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廖文清宣布第一场比试结束,大家纷纷就地而坐,开始休息。
廖文清则接着道“我知道大家都已经比较疲累,但是军中是一个眨眼之中就有人倒下的地方,他的残酷比你们想象的更加严酷。所以我们的比赛一样的会提升残酷度。现在我讲一下第二场比赛的规则和内容。
第二场比赛考较的是大家的毅力。而毅力对一个军中之人来说,可以增加很多活下来的机会。很多时候,往往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而这一步一摇却是决定人生成败,甚至生死存亡的关键。因此,我们第二场的比试就是爬山。”
“爬山?什么玩意啊,老子是来比武的,怎么还爬山了”
“就是,就是,这大赛,玩什么啊。”
“把我们当猴耍不成”
一时间,台下之人议论纷纷,而廖文清丝毫不在乎他们的议论。
“从这个点将台的演武场开始,跑到西面的山脚,在从山脚爬上去,登顶后每人将会获得一枚号码牌,根据号码牌,我们选取前500人进入决赛。大家都清楚了么“
大家一听,现在就要开始第二场,而且还是徒步跑到对面的山上。这难度,对一些娇生惯养在府邸的贵公子来说,无疑是困难重重。
尤其是二少主,三少主麾下的人开始叫苦连天。他们平日里,哪个不是吃住在府邸,管控在少主周围的存在。什么破山,没有少主的地方,肯定没有他们。
其他参赛者,也都纷纷表示难以接受。而小石头则一言不发,这对自己来说,真的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完全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比赛一样。
随着随着廖文清一声令下,大家便开始奔跑,小石头则一声不吭,默默的匀速奔跑,边跑边吐纳,恢复气力。
如此起步速度并不是最快,但是却始终不增加速度,也不减少速度。
那些刚开始快速争抢速度第一的都是富家子弟,没有这样长途奔跑过,当然不懂得长途奔跑的常识。一开始奔跑,便是大少主的麾下持剑少年第一,二少主麾下的一名持刀少年第二,紧接着是一些其他的富家子弟,都是各个身穿锦服短打的装扮,身轻体健的。
从这一开始,便立刻看出富家子弟和贫民子弟的区别。站在台上的城主微微摇头,暗暗叹息着。
锦服少年看到城主叹息,不仅疑惑道“王叔,现在奔跑在前面的大部分还是城主府两位少主推荐的人,也算是给城主府增光添彩不少,怎么王叔反而一脸的唉声叹气啊。”
“殿下,您有所不知,长途奔袭,并不能一开始就全力奔跑,而是要匀速奔跑,不然很容易后续乏力。而且如果奔跑的时间久了,更容易心跳加速,暴血而亡的。显然这些富家子弟并不知道,也不清楚耐力和毅力两个词汇的真意,白白浪费了天赋和资源罢了。反而在后面一些的贫民子弟更加优秀一些,会获得一些好名次的。”说完还连连摇头。
锦服男子听完便懂了,也明白军士的行军也是如此。看似缓慢,没有全力奔袭,但是却是最明智的做法。长途奔袭后还能保持体力,以应对随时的突发状况。
明白此中关节,对小石头的感官更加的好了,这绝对是一个天生的将才。自己一定要打好关系,拉拢过来,培养起来,将来成为自己的麾下得力战将,为自己所用。
慢慢的,正如城主所说,一开始奔跑在前面的那些锦服子弟,纷纷开始喘息,不支,有的甚至停下来剧烈喘息,捂着胸口,面目狰狞,显然快速奔跑使得他难受异常。
而小石头则面色不改,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的凌乱,慢慢的奔跑者。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富家子弟开始倒下,开始落后,被贫民子弟赶超。
待到山脚下的时候,能够率先到达的居然清一色的贫民子弟,穿着都是粗布衣服。而小石头,却成为了那独树一帜的一位,特别显眼。
因为居住城主府的关系,穿着的是城主府的服饰,也是方凯给他定做的丝绸衣服。在一群贫民子弟中,想要不醒目都难了。本不想瞩目,没想到就连穿着都让自己又一次受到大家的关注。哎,不得不让人感叹起来。
接下来开始爬山,小石头率先奔跑着上去了,对于山路的蜿蜒曲折,在他脚下感觉如履平地,普通的身板,却感觉有种猿猴一般的敏捷。三下两下的便超越了所有人,更是超出了很多很多。
即使是贫民子弟,也只有在山脚下望影兴叹的份了。实在是小石头不仅熟悉山路,更是耐力好的一塌糊涂,大家有心无力了。
各个参赛者绝望的不再看他,只专心自己的路程了。而小石头渺小的身影远远的超出众人,怕到超出城中建筑的高度的时候,大家在点将台上便开始注意到他了。
“又是最出众的,王叔,您的眼光可真是犀利啊。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啊,稍后可得给我引荐一下啊。”锦服男子双眼放光的看着城主。
城主无奈的笑笑“真不是我不愿意介绍,殿下,这次真的是我也不清楚此人的来历。只知道是我家那个老三调教出来的弟子,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稍后我把我们家老三叫过来,让他跟你说吧,殿下觉得如何?”
“偶,王叔可真让我吃惊啊,贵公子调教出来的弟子都如此出色,那么贵公子相比更是了不得吧。快给我引荐一下,我要见见如此英豪。”
锦服男子更是迫不及待了。如此人物,自己绝对不能错过,这次自己的几个皇兄也都亲自下去观察收拢人才了,自己可不能让这样的人才从自己手中溜走,万一到了皇城,被几个皇兄挖走,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文青,去叫凯儿过来一下”
“是”
不一会,方凯便恭敬的走到台上,对着父亲躬身一拜“孩儿拜见父王,不知父王唤孩儿何事?”
“凯儿,来见过七皇子殿下,是他要见你,顺带了解一下你的那个弟子的事情。”
七皇子?居然是七皇子,怪不得可以和自己的父王平起平坐。于是立刻躬身下拜“方城城主府麾下方凯拜见七皇子殿下!”
“快起来,不必客气,这次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出来看看,顺道过来看看我们方城的比武大会,凑凑热闹,不必如此拘泥规矩。我们同辈,就叫我皇甫渊吧,这次出来,还要保密我的身份。”
“谢殿下,方凯明白,我称呼您皇甫公子吧,公子可是要了解我那个弟子?”
“也不尽然。看他如此出众,却没想到是你一手调教,相比你更加的不凡吧。于是便过来叨扰一二,交个朋友,以后也好为我一方助力不是。方凯兄弟意下如何啊”锦服男子一脸的和蔼表情,说完还拱手一揖,完全是平辈相交的礼节。
“公子如此坦诚相交,方凯怕承受不起”七皇子的坦诚,让方凯很是诧异。自古以来,人心权术,讲究的是权谋和机变。这七皇子如此直接坦诚,他还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了。
黄埔渊一听,脸上的阴寒一闪而逝,温和的询问道
“怎么,方凯兄还有什么为难的么,即使看不上我皇甫渊也没什么,大家还是朋友,以后常来常往也是有的”
“公子误会了,并不是方凯不愿意归附。而是恐怕殿下对在下失望”
“唉?这是哪里话”
“启禀殿下,那名弟子名叫风石,以前对我有恩,因此在下才收为徒弟,传授了我们家传的功法作为报答。而在下也并没有对他过多的教导过,都是他自己用功获得的实力。只是这次不曾想,他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实在是汗颜。想必风石在这一别八年中刻苦修习,加上他本身的天赋,才如此出众,实在不是在下的功劳。让殿下见笑了。”
皇甫渊一听,原来如此,还以为方凯故作清高不愿意接纳自己呢。不过一想到风石居然靠着自己就达到如今高度,的确是一个奇迹,而一想到刚才风石仅仅一遍就学会枪法,而且还靠着自己无师自通,改善了很多,也就释然了。
于是,皇甫渊更是坚定了结识小石头的心,如此无师自通的天才,必须收揽。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小石头已经爬上了山巅,成为了第一个登顶的人。而此时的小石头,依然呼吸不乱,只是额头见汗,衣角微微凌乱一些而以。就连迎接他的军士都觉得分外震惊,将一号牌颁发给了他。
就这样,小石头轻松晋级,成为第一个进入500名人选的候选人之一。
紧接着,一名身穿兽皮衣服的少年缓缓的爬了上来。真的爬了上来,趴在那里剧烈的喘息,相比小石头的轻松随意,可以说天差地远。
慢慢的,山顶上增加了人数,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一直到两百二十的时候才开始有锦服的选手登顶。而且情况也是惨不忍睹,华丽的锦服到处是破洞,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如果不是从布料上判断,真都不能判断出这是一位城主府的天才。真可谓是狼狈至极,难以言说。
直到天色渐晚,夕阳余晖的时候,第五百位参赛者才将手搭上了峰顶的石头,然后又用一炷香的时间,将脚也踏上那峰顶的石头。然后山顶上才想起比赛终止的钟声,剩下没到的人也彻底的绝望,或趴着不动,或直接晕倒,或缓缓下山。
跟随着大队缓缓下山,只待明天擂台赛开始。
回到城主府,风石继续开始了他的兵法研习,在小石头的心中,依然将人生目标锁定在了出将入相,开疆拓土的英雄身上,以自己的天资,以自己的勤奋,相信这些也只是时间问题。
正在看一本新的兵法时,方凯进来了,看到小石头如此用功,方凯真是打从心底里认同和欣慰。
“小石头,如今你也长大了,单轮身高,跟为师都差不多了。论起本领,更是超越为师许多许多。除了年龄小点,其他都已经成熟。怎样,你有什么理想,将来有什么目标。说来听听。”
“师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发生什么了么?”
小石头一脸诧异,根据师傅平时的习性,这些问题应该都是人生选择的时刻,而最近除了比武大会也没有其他大事,而自己也已经代表师傅出战,赢得了第一轮的测试。难道还有其他事情未了结?
“小石头啊,是这样,你的天赋太过出众,今天在点将台之上已经获得父王的认可,而且从京城来的一位公子也很是欣赏你,所以,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你见见他们,结识一下京城的贵人,也好为你自己将来铺路。懂么?“方凯很认真的说道。
小石头想了一下,应该就是看台上和城主大人平起平坐的那位锦服青年。而能够和城主大人平起平坐,又是京城来的,应该是一位四大家族的世子了,甚至是一位皇子。而自己一旦和他们搭上关系,的确是可以在京城的发展有一定的助理。
不过相应的,天下没有白吃的米饭,更没有平白的馅饼。自己将来就要为他们卖力,出生入死或者受到他们的约束。而如今,城主府三位公子的夺嫡之争已经如此麻烦,自己是师傅的弟子,已经不可更改。但是如果再卷入更大的争端,自己初出茅庐的小子,毫无心机,可以应付么?但是师傅开口,可以回绝么。只怕师傅已经是有了决断,现在只是询问自己意见而已。
“师傅,您的意思呢,小石头得蒙师傅教导,必定是要报答师傅的,其他的事情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我这次来找师傅,也仅仅是想多学一些本领,好能够赡养我阿妈。”
“小石头,师傅可以教你本领,可以给你支持,但是这次是人生的一次选择,是命运的赌注。师傅不妨跟你明说。
这次看上你的是七皇子皇甫渊,此人为人还算豪爽,直率。表面上也算和善,礼贤下士。但是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是实力为尊,以利益来勾连的。现在他看上你,是因为你的出众,你的才华,而一旦你没用了,或者有更大的利益点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更换。
这也是所有皇子的选择,也是这个世界的选择。这一点你要铭记。不管你将来际遇为何,处境为何,切记两点:一是不能把自己的全部实力轻易展露,二是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不管是自己最强的一面,还是自己最弱的一面,永远都会是你的致命伤。你明白么?“
风石仔细思索了一下,自己最强的一面是压箱底的手段,只有死人才有机会看到,不然就会被敌人相处针对的办法。而自己最弱的一面则毫无疑问会被敌人集中力量击破或威胁。于是点点头
”小石头记住了。那么现在师傅是不是已经上了七皇子的船了,无法更改了?“
“小石头,看到你如此聪慧,为师真是欣慰,也就放心许多。现在师傅已经是在七皇子的船上。因为七皇子已经明确的邀请我,而我如果拒绝,就是敌人,答应就是伙伴,我不得不从。
战王府虽然是显赫威严,手握重兵,但是也恰恰是因为手握重兵而更容易被皇上猜疑,如果朝中或皇子中,没有人在陛下面前时常维护,带些消息,那么如果有小人谗言,威严赫赫的战王府恐怕顷刻间就是叛国谋反的罪人府邸,你可知道轻重?”
“师傅,既然如此,恐怕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一旦师傅遇到不测,我也无法袖手旁观,只能舍命一搏。而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努力拼斗,或许师傅就没有需要我舍命的那一天。”
听着小石头的结论,方凯顿时感动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小石头,你安心修习兵法吧,过两天我再拿一些阵法的书籍给你,好让你懂得兵阵。师傅先走了”说着起身便往外走去。
“恭送师傅”小石头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