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获得全校英语演讲大赛冠军的季安夏,拿着奖杯兴冲冲的往家跑,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获得冠军了,但她一路上依旧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迎面而来的人。
成都的夏日,烈日炎炎,季安夏憋红着一张脸,气喘吁吁的到了家门口,激动的擦了一把在额头上的汗水,正要敲门,屋内传来爸爸妈妈刺耳的吵骂声。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得在门外的季安夏轻颤了一下。
“夏薇,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现在和疯婆子有什么两样?”
水晶奖杯在手里越握越紧,季安夏无力的垂下眼睑,爸爸妈妈近两年来一直都在吵架,每次都是妈妈不可理喻,几乎都是妈妈插着腰戳着爸爸的脑门儿叫骂。
“这日子过不下去就去离婚啊。”
砰~
躲在门外的季安夏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用力叩响了门,“爸,妈,你们在干嘛。”
来开门的是安夏爸爸,他慌忙的整理了下被夏薇抓扯过的头发和衣领,慈祥的捧着安夏的脸蛋,怜爱的把脸凑过去,“我们安夏回来啦。”
季安夏皱着眉头,往屋里一看,妈妈抱着胳膊,翘着腿把脸撇向一方,地上的玻璃碎渣无比刺眼,安夏摸了摸爸爸有些微微发肿的脸,心疼的问:“爸,疼吧?”
季程笑了笑,“不疼,我就和你妈妈随便闹闹。”
坐在沙发上的夏薇突然像吃了炸药般的跳起脚,冲了过来,指着季程又继续骂,“季程,你知不知道我就看不惯你这幅窝囊的模样!”
“在孩子面前能不能说话说小声点?”季程开始眼急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夏薇又提高了嗓门。
季安夏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拉了一下夏薇的手,“妈,你干嘛把爸爸说得那么难听啊。”
“季安夏,给我回你的屋去。”夏薇抓住季安夏的胳膊猛地一拽。
“我不,妈,你弄疼我了。”季安夏倔强的反抗,和妈妈在原地拉扯。
季程拉过夏薇,“你这是在干嘛,和孩子有必要这样吗你?”
夏薇冷笑,“孩子?你还好意思说孩子,那你自己说,你辞掉了你的工作你准备以后怎么养她?当初要不是我拜托别人给你这个工作,今天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如今倒好,都没得商量的把工作辞退了,你这把年纪哪家公司敢要你?”夏薇步步紧逼,“没话说了是吧?”
“这过的十几年我的自尊都被你磨光了,你还有脸站在这里振振有词。”
夏薇像被戳了屁股般跳得老高,“是,我有什么脸?我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
“妈……”
“你给我滚开。”夏薇生气的扯过季安夏手臂,季安夏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水晶杯顺势摔了出去,碎成一片,季安夏手腕不甚被玻璃割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
“你看你干的好事。”季程对愣在一旁的夏薇怒吼,抱起季安夏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附近医院开去,“安夏,你忍着点儿啊。”
季安夏疼得眼泪直流,“爸……好痛。”
“乖,爸爸知道你疼,马上到了医院就不疼了哈。”
季安夏哭得更伤心了,虽然伤口不是很大,但是玻璃碎渣嵌在肉里的那种钻心的疼,令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她更难过的是,本来打算拿来炫耀的水晶奖杯也被摔碎了。
医生替安夏处理好伤口时,她已经睡着了,醒来后,她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手还是很疼,全身乏力,望向床边已经坏掉的手风琴,再看看被包扎过的手,看来好些日子都不能拉手风琴了。这把坏掉的手风琴跟了她10年了,她从小对手风琴就有偏爱,记得五岁那年,路过一家手风琴店,她便指着手风琴要妈妈买,妈妈骂她什么都想要,哭得伤心之时,一旁的爸爸直接走了进去将手风琴买了出来,为此,妈妈和爸爸还大吵一架,冷战了一个多星期。
“你就宠着吧,把她宠上天。”夏薇跺着脚。
季程笑得讨好,“孩子不是喜欢吗?说不定以后还是个艺术家呢。”
“这么小懂什么。”
“兴趣爱好本来就要从小培养,我明天就送她去手风琴培训中心。”
夏薇快气疯了,一个人气冲冲的先走了,季安夏抱着手风琴委屈的低着头,爸爸疼爱的摸着她的头,“安夏,明天爸爸就送你去培训班,你要好好学,要让你妈妈对你刮目相看”。
安夏重重地点头。从那一刻起,季安夏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手风琴,不辜负爸爸对自己的支持,也要让妈妈对自己刮目相看。
季安夏去了培训班才不到一个月,因为领悟能力和乐感极高,老师对她特别重视,她一学就学了十年,她代表学校参加各个大小型活动都拿到不错的战绩,还经常获得奖学金,从此妈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手风琴越来越冷门后,季安夏快一年没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