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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同龄人们

完成了早训的加文,大口大口的咀嚼着新鲜出炉的面包。只不过今天餐桌上的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因为长桌的对面多了几个与加文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

和加文一样坐在靠近长桌上首位的是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孩,女孩一头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脑后,做工精致的法袍上沾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污。女孩左手拿着一只叉子,叉子上插在一块沾满酱汁的肉排,一本厚重的大部头书漂浮在她的面前,这位女孩就这样一边吃着肉排,一边看书同时嘴里还不是念叨着。

“低位符文逢三进一.....

“高位符文逢一化三.....

“催化剂可催化、但不可反应.....”

而站在女孩身边的棕发女仆拿着餐巾熟练的为女孩擦去嘴角的酱汁,看来这似乎是女孩的常态。看着面前的女孩加文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实在是无法将面前的人,与在宴会上见到的那个少女贤者当做一个人,但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在爱丽丝下方,则是她的同胞弟弟李尔·米兰。此时这位少年敞着衣襟,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时咬一口自己手中的面包。期间这位少年至少二十次看向他右侧的两位少女的胸口。

顺着李尔的目光向下看去一位穿着骑士服的少女正端坐在那里,少女手握刀叉有条不紊的进餐,一举一动优雅而得体。

一头璀璨的银发自少女的脑后倾泻而下仿佛有大师亲手雕刻的细腻五官带一种独属于女性的柔和美,但只要看到对方的双平静如海的琥珀色双眼以及修长有力的双手就能知道这是一位优秀的骑士。加文的目光略微向下,就连宽松的骑士俯也无法遮掩住的好身材映入了他的视野。

真大啊!他礼貌的移开目光,虽然这有些失礼,但他好像稍微可以理解李尔。

只是那个藏在她身后阴影中的刺客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吃饭?加文满脑子的问号。但他并没有贸然提问。

至于在宴会上有着一面之缘的艾玛和她的兄长乔伊坐在一起,令人惊奇的这对兄妹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只不过乔伊的面部线条更加坚硬。似乎是注意到了加文的目光艾玛礼貌的点了点头,至于乔伊则是带着审视的目光与加文对视一眼。

就在这样古怪的气氛中这顿早餐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向您致敬,星空之子!你可以称呼我为赛弥亚·鲁道夫。”之前坐在李尔下方的银发少女来到加文身前,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道。

“你好,赛弥亚小姐。”加文双手交叠在胸前以游侠的礼节回应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比试一下。接下来就是秋猎了我希望我能了解我的对手。”赛弥亚一板一眼的说。

“你是来打探情报的?”哪怕以加文那疲乏的社交经验也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是。”赛弥亚十分坦然的点了点头。

这简直坦诚的过分了吧!加文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斟酌道:“其实你可以采用稍微委婉一些的方式来获取情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欺骗有违骑士的美德!”赛弥亚义正言辞的说。

“那我可以拒绝吗?”加文试探着问道。

“可以这是你的自由。”赛弥亚点了点头。

加文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后问了另一个问题“什么是秋猎!”

他之前好像听人提起过只是隐约记得是一个极为古老的仪式,但到底是什么来着?

“你不知道吗?我听姨妈说你也会参加今年的秋猎!”赛弥亚有些惊讶旋即解释道:“秋猎原名伊罕试炼是为那些年轻的骑士与贵族所设立的特殊试炼。每年的收获之月的第三个晴天,帝国年轻的骑士们会只带着一把佩剑与一天的口粮深入位于王城附近的伊罕山脉中猎杀魔兽,以彰显自己的武力。而其中狩猎到最强大猎物的骑士将得到来自皇帝的嘉奖。”

说着赛弥亚顿了一下有些恼火的说:“只不过最近着些年,伊罕试炼被改名为秋猎。原本充满勇气与荣耀的骑士试炼也成了贵族们自娱自乐的游戏。”

“你能想象吗守望者!那些贵族们骑着帝国最为名贵的高加索战马,拿着炼金大师们打造的附魔长弓,前后簇拥着孔武有力的护卫,只为了追捕一两只走投无路的野兽。他们甚至不需要亲手杀死那可怜的野兽,只要自己的箭插在猎物的身上算是完成了狩猎!那些收获了猎物的人就像是成功挑战了上古魔物一样带着十足的成就感与荣耀,得意洋洋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赛弥亚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弄“呵,虚伪的贵族。”

“来你很不喜看欢贵族?”加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旋即他就感到这个问题的荒谬。现在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名义上的贵族呢?就好比面前的赛弥亚就是帝国的财政大臣鲁道夫公爵的独女。

“当然!这个世界上除了贵族自己,还有谁会喜欢贵族?短时、愚昧、自私、狂妄、贪婪。几乎这世界上每一个贬义词放在他们身上都在合适不过了!”赛弥亚道:“我想造物主在创造这些贵族的时候一定打了个盹!”

“可赛弥亚小姐你不也是一个贵族吗?”加文面带苦笑的说。

“不!我是骑士!”赛弥亚一本正经的说:“我是骑士,骑士遵守誓言、骑士守护人民、骑士践行正义、骑士拯救弱小。骑士绝非贵族,骑士绝非是一个爵位。一位骑士高文·葛里斯蒂亚阁下说过‘骑士并非是身份或者地位、骑士是一种精神,每个愿意践行骑士之道的人都骑士!’我为我自己是一名骑士而自豪!”

闻言加文下意识的沉默了一下,眼前的少女是一个有着自己的追求与理想的人。无论你是否讨厌他们,但请尊重他们的理想。

“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的爱丽丝对着二人道,女孩换上一件淡紫色的荷叶长裙,披散的头发也梳成了典雅的发髻对比早餐时仿佛换了一个人。她蜷缩到加文对面的一张柔软的躺椅上,整个人仿佛一只懒洋洋的猫。

“你又熬夜了?”赛弥亚到是对此见怪不怪。

“嗯。”爱丽丝发出了一个简短的鼻音。

“算了你休息吧,我先去练剑了。”赛弥亚有些无奈的说。

看着似乎打算就在客厅睡觉的爱丽丝,加文试探着问道:“爱丽丝小姐,你不回房间吗?”

“不要,太乱...而且还没有收拾干净......你自己去看。”爱丽丝迷迷糊糊地的说不过显然现在她已经睡着了。

“太乱?”加文皱着眉试图思考爱丽丝话语中的含义,片刻后他放弃思考决定眼见为实,而且他还得到了主人的应允。

怀着十二分的好奇加文来到了爱丽丝的房间前,他小心翼翼的握住房门的把手。

“吱!”房门推开。

“嘭!”房门关上。

“我一定看错了,那怎么可能是人住的房间吗?”加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嘀咕道,他咽了口吐沫再度握住了门把手。

“吱。”房门打开房间的景象映入了加文的眼中。只见做工精致的天鹅绒大床上堆满了或薄或厚、或大或小的书籍,地上一个装着的衣服的手提箱敞开着,各种各样的衣服以手提箱为中心散落一地,其中几件衣服上还有着明显的鞋印。

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原本典雅的红木书桌上摆满了玻璃器皿和木质的支架,有些玻璃器皿中还摆放着生物体的标本,甚至有些标本还在蠕动着!一些还没有处理的实验垃圾和吃到一半饼干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堆在地毯上。

“嗒。”一滴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从那一堆垃圾上滴落,仅仅眨眼间做工精良的羊毛地毯就被腐蚀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抱歉,可以请您让一下吗?加文少爷。”加文的背后那位早餐期间一直陪伴在爱丽丝身边的棕发女仆恭敬道。

“那个....这个....”加文侧过身让出了一条道路,同时指着那乱糟糟的房间下意识的想组织言辞,但以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以一个不那么失礼的方式去询问房间内的状况。

女仆看出来了加文的窘迫有些无奈的说:“命运总是公平的!爱丽丝小姐虽然有着令人羡慕的施法天赋和远超常人的旺盛求知欲不过她在整理物品的天赋可以说是灾难性的缺乏。,她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屋子弄成一团糟,包括她的房间和实验室。”

说着这位女仆小姐走进一团乱的屋子里轻车熟路的收拾起了这个被爱丽丝弄得一团糟的屋子,“您是想看我收拾屋子吗?”女仆看着加文露出了笑道。

“抱歉!”加文说着退出了爱丽丝的房间。

“轰隆!”低沉的爆炸声从地下室传来爆炸所带来剧烈冲击让整座宅邸都摇晃起来墙壁上的灰尘簌簌的落下。

“发生了什么?”加文狼狈的拂去头顶的灰尘大声道。

“冷静,只是艾玛在做实验而已。”客厅的一角捧着一本《帝国法典》的乔伊说道,这位兰纳家的长子淡然的拂去书籍上的灰尘道:“工程学吗?总要炸几次的。”

“轰隆!”似乎是为了印证乔伊的话更加高亢爆炸声紧接着从地下传来。

加文嘴角抽动着显然接下的几天会相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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