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忽略彻底了她后边的韫王,韫王依旧保持温润儒雅的面容,只不过比三年前更成熟了点。
彼刻他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看得出漓烟没少给他警告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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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烟先去面见了北晏帝,领完御受犒赏,便回了将军府。
一回来,便瞧见守候在将军府门前的花老爷子,负手来回踱步,眉头拧成‘川’字。
花老爷子整个人比起之前起来,更有沧桑老人的耄耋。
相比较三年前的单只白了鬓角,乌黑发绾还是存在的姿态,现在是彻底银白了发。
再没抹少壮黑发。
跟花老爷子简明扼要,把人糊弄过去后。
漓烟等到日暮垂落,天穹边斜阳昭如血点的西落,才打算动作。
清冬有暖阳,冬雪融化,笼罩皑皑白雪铺盖的屋脊,顺着黛瓦青砖,慢慢掉落滑下,确实有步入初春的趋势,添为天地间的微暖希冀。
本想计划抄小道去东宫的,却陡然被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的林时归。
彼刻,一隅夕阳尚存,光亮正缓缓消逝。
“花少,可以啊!几年不见,都被升官册封到骁勇将军了!”林时归上前,哥俩好的就要拍拍漓烟的肩线。
漓烟先一步察觉,矮身微微侧开。
林时归也不气恼,反倒自顾自的挠挠头,“花少,为祝贺你旗开得胜,本少特摄酒宴,便是与你畅谈今宵。”
漓烟:“……不用了。”
不久前皇帝给她摄的接风宴,都被她胡诌句理由搪塞过去,不能参宴。
现在……
漓烟是真不想去,可她愈是这样否拒,林时归就愈来劲儿了,好似要跟她肛上,不肯松懈。
漓烟:“……”
有猫饼啊!!!
林时归:“花少,本少知你婉拒了皇帝准备的接风晏,知你不喜搞这么大的阵仗,所以,本少特意选了咱两小时候经常玩闹的地方聚一块,怎么样,本少够意思吧?”
不得不说,林时归得到的小道消息溜快。
讲真,他真是为了庆祝老友归来,没别的意思。
超·真的。
林时归跟漓烟打嘴炮磨半天,可漓烟依旧意志坚定如挺拔泰山,不可动摇,渐渐地,林时归只好歇了这方面的心思。
离别之时,林时归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一脸的看‘负心汉’的凄败忧伤。
漓烟:“……”
仰头瞟了眼天际,夕阳西下,天地退入黯淡,一片冷尘尘的。
琢磨了会,转身进屋,不久又再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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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寒风,削骨凉痛。
万籁俱寂无星月点缀的夜里,黑蒙蒙的,不真切,朦胧似的盖了层神秘的面纱,诱惑着人揭露轻纱,一窥真容。
一小厮自里间出来,转身将门板带上,提起地面的灯笼,往一边的方向走去,消弱的身影缓缓隐归暗色。
恰巧小厮离开的下一刻,一抹雪白身影倏然出现,背抵着柱子,怀着胸,左腿微曲,不疾不徐的抬眼扫向那间屋子。
不知道还以为她坦荡得似这里的主人,正漫不经心的观赏着自家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