能没有你。快答应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像侍候熊掌一样侍候你一辈子,。”有人插了一句:“这傻小子倒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的对象答应了吗?”“你听着,他的女朋友给他写了封回信:‘你的信使我想起了你那像鹅掌一样的眉毛,绿豆芽似的眼睛,像蘑菇般的鼻子,像味精般的嘴巴,还有你那母鲤鱼一样的身材。我就像鲜等那么嫩,不到火候,出嫁还早哩!顺便告诉你,我不打算要个像熊掌一样的丈夫。其实我和你就像蒸甲鱼放姜那样。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们说这个姑娘是答应厨师的求婚呢,还是拒绝了他?”犯人们确实被逗得挺开心,有的说姑娘答应了,有的说姑娘拒绝了。

我自己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有一种如烟似雾的悲哀袭上心头,渐渐把我裹住了。

熄灯哨响了,大家像蛇一样稀里糊涂地钻进自己的被筒。一阵骚动过后,整个收审站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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