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我微笑道。
“你居然跟妖怪勾结在一起？”老鲁神色紧张地绕着我走了两圈，确定跟着我的那只妖怪真的离开了，随后才把两只手从口袋中抽出来，重新坐回原地问。
对老鲁凝重之态，我假装没有看到地说：“您不是开玩笑吗？我明知道好几只手枪对着我，我还能处乱不惊，你还真以为我有帝王的风度啊？我没尿裤子就是好的了！不带个保障过来，我还真是不放心。”这话倒是一点不假，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确定，那三个小道士不会开枪。可也只有七成的把握，七成的把握真的不高，剩下别说三成了，就是一成也足以要了我的小命。所以，我就把二号给拉上来了，我原定的计划是二号在必要的时候帮我把手枪抢过来。可就在二号要动手之际，老鲁突然有所觉，二号为了不跟老鲁直接爆发冲突才停手的。
“看来，我是真的小看你了。”老鲁落寞一声，又是问道：“那你们是站在哪一边的？”
“哪边有好处就站那儿了！”胖子嘿嘿一笑跟其他几人相视笑道，“你也看到了，你们茅山三番四次地想要我们老大的命，你不会还想让我们替你们卖命吧？您老要真觉得我们仅仅因为是人，这个身份就必须把自己的性命白白送给你们的话，你可真让我失望啊！”
“我们几个虽然没有什么大见识，可我们也知道自己的命比别人的命重要，你们不给我们好处我们认了，可也不能害我们不是？”鸭子冲地上的小张努嘴道：“有道是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黑猫可不会因为跟老鼠颜色一样就跟着老鼠混。”
“三师兄答应给你们的还不够吗？”鲁甜听出我们的意思了，指着手枪说，“你们太贪得无厌了。”
“不好！”老鲁激动地蹿起来，大叫声把我们几个都给吓了一跳，鲁甜话说了一半就咽回了独子。不等鲁甜反问，老鲁就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个妖怪是不是跟着那三个小子走的？”
“别看我，我不知道。”转念一想，我就知道老鲁担心为何了。鲁甜更是惊叫一声，忙掏出受机来。
手机接通了，只听了两句话，鲁甜脸就是变了，看我也是跟要吃了我的样子。我那个苦啊，上半截身子使劲地往后撤，问道：“你别那样看我，我受不了欲女，真的，你别看我这么壮实，其实都是表象，金玉其外……”
没等我说完，鲁甜就是低声道：“出车祸了，还好，人还在。”
“擦！怎么没死啊！”胖子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兄弟们都是竖起大拇指，“那三个孙子一上来就拿枪，要不是老申有先见之明把枪留给我，我已经到梦婆那儿喝茶去了。”
“肃静，肃静！”张鑫面无表情地说，“为了表示对三位烈士的哀悼之情，来，我们大笑三声！哈哈哈！”
鲁甜等我们几个笑完，乐够了才说：“汽车刹车被动了手脚，没刹住车，撞到路边树上了。好在，发现速度不是很快，不过三个人现在都伤地不轻。”
“不是我！”我连忙澄清自己，“我连刹车跟油门都分不清，做不来这技术活儿。”
“那个妖怪在哪儿？”鲁甜就差没扑到我身上了，脸几乎要狰狞了，“是不是跟他一样的那个？”鲁甜指着秦河东问道。
“知道还问！”我也不会替二号隐瞒，直接承认了。
老鲁听到人只是受伤了，又是淡定了起来。让鲁甜安静下来，说出她所了解的一切。鲁甜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二号说了出来，甚至还有钱亮的小老鼠。
那三个小道士虽然是一场闹剧，可对小张来说却是及时雨，带来了他所急需的药品。简陋的环境下，老鲁即便是尽心尽力也不能让小张恢复，只能保证他不挂掉。
也许是不想让小张死，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天才黑下来，两辆汽车冲破夜色的阻挠缓缓进了村子。
其中一辆甚至是不顾道路的难走，一路开到了后寺之前。几个人急吼吼地跳下车来，冲到大殿前。
三师兄脸如锅底，要多黑有多黑。一见我就是劈头盖脸地一句：“你干的好事？”
“冤枉我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今天那三个小道士的车祸，他才这么大火气的。三师兄在老一辈的面前脸面都丢光了。死伤不断了，一连伤了三个，看他的脸色伤地还不会太轻。
胖子晃着自己的大肚子来到三师兄跟前，微微抬头保证不比三师兄矮半头说：“国家每年出车祸死的人少说有几十万，这一天下来怎么也得几千人。都算在老申头上的话，他早就被请进监狱了。”三师兄人高马大，身材高挑，随便往那儿一站，加上他刻意表现出来的阴沉脸色，很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然而他今天的打算是错了，如果他面对的是我，说不定我还真要落到下风，在身高上我不如他。可胖子就不同了，只比三师兄矮那么两三厘米，而他的身板却不是三师兄可以相比的，完全弥补了他身高上的不足，甚至还隐隐压了三师兄一头。
两人对视许久，还是三师兄首先沉不住气败下阵去。
错开一步，不跟胖子正面相对，三师兄来到老鲁身前弯下腰低声叫道：“鲁师叔。”
老鲁微微一摆手，没让三师兄说下去，问道：“他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如果带来了就赶紧给他，小张必须马上送医院！”说着话，老鲁就是冲三师兄身后的几个小道士招手，让他们抬人离开。小张已经昏迷很久了，作为长辈，责任自然在他身上。
“东西在另一个车上，在村里。”三师兄对老鲁点头，随后对我们说道：“你可以去看看。”
“赵宇你去。”一听说我要的东西已经带来了，胖子五人激动地要命，争着要去。我对胖子说：“小心点，你挂了可别怨我，是你自己抢着去死的！”
“小瞧我了吧？”赵宇一听就知道我是要他防备着小道士们别被他们给下了黑手，胖子冷然笑着，拔出手枪来，在手中晃晃说：“我也不是赤手空拳！”
见到胖子手里的枪，三师兄面色一寒，沉声说：“我们的人只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不会动手的。你们也不想在村里闹出人命吧？最好还是把枪收起来，大家没必要兵戎相见。”
“我也不想啊，”赵宇用肥厚的大手摩擦着手枪低冲三师兄嘿嘿笑道：“说地比唱地好听，你们的人可是三番两次地拿手枪指我们的脑袋了，你觉得你的话我会相信吗？母猪会上树的概率跟出家人不说谎一样大！”
“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胖子你安心上路，我们会替你报仇的。”孙成那张嘴啊，刚一说完就被胖子揍了一拳头。
见到孙成手中还有一只手枪，三师兄就是一惊，眼睛眯起看向鲁甜和老鲁，“他的枪？”
“哦，今天早上有三个小道士不知死活，留下只枪才放他们离开。”孙成自从得到手枪后就得意地很，一听到有人提起他的手枪，马上抢答道。
小张同志因为受伤的缘故，我也没有阻拦，抬走就抬走吧。
剩下几个人同时都保持了沉没，等待着胖子的回信。
可能是太过激动的原因，赵宇居然没有因为地面的难走，没让我们久等就打来了电话。
“东西是没错，可数量上不对啊。”我听着赵宇略带喘息的声音，就是看向三师兄，没有挂手机，问道：“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喜欢被人当猴子耍！”
“小子坑我们？”孙成的手枪本就一直握在手里，见我忽然对三师兄如此，抬手指住了三师兄，问我说：“老大怎么了？是不是胖子出意外了？我让他给胖子陪葬！”
三师兄面对孙成，面色不改沉稳道：“时间上来不及，我只能凑出十把手枪，一千发子弹来。剩下的我会尽快给你送来的。”说着，三师兄抬起胳膊，我才看到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
“欠条？”鸭子抢过三师兄的纸条，微愣道，看一眼就给我说：“这东西还能欠的？不要是不给的话，我们还能去法院告你吗？”
“信不信由你，”三师兄仍然丝毫不显慌乱，大气十足地看着我说：“这么短的时间，我能凑来这么大的数目来，已经很不容易。太过巨大的……”
他想说什么，我自己都能把他下面的词儿编上来，没必要污染我的耳朵。
“我信，”我仔细地把欠条叠整齐，装进口袋里，微笑着对三师兄说：“我为什么不相信呢？既然已经给了一部分，我不相信他能赖帐。”
对三师兄此举，我是真的没想到。我想的是，他可能一点也不给，来硬的；或者全给。他居然给我张欠条，玩儿这一手。
交易完成，大家匆匆而别。
临上车前，三师兄还又回头看了看我们，张嘴又叹息。
“有屁就放，不憋地慌吗？”鸭子正从三师兄身边过去，不满地说。
“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