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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1972

在这样一个连呼吸都变得有形状的寒冷季节,浩荡的哥伦比亚河岸边,这个名叫贝耶诺奇的苹果园寂静无声。冬眠的苹果树向着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延伸,树木坚固的根盘绕在冰冷而肥沃的土壤之下。随着气温骤降,大地和天空失去了颜色,成片的白色冬景使人致盲。日子与日子之间失去了明显的界限。一切都被冻住,继而变得脆弱。

寒冷和寂静在梅瑞狄斯·惠特森的家里显得尤为突出。十二点,梅瑞狄斯发现了人与人之间隔着看不见的间隙。她渴望这个家能像她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那样,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每个人都和睦相处。但没有一个人明白,就连她深爱的父亲也无法理解她心里时常涌现出来的孤独感。在这个四面围墙里,她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但明天晚上,这一切都会改变。

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她写了一个剧本,是根据妈妈曾讲过的一个童话故事改编而成。她要在一年一度的圣诞聚会上演出这个剧本。这正是电视剧《鹧鸪家庭》里会上演的情节。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演主角呢?”妮娜抱怨道。自从梅瑞狄斯写完剧本后,妮娜已经不下十次问起这个问题了。

梅瑞狄斯坐在椅子上转过身,低头看着自己九岁的妹妹,她正趴在她们卧室的木地板上,在一条旧床单上画着一个薄荷绿的城堡。

梅瑞狄斯咬住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皱起眉头。这个城堡被画得一团糟,完全不像样。“我们真的得再讨论一遍这件事吗,妮娜?”

“可是我为什么就不能扮演嫁给王子的乡下女孩呢?”

“你明知道为什么呀。杰夫会来扮演王子,他已经十三岁了,你和他站在一起显得多傻。”

妮娜把画笔放进一个空的汤罐头里,直起身坐到自己的脚上。她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浅绿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模样活像一个小精灵。“那明年我总可以扮演乡下女孩了吧?”

“那当然。”梅瑞狄斯露齿而笑。想到自己有可能从此便创下一项家庭传统,她心里不禁觉得欢喜。朋友们的家里都有传统习俗,就自己家没有,惠特森家永远都与众不同。每逢节庆日家里不会有众多亲戚前来拜访。感恩节没有火鸡,复活节也没有火腿,更没有大家常说的祷告环节。老天,她们甚至连母亲有多大年纪都拿不准。

因为她们的母亲是俄国人,在这个国家没有一个亲友。起码爸爸是这么告诉她们的。而母亲没有说过太多关于自己的事。

一阵敲门声让梅瑞狄斯感到很意外。她抬起头正好看到杰夫·库珀和爸爸走了进来。

梅瑞狄斯就像一个松瘪的长形气球,被慢慢地鼓足了气,随着每一缕气体的鼓入变得充盈而新鲜。在这里,杰夫·库珀就是这个气体。她和杰夫从四年级开始就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最近,和杰夫在一起,梅瑞狄斯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是兴奋。有时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呼吸困难。“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排练呢。”

杰夫用一个迷人的微笑回应她。“千万别告诉乔伊和那几个家伙,为这事他们可没少跟我唠叨。”

“说起排练……”爸爸说着朝前迈了一步。他身上还穿着他的工作服,那是一套有橘色明压线的棕色休闲西装。令人意外的是,他说这话时浓密的黑胡子下面和眼睛里没有像以往一样藏着笑意。他拿出剧本接着说道:“你要演的就是这个剧本吗?”

梅瑞狄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追问:“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妮娜也站了起来,她心形的脸蛋上一反常态地带着严肃,“会吗?”

地板上铺着一幅巨大的、毕加索式风格的绿色城堡画作,床上摆着演出的戏服。父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表情传递着那个心照不宣的事实,阿妮娅·惠特森是一个冷漠的女人,只有对着丈夫时才会展露自己的温情。她的女儿很少能感受到妈妈的温暖。在她们年纪更小的时候,爸爸总是努力假装没有这样的事,他像魔术师一样转移她们的注意力,用父爱对女儿们施展催眠术。可是,和所有催眠导致的错觉一样,背后的真相最终总会显现。

所以,大家都知道梅瑞狄斯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梅瑞狄森,”爸爸一边说着一边在口袋里摸索香烟,“你妈妈的故事……”

“我很喜欢妈妈讲的故事。”梅瑞狄斯说。

“只有讲故事的时候妈妈才会跟我们说话。”妮娜补充了一句。

爸爸点燃了香烟,透过打旋的灰色烟雾看着两个女儿,棕色的眼睛眯了起来。“没错,”他喷出一口烟,“只不过……”

梅瑞狄斯朝爸爸走过去,一边小心注意不踩到地上的画。她能理解他的犹豫。他们谁也不知道妈妈会被什么样的事惹恼,但是这次梅瑞狄斯很笃定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果说有什么事能讨得妈妈的欢心,那一定就是这个童话故事,这个讲述了一个乡下女孩排除万难与王子相恋的故事,“只要十分钟就好,我掐着时间算过,爸爸。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那好吧。”他终于松口了。

她感到骄傲和希望在心里膨胀。她第一次有机会在节日聚会上成为妈妈眼中的焦点,不再是蜷缩在客厅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里看书,或者待在厨房里刷洗盘子了。这出戏剧会证明,梅瑞狄斯把妈妈所讲过的每一句宝贵的话都听了进去,甚至是在那些为数不多的故事时间里,妈妈在黑暗中以轻细的语气讲过的话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梅瑞狄斯指导她的演员们排练了这出戏剧。只不过需要指导的只有杰夫一个人,这个童话故事她和妮娜已经听了很多年了。

排练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后,梅瑞狄斯还在继续忙活。她制作了一个告示牌,写着“仅此一夜:圣诞节大型演出”,并将他们三个的名字写上去。接着她给手绘的背景幕布做最后的修饰(想要修饰得很完美是不可能的,因为妮娜总把颜色涂到线外),把告示牌摆放到客厅合适的位置。布置妥当后,她又给一条薄纱芭蕾舞裙改成的公主礼服加上一些亮片,她会在演出快结束时穿上这条裙子。等她忙完上床睡觉时已经快深夜两点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因为太过兴奋翻腾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六点,宾客们开始陆续抵达。其实客人并不是很多,不过是平日里常见的那些人。在果园里工作的男人、女人和他们的家人,几个邻居,还有父亲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亲戚,他的姐姐朵拉姑姑。

梅瑞狄斯坐在楼梯顶,盯着楼下的玄关。她的脚在台阶上不由自主地轻轻跺着,心里琢磨着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计划。

就在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坏了。”她一下子弹了起来冲下楼,但已经来不及了。

厨房里,妮娜正在用一把金属勺子敲一口平底锅,大声嚷嚷着:“演出时间到!”要说抢风头,没人能比得过妮娜。

从厨房到客厅,回荡着宾客们零星的说笑声。客厅里巨大壁炉旁的一个铝制银幕上挂着那幅城堡的画。右边是一棵大大的圣诞树,上面挂着药店的装饰灯,还有妮娜和梅瑞狄斯这些年来制作的小饰品。画的前面就是他们的“舞台”:硬木地板上支起一座小木桥,还有一个硬纸板做的路灯,路灯顶端用胶带绑了一只手电筒。

梅瑞狄斯调暗了客厅的灯光,打开手电筒,然后走到背景画布后面藏好。妮娜和杰夫已经换上戏服,做好了准备。

画布后面仅有一点点藏身的空间,只要她往旁边侧侧身子就能看到一部分宾客,反之那些宾客也能看到她,但好歹画布还是隔开了他们。等房间里安静下来后,梅瑞狄斯深吸一口气,开始念她绞尽脑汁写出来的旁白:“她的名字叫维拉,一个贫穷的乡下女孩,一个无名之辈。她住在一个名叫‘雪国’的魔幻王国里。但是,她深爱着的这个世界正在逐步消亡。恶魔来到了这片土地上,它乘着黑色马车在鹅卵石街道上肆虐,那是邪恶的黑暗骑士派来的马车,而黑暗骑士的目的就是摧毁这里。”

梅瑞狄斯出场了,她小心地走上舞台,注意不被自己长长的蛋糕裙绊倒。她望向台下的观众,她看到妈妈站在房间的后面,即使身边有很多人,她还是一副孤孤单单的样子。她漂亮的脸隐没在香烟的烟雾中,这是她第一次直视着梅瑞狄斯。

“快来,妹妹,”梅瑞狄斯朝路灯走过去,大声地说道,“不要让寒冷阻止我们。”

妮娜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她身上穿着破旧的睡裙,用一块方头巾裹住头发。她攥紧了双手抬头看着梅瑞狄斯。“你觉得这是黑暗骑士干的吗?”她大声吼出这句台词,引得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是他用坏魔法让这里变得这么冷的吗?”

“不,我不知道。父亲失踪了,我害怕得直打战。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梅瑞狄斯用手背贴着额头,夸张地叹了口气,“最近到处都能看到那些马车的踪影。黑暗骑士的力量越来越强了……我们眼睁睁看着人们变成一缕烟消失不见……”

“快看,”妮娜指着画的城堡说道,“是王子……”她用充满崇拜的语气说道,听得出来她尽力了。

杰夫走到舞台上。他身穿蓝色运动上衣和牛仔裤,一顶一看就很廉价的金皇冠压在他小麦色的头发上。他的模样是那么英俊,看着他,梅瑞狄斯竟一时忘了台词。她明白他此刻其实很尴尬,浑身不自在——他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已经说明了一切——但他还是站到了舞台上,这足以证明他对朋友是多么的仗义。他冲她微微一笑,就好像真把她当成了公主。

他手里握着两朵丝绸做的玫瑰花。“我有两朵玫瑰,送给你。”他对梅瑞狄斯说,声音有些颤抖。

她刚碰到杰夫的手,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台词,就听得台下发出一声巨响。

梅瑞狄斯转过身,看到母亲呆若木鸡地站在人群中央,脸色苍白,蓝色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的手在滴血。鸡尾酒杯被她打碎了。尽管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梅瑞狄斯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手掌上插着一块玻璃碎片。

“够了,”她的声音很尖锐,“在宴会上表演这样的节目让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宾客们一时间不知所措,有人站了起来,也有人还呆呆坐着没动。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父亲连忙跑到母亲身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胳膊环住她,想给她一个拥抱。但她僵立着不动。面对丈夫的安慰,她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

“我真不该给你们讲那些荒唐的童话故事,”因为愤怒,母亲的俄国口音听上去格外刺耳,“我忘了,你们这些丫头根本没有脑子,成天只会幻想。”

梅瑞狄斯羞愧难当,她站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动。

她看着父亲领着母亲走进厨房,应该是带她去水池边帮她清理手上的伤口吧。此时屋里的宾客一哄而散,仿佛这个家变成了失事的泰坦尼克号,所有乘客慌忙向着拴在门外的救生艇跑过去。

只有杰夫没走,他看着梅瑞狄斯,她能感觉到他在替自己难为情。他朝她走过去,手里还攥着那两朵玫瑰花,“梅瑞狄斯……”

她推开杰夫,冲出了客厅。一直跑到走廊尽头的阴暗角落,她站定,急促地呼吸,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听到父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还在安抚愤怒的妻子。一分钟后,她听到大门咔嗒一声关上,她知道杰夫也离开了。

“你怎么惹到她了?”妮娜走到梅瑞狄斯身边,轻声询问。

“谁知道?”梅瑞狄斯擦擦眼睛,“这女人就是个混蛋。”

“这字眼可不好。”

梅瑞狄斯听出妮娜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她知道这个小妹妹是在尽力忍着不哭出来。她弯下腰,握住妮娜的手。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去道歉?”

这话不禁让梅瑞狄斯想起上一次惹母亲生气,她向她道歉的情形。“她不在乎的,相信我。”

“那我们该怎么办?”

梅瑞狄斯希望自己能像早上那样,成熟又有主见,但是她已经没有了自信。她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父亲安抚好母亲,让她平静下来,接着来到姐妹俩的房间里,想方设法逗笑她们,再用结实的手臂搂住她们,给她们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会告诉她们,妈妈其实是爱着她们的。等他的笑话和故事讲完以后,梅瑞狄斯会拼命地让自己去相信他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我要怎么办。”她说。她穿过玄关,朝厨房走去。站在厨房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眼,她只能看到母亲的一个侧影——她穿着单薄的黑丝绒连衣裙,苍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她的头发花白。“我再也不会听她讲那些愚蠢的童话故事了。”

我们不知该如何道别;

肩并肩一直走个没完。

日头西沉;

你沉思,我默默跟随。

——安娜·阿赫玛托娃,《阿赫玛托娃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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