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77000000002

第2章 孩子王(1)

松花江承载着无限的历史沧桑从北满大地上流过,它见证了松花江流域的一切千变万化,风云际会。松花江畔,从来都没有安静过……

毒辣的日光疯狂地烘烤着北沟屯,整个屯子就像个大蒸笼。屯子东头的泡子已经干得仅剩一摊摊的淤泥,几只已看不清颜色的猪拱挤在一起,身上满是湿漉漉脏乎乎的泥浆,在这炎热的盛夏享受着那不易的一丝丝凉意。有的小泡子水被蒸发干了,好多大小的鱼垂死地乱蹦着,直到晒死成了鱼干儿或被农户捡走。农家的栅栏是用柳条插的,被偶尔来的一点热风吹得微微颤动,耷拉着发蔫儿的柳叶,个个如文弱病态的黛玉。

北沟屯自入夏以来已经连续高温十多天了,今天是迄今为止最热的一天。

屯子的北面有条河,叫北沟河,是屯子里唯一的一条河,东西流向,最终汇入松花江。在东北,这样的河很多,不过,都是些小河沟子,水量并不是很大。

在这北沟河旁,是大片大片的水田。老烟袋沿着田埂走到地边的一棵大柳树下,撂下尖铲,用干瘪的大手正正头上的破遮阳草帽,眯缝着眼睛望了望他那向地主张汉章租的几亩几近干涸的水田,叹了口气,骂了一句:“这操蛋的天气,真他娘的不让人活了!才几天的工夫,又这德行了!”

老烟袋拿起尖铲横在地上,坐在铲杆儿上,背倚着大柳树,打开烟口袋,抽出别在腰间的大烟锅儿。

这支烟锅,黄铜质地,做工很精细。烟锅有普通酒盅般大小,烟杆儿约莫半米多长,头儿是用岫岩玉雕的烟嘴儿。这支铜烟锅,是老烟袋他爹传给他的。

至于老烟袋他爹在哪儿得的这把烟锅子,除了老烟袋他爹本人,就没人知道了。

老烟袋他爹也未对老烟袋提及过这把烟锅子的来历。

只见老烟袋把烟锅往树干上“叭叭”地敲了敲,掏出碎烟叶子塞满烟锅,用洋火点着,“吧嗒吧嗒”地猛抽了几口,显出无比舒服的神情来。

老烟袋抽了几口烟,缓缓地站起来,把烟锅放在地上,拿起尖铲大步走到河边,往手心吐了吐唾沫,把河沿与水田连着的垄台挖开了,河水顺着流儿进了老烟袋家的水田。

老烟袋拄着尖铲,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自语道:“要没这北沟河,这稻子全都得瞎到地里。这年景,又是闹胡子,又是闹旱灾,天老爷不长眼啊!”

“二皮,你可加小心了,这河汊子摸不准哪儿就有陷坑,不准往里去!”

老烟袋忽然想起正在河汊子里洗澡的小儿子二皮,转头朝河里喊道。

“放心吧,爹!我就是这水里的三道鳞(淡水鱼的一种),扑腾得溜着呢,没事儿!”二皮嘻嘻笑着,探出脑袋,拍着水花冲老烟袋得意地说道。

这二皮今年十三岁,身体干瘦,脑袋较大,外号“大脑袋二皮”,人称二皮。其生性顽劣,却疾恶如仇,是屯子里有名的孩子王。二皮常常召集屯子里的一些孩子,或和自己差不多大,或比自己小得多的。常常自己扮成皇上模样,盘腿坐在土堆上,一帮孩子做文臣武将。然后纷纷跪拜,一本正经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皮会面露微笑,摆出高贵的姿态,单手一抬,说句:

“众卿平身!”“谢万岁!”“有本准奏,无事退朝!”类似于此例荒诞可笑事情,在二皮身上不胜枚举。

待水放得差不多了,老烟袋已经吸了三锅烟了,最后习惯地把烟锅往大树干上“邦邦”地敲了几下,扣净了残余的烟灰,用力地吹了吹烟锅,满意地别进了腰间。然后起身用尖铲挖土堵住了垄台上放水的豁口。

“又能挺上一阵子了……”老烟袋从嘴角露出一点微笑,轻吁了口气,而后叫二皮,“二皮!别扑腾了,走,回家!”

老烟袋说完,却不见二皮有回应。

“我说二皮啊,回家了,麻利点儿!没听着啊!”老烟袋又喊了一遍,这次喊得比上次喊得声音大很多,言语中略带火气。

可还不见二皮回应。这下老烟袋可真急了,感觉有些不对劲,抬眼向河里望去。登时看得老烟袋两眼发蒙,河里竟空无一人!河面静静的,仅偶尔能吹来一丝波纹。

人呢?二皮哪去了?!二皮咋就活生生地不见了,没有丝毫征兆,就这么蒸发了。老烟袋越看河面越恐惧,反复地大喊:“二皮!二皮!二皮!”最后直到喊得声嘶力竭。二皮该不是溺死到河里了吧?以前也有过孩子淹死的,要不是这该死的天气太热,也不会轻易同意二皮进河里洗澡的。

老烟袋愈想愈害怕,愈想愈自责。老烟袋也不敢多想了,自责地骂了自己一句:“李茂生啊李茂生,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咋就不会水呢,会他娘的狗刨儿也成啊!”老烟袋不会水,不知所措地发了一会儿怔,忽然又眼睛眨巴一下,把尖铲一撇,一路慌慌张张地小跑,看样子是到屯子里喊人去了。

原来这老烟袋姓李,名茂生。祖籍奉天(沈阳),在前清咸丰年间他爷爷那辈儿因生计,举家迁到松花江江北开荒,才在这北沟屯扎下来。以前他爷爷拼了老命在江北的荒甸子开了好多地,保管片片俱是良田沃土。可惜最后积劳成疾,得了痨病死于炕上。大片的地都均分给了两个儿子,长子李多福(老烟袋他爹),次子李多禄。可惜他二叔李多禄不争气,品行恶劣,满腹坏水,勾结胡子“大酱缸”抢了哥哥李多福的地契,占了三垧多地。无奈李多福只得给地主家做长工扛活,在李多福临死之际,给老烟袋留下了两枚银元和一支铜烟锅,并嘱咐他,日子再贫苦,再没钱,也不能卖了或当了这支烟锅。这烟锅子也就作为传家宝物一样传给了老烟袋。

老烟袋给他爹发完丧,就租了张汉章家的五亩水田和四亩旱田维持生计。

大地主张汉章性和善,对老烟袋的缴租日子也较宽裕。在历史上,中国地主的形象都不太好,这张汉章就是这么个好东家。再说这二皮,是老烟袋李茂生的二儿子,全名叫李凤昭;还有个长子,在县保安大队当兵,时年二十一岁,叫李凤暄。究竟这李凤暄是什么样的人,下文自有详述。

却说这老烟袋回到屯子不多时,便哭丧着脸,步履匆匆地带了五六个壮年汉子向河边行来。

老烟袋带着众人赶到河边,面冲着这几个男人,顺手就向河里指,焦急地说:“快快,二皮就溺这个河汊子里了!”

有两个男人刚要往里跳,突然有个叫张大柱的手指着喊道:“快看!那不是二皮吗!?”

众人都不禁一愣,顺指望去,哎呀妈呀,那不正是二皮嘛!这小子,干啥呢?只见那二皮躺在河对岸不远处的碧绿软绵的河沿草地上,跷着二郎腿,不大声地吹着口哨,手里摆弄着几个瓦白的嘎啦(河蚌,东北土话),神情甚是喜悦。

“二皮!你给我过来!”老烟袋厉声喊道。

二皮打了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看见这么多人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咋了,爹?咋来这么多人?”

老烟袋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气得有些哆嗦,质问道:“死崽子,你刚才干啥去了?!”

二皮一脸莫名,好像在说我没干什么啊,我哪都没去啊。

站在老烟袋一旁的张大柱微微不悦地叹了口气,说:“老烟哥啊,你这不是逗我们玩儿呢吗?二皮啥溺水了?看那舒坦样儿,这不好好的吗?咋地没咋地!整的这是啥事儿啊?”

旁边的三歪也说:“老烟叔(三歪辈分小),你说这大热天的,能把人晒化喽,看把我们爷儿几个累的,撒丫子跟你跑,来看啥事儿都没有,这扯不扯!”

其他几个也都开始埋怨:“就是!”

老烟袋压着火气,笑呵呵地说:“真对不住啊,我都被这死崽子整蒙了。”

“好了好了,我们得回去了,这天头,太热了!晒死人!”张大柱咧着嘴,直用手掌往脸上扇风,边说边转身要走。

见张大柱走了,其余人也都不悦地跟着回了。

老烟袋目送着,仰头喊道:“对不住了啊,赶明请爷们几个喝酒啊!呵呵。”

几个男人走了,老烟袋看了看仍傻站着的二皮,真是火冒三丈,喊道:“傻站着干啥?过来!”

二皮麻溜地渡了过来,趴在河边可就是不上来。

老烟袋一看二皮不上来,怒问:“咋不上来?!”

二皮笑嘻嘻地说:“不上,上来了你得打我!”

“快上来!没事儿你怕啥?!”

“不上!”

“上来!”

“不上!”

老烟袋气得左晃右晃,说:“好,你不上,是吧?我问你,你刚才去哪儿了?”

二皮一脸委屈,说:“我就在这河汊子里了,哪儿都没去!爹,你咋不信我呢?”

老烟袋点了锅烟,“吧嗒”吸了一口,说:“我那么喊你,你咋没听着?”

二皮眼睛一眨,翻了个身,长音地“哦”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说:

“那难怪了,我说您咋没找着我呢。呵呵,我搁水底下了,耳朵还塞了草叶子,那咋能听着呢。”

老烟袋吐了口烟,问:“水底下了?我在河沿待那么长时间,你咋不上来?!”

二皮“嘿嘿”一笑,往身边指道:“掏嘎啦。搁泥里摸着几个大嘎啦,就抠啊。滩泥太硬,费劲!好不容易抠出来,手指头都抠坏了。”

老烟袋面容稍缓,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为了几个嘎啦,搁水底下待那么久,吓死个人!好了,上来吧!”

二皮仍旧不动弹,看着老烟袋,眼睛流露出畏惧的神色。

“呵呵,上来吧,爹不打你,爹是那不讲理的人吗?”老烟袋被二皮弄乐了,说。

二皮眨巴眨巴眼睛,嘴一翘,乐了,光着腚就上来了。登上裤子,光着上身,拿破布衫子兜起那几个大嘎啦,“嗖”地蹿到老烟袋前面,嬉皮笑脸地说:

“爹啊,我前面先走了,让我娘给我煮嘎啦去喽!”

“驾!”就在这时,不远的大路上跑过几个骑马的人,俱身着麻衫布衣,骑得奇快,一转眼就过去了。

二皮止住了脚步,好奇地问:“爹,那伙是啥人?”

老烟袋晃了晃头,说:“不知道啊,这年月,谁知道是干啥的!干啥的都有!”

“快点儿!”大路上又传来了一阵叫喊声,这是一伙当兵的打扮,为首的戴个淡蓝色的大盖帽,手里头扬着把盒子枪。显然,这伙兵是在追刚才那几个人!

老烟袋看着这伙兵过去,对二皮说:“好像是保安大队的!”

二皮一听是保安大队,来了精神,说:“那我哥也在那里头喽?”

老烟袋“嘶”了一下,说:“嗯,可能在。”

二皮乐了,说:“哈哈,好!”

老烟袋微愣,问:“好啥?”

二皮喜悦依旧,说:“我哥老长时间都没回家了,啥时候能回来啊,这回能顺路回来不?”老烟袋往鞋底磕了下烟锅,突面露不悦,说:“走,别说他了,好像他没这个家了!回家!”

老烟袋一提到大儿子凤暄,就不高兴。自凤暄到县保安大队当兵,都四年了,没回过一次家。二皮他娘让老烟袋去县里看看凤暄,可老烟袋是个倔脾气,对二皮娘说,他是儿子我是儿子?!他不回家看咱俩,看看他爹,我倒要费劲拔力地看他去?妄想!二皮娘也是无奈,本想自己去看看凤暄的,可老烟袋死活不让。凤昭年纪尚小,自九岁那年就再也没见过哥哥凤暄。二皮很恋哥哥,逢人就说我哥是个当兵拿枪的,引以为豪。

爷俩回了家,二皮把嘎啦撂到灶台上,朝他娘说道:“娘,看,我抠的嘎啦,煮了吧,晾成干儿,待到过年吃!呵呵,我出去玩儿了!”

二皮娘“哎”应了一声。

老烟袋走进来,瞅了眼那几个嘎啦,自语道:“这个二皮,真不叫人省心啊。就这么几个嘎啦,瞧把他爹耍的。”

二皮娘笑了,说:“二皮又咋了?看你那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呵呵。”

老烟袋抓起个旧蒲扇,摇了起来,说:“你那儿子,淘得厉害!潜水里那么长时间抠几个嘎啦,惊动一帮人!今天没揍他,便宜他喽。”

二皮娘轻瞪了一眼,说:“二皮不还是个孩子嘛,你这当爹的,净说狠话!”

晚上,繁星满天,月如残玉。二皮翻过几道篱笆,来到了赵先生的家。

赵先生家屋里昏暗,只见炕上和地上的板凳上坐着十多个面庞灰扑扑的孩子,大到十四五岁,小至七八岁。窄窄的屋子里,靠墙的破桌子上斜立个小黑板,桌子上放着黄色的粉笔。黄色的粉笔?所谓的粉笔不过是来自岩层的画石,易碎,不耐书写。

赵先生二十三四岁模样,戴着副黑边眼镜,个子不高,偏瘦,小背头,长挂脸,身着一套很旧很旧的青色长衫,样子儒雅。这个赵先生上数五辈儿都是前清的读书人,可偏偏都是秀才,连个举人都没有,更别提进士了。唉,书香门第,秀才都放臭了。这北沟屯里就这么一个知识分子,白天劳作,只有晚上有闲暇时间。在当时洋油(煤油)很贵,所以农民睡觉很早。可这赵先生家的灯油是家家供给的,无非为了让孩子识个文断个字。

二皮推开门来到里屋,挤了个地方坐下。赵先生正在教《千字文》,前一段时间教的是《三字经》。旧社会的启蒙教育,也就是识文断字,都是以《三字经》、《千字文》、《颜氏家训》等为初级教材。

“同学们,我今天教给大家的是《千字文》。《千字文》是我国南朝人周兴嗣所作。下面大家来看黑板和我一起念。”赵先生说完,转身指向黑板上的几行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赵先生读一句,孩子们就无比认真地跟读一句。

放学了,二皮一把拉住翻篱笆的四蔫,坏笑道:“回家着啥急啊?四蔫。

下来!”

四蔫被二皮这么一拉,就骑到了篱笆上,硌得下体生疼,说:“二皮,硌死我了!你轻点儿拽我!”

四蔫慢慢地下来,表情微微痛苦,说:“干啥呀二皮?我娘让我下学就早点回家呢!”

二皮笑骂道:“熊蛋包!我发现赵先生家房檐子有老鼻子鸟窝儿了!咱给掏了吧!”

四蔫白了二皮一眼,说:“我才不和你掏呢!”

二皮急了,问:“为啥?”

四蔫语句不连贯,有些畏惧地说:“和你掏鸟窝子,我总分得少。”

二皮拍了下四蔫的后脑勺,说:“就你这熊蛋包,你有我掏得多吗?我那叫按劳分配!”

四蔫讲不过他,干脆坐在地上,说:“和你掏鸟窝还不如回家捏泥人。二皮,你让我走吧。”

泥人?二皮一听,颇感新鲜,凑过去,眯着眼问:“泥人?你会捏泥人?”

二皮微微摇头,表示不信。

四蔫点点头,说:“咋啦?不过刚学,捏得太砢碜,呵呵。”

二皮笑了,不屑地说:“就你?呵呵,还学捏泥人?”话锋一转,问,“跟谁学的?”

四蔫微诧,说:“你还不知道啊?”

二皮眉头一皱,说:“快说!”

四蔫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那你得让我走。”

二皮不耐烦了,点头表示同意。

四蔫接着说:“在屯子东头大柳树下来个卖泥人的,和他学的。”

清晨,日光和煦,并不毒辣。二皮今天起得很早,这不,正蹲在院子里的菜园子中和泥。

老烟袋无意看见儿子此举,不免好奇,走过来就问:“二皮,和泥干啥?”

二皮没抬头,说:“呵呵,捏泥人。”

老烟袋乐了,没听说二皮会捏泥人啊?行啊这小子,还想学门儿手艺啊。

老烟袋问:“你啥时候会捏泥人了?”

二皮说:“还没会呢。”

老烟袋笑道:“呵呵,我当你小子会呢。还没会就和泥?”

二皮笑着反驳了一句,说:“不会才和泥学呢。”

老烟袋摇摇头,笑着说:“呵呵,我不和你说。你小子,小嘴儿巴巴的!”

说完,老烟袋转身走了。

屯子东头有棵大柳树,是屯子里最大的一棵柳树。有人推算,这树足足有百余岁了。此树根深干壮,枝繁叶茂。每到逢年过节,村民有在这棵大柳树上拴红布条的习俗,保佑家人平安。俨然,在村人心中,这就是棵佑福祉保平安的神树。

二皮兴高采烈地来到大柳树旁,还真看见个卖泥人的卖货郎。

这个卖货郎,看样子六十多岁,个子不高,方脸长须,戴顶破草帽,正盘坐在那聚精会神地捏着泥人。捏一会儿,便拿起旁边的烟锅吸上两口,然后又精神饱满地继续捏。在此人面前的地摊上摆了不少形态各异的泥人,个个栩栩如生。二皮见了,格外惊喜,异常兴奋地跑到捏泥人摊边,蹲在那看着那人捏泥人。

那人见二皮专神地看自己捏泥人,笑着问:“孩子,买个泥人?”

二皮用手摆弄摆弄摊上的各色泥人,说:“你的泥人捏得真好。”

那人“呵呵”笑道:“是吗?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买一个吧?”

二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不想买,我想和你学。”

同类推荐
  • 玩具奴隶便签薄

    玩具奴隶便签薄

    一宗堕楼事件,让单昔璇兄妹堕入了魔鬼的圈套里,在破案过程之中,单昔璇遇到了最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最爱的人。四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开展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他们在错综复杂的感情里挣扎的同时,世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尽管悲痛,最后,他们还是越过重重难关,来到了天使为他们打开的幸福之路。
  • 藏龙山上的女人

    藏龙山上的女人

    本书讲述了一个柔弱而倔强的农村妇女几十年的生存史与奋斗史。其中详尽记述了主人公的心路历程,人生感悟以及对社会的思考、理解和清醒的认识。作者以自己为例子,旨在敲响所有人人生的警钟,活,要活出精彩!走,要走得坦然!
  • 暖冬夜微澜(全集)

    暖冬夜微澜(全集)

    从前,他是金主,她是情人;如今,他是丈夫,她是妻子。本以为婚后的生活是风花雪月,却不知隐藏着无数暗涌。他早就知道她内心复仇的种子,所以即使她选择放弃复仇的时候,这对爱人已仿佛隔了无法逾越的深渊,那似乎是穷尽她一生无法逾越的距离。他的爱和在乎,似乎成了她的呼吸和生命,如今却要硬生生地剥离,才发现自己错失了多么重要的东西。记忆就像是昨夜惊魂的梦境,醒来却一无所知,任凭她如何努力,唯有断壁残垣的伤痕,却找不到最初的回去的路,只有眼眸里闪过一丝失落。
  • 错爱

    错爱

    故事从2003年春讲起;一个星期三的早上,我和阿文一起从我们所在的西阜市登上了开往广州的火车;与上次截然不同,车厢里空空荡荡的;这些年到广州进货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非典”真是很可怕的东西,搞得人心惶惶,出游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我们捡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来,阿文把拎包放在行李架上,我的挎包就放在身边;他接着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小桌上,又习惯地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我也拿出我的女士烟放在桌子上面;我情绪很好,一种春风荡漾的感觉。
  • 末代皇妃:文绣传

    末代皇妃:文绣传

    本书是一部关于末代皇帝溥仪的皇妃文绣的历史小说。全书讲述了文绣跌宕起伏而又传奇的一生。在大厦将倾、风雨飘摇的清王朝末期,一名贵族家的格格,因为一张照片而被选入宫成为皇妃,经历了种种人生的挫折和磨难后,毅然与末代皇帝溥仪离婚,重归普通女子的身份并走完自己的一生。历史风云与儿女本色、家国之思与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本书最大的特色。
热门推荐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身边的人全穿越

    身边的人全穿越

    灵气复苏,光怪陆离。一年之间,孟晨身边足足有63人离奇失踪,这里面有亲人,朋友,同学,甚至网友。然而突然有一天……同事:“哥们救命,我穿越三国,成了‘上将潘凤。’”同学:“孟晨,我成武大郎了,你得帮我!”网友:“孟晨哥哥,我现在聊斋世界,成了聂小倩。”妹妹:“哥,你知道二次元,知道天依吗?”老爸:“阿弥陀佛,儿子,你老爸穿成了唐僧。”……孟晨:我不穿越,我只是很多穿越者的“老爷爷。”呃,有时候,也是儿子……(新书《瞪谁谁穿越》已发布。)
  • 诸天网购

    诸天网购

    (罕见网购流)带着网购功能去了异界的夏宁霜,开始了他精彩的人生。夏宁霜:我的武装机甲什么时候发货?商家:我们这边已经显示您收到货了,你没有收到吗?夏宁霜:胡说,我根本没有收到。商家:那您拍一个您没有收到货的照片。夏宁霜:我拍个空气?…“您好,有您的快递。”“小哥,你没看有人追杀我呢,你给我把他们拦住,我给你五星好评。”“好嘞。”
  • 诸神妖魔传

    诸神妖魔传

    天帝之子卿煜下凡除妖,却力战不胜被一妖女情霜所救,随之心声爱意,但神妖有别,此事为天帝极力反对,情霜因此身死,卿煜于冥界未能拉回情霜魂魄,便与她一同堕入轮回,在人间得以再续前缘……
  • 重生之狐狸不是妖

    重生之狐狸不是妖

    重生成为炮灰怎么破?林卿卿表示,剧情都在手当然是攻略大佬,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啊!大佬太高冷怎么破?她表示,天下还没有她林卿卿拿不下的男人,就喜欢这种有难度的。被攻略的某人:……
  • 我的祖先叫蛇

    我的祖先叫蛇

    最近,田思程老是被一种意象弄得满身痒痒的,只要一瞌上双眼,就有一种东西悄然地滑进来,那是很光滑的东西,滑得亮透透的,好像是蛋,又好像不是蛋,伸手去触碰却一点感觉也找不到。田思程的双手就那样毫无目的地伸着。在那个时候,田思程就浮起来了,好像是在云雾里,又好像是在水里。就这样,田思程好像失重了,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和穿越。只是有一点,就是田思程的手老要那样伸着。那光滑软亮的东西跟田思程若即若离,自由自在地飘浮着。田思程总是在这个时候,头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又做梦了。田思程醒过来时,阳光透过窗帘,光线把眼睛晃得痒痒的。
  • 神医妖妃:逆天宝宝腹黑爹

    神医妖妃:逆天宝宝腹黑爹

    她,华国古武族天才少女,一朝身死,异世重生。变成灵源被毁的废材?没关系,咱一身内劲,附带神秘空间,照样轻松虐渣。但,天上飞的那团,是什么?一个老头!?!某女大受刺激,强烈表示,自己也要飞天遁地,翱翔四海!于是,她走上修复灵源的漫漫长路……他,强到逆天的半妖,面若刀裁,眉如墨染,一身气度风华绝代。当两人碰撞在一起,注定是化不开的浓情,永生永世的牵绊。(简介无能,精彩待续)
  • 爱情滚烫烫:专情教授的丫头

    爱情滚烫烫:专情教授的丫头

    A市一大“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新来了个年轻的教授,而且还是长腿欧巴,帅的不要不要的!”张……
  • 大帝召唤法则

    大帝召唤法则

    为帝者,当为天下苍生,朕!在此立下誓言,必不负之。
  • 暗杀时代

    暗杀时代

    狙击本文故事开始的1905年,按干支纪年为乙巳年,属蛇。新世纪的最初十年,犹如一幕大戏,至此正好演到剧半,正派反派,主角配角,尽是龙盘虎踞的一时之豪,就是那些暂时跑龙套的,台下作看客的,也都不安于一时之运命,或拿血一拼,或拿命作豪奢一赌,于那绛紫色的历史天鹅绒大幕后,演绎着幽暗曲折的传奇。是年1月,俄国发生以“流血星期日”为序幕的革命,黑海舰队战列舰“波将金”号哗变。在远东的冰天雪地中,驻守旅顺的俄军在付出上万人的伤亡代价后向日方投降。落入亚欧两个强国夹缝间的老大帝国,既要防虎,又要防狼,发愤图强当成朝野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