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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林石之海

“将军,郝大人独自一人在前面长亭相侯,他请您只身前往,说人多耳杂。”斥候沿着大道飞奔过来向胡显大声禀报。

“他带了多少人?”胡显问。

“大约有一百骑兵,停留在长亭二里开外。他说双方的兵士都不得接近长亭,还说请将军放心,方圆十里内他已经派兵戒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我查看过了,长亭附近除了郝大人外,确实没有其他人。”

胡显挥手驱赶面前嗡嗡作响的蚊蝇。还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不就是么?不过除了蚊蝇外,大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行人车马。他带队一路前来,经过了郝东预设的三道哨卡,每道哨卡有四名兵士把守,只有自己的队伍被放行,其余行人则统统拦下。

“胡老将军,郝东精心布置,恐怕有问题,得小心。”孙标出声提醒。

“哼,郝胖子就喜欢搞这一套,光明磊落和他从来不沾边。”胡显冷笑一声,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他从青泽带了五十名随从去星伴城,现在又多了孙标的五十名骑兵,人数超过一百。郝东只带了一百骑兵,自然是事先了解过自己的随从数量,安排了相同人数的兵力以示对等,这是友好的表示。

“孙队长,这里交给你,我去会会他。”胡显双腿一夹马腹,向着长亭驰去。他的队伍距离长亭也是差不多两里地,郝东很精明,哪里都不会吃亏。到得长亭旁,胡显翻身下马,郝东从石凳上站起,大步迎来。胡显惊讶地发现他居然穿了一身闪亮的链甲,佩戴头盔与长剑。与郝东相识这么久,胡显从没见他有过戎装的打扮,每次封臣集会,只有郝东一人永远身着华服。现在这个胖子塞在一身盔甲里,看上去颇有些滑稽。他的链甲金光闪闪,上面装饰着不少金链,头盔上也镀了一层金,象征封臣身份的橙色雀羽鲜亮挺拔,郝东对于华美服饰的喜爱恰如其分地体现在这身盔甲上。

“胡大人,快来坐吧,我准备了凉茶。这该死的天真热。”郝东脸上尽是油汗。

“郝将军,穿丝袍会凉快些,也更适合你。”胡显在石桌旁坐下,接过郝东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是啊,人胖没办法,要不我怎么不爱穿盔甲呢?”郝东抱怨。

“好茶。”胡显放下杯子,“看样子郝将军是不打算让我进城了?”

“现在这种形势,城里耳目众多,还不如荒郊野地里来的安全。何况是个人就能猜到胡大人你来干嘛,你大摇大摆地进城,我可有点吃不消。”

“躲在这里,长生城就不知道了?”胡显呵呵一笑。

“至少他们不能怪罪我开门迎敌。”胖子擦把汗,举起茶壶将杯子添满。

开门迎敌?胡显玩味着郝东的话外音,直入主题。“郝将军,咱们就别兜圈子了。你到底什么态度?是隔岸观火呢还是投靠柳放?”

“隔岸观火?我想观火只怕人家还不肯。阮小翠输定了,投靠王公是迟早的事,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郝东坦然回答。

“郝东,咱俩性情不投,我胡显一直看你不顺眼,但我只是觉得你市侩,爱打小算盘,对你的为人我没怀疑过。你郝家是眠月封地的望族,落雁泽又是最富有的领地之一。你老实说,侯爷这十几年待我们如何?他管辖期间,眠月的子民过得如何?”

“这就不用说啦,我的胡大人。”郝东叹口气,“历任眠月侯中,柳长兴毫无疑问是最好的一个。你以为我希望柳放接任?柳放在位期间,百姓虽然谈不上怨声载道,至少日子过得不如现在。”

“那就奇怪了。如今侯爷惨死,还被诬陷,你不站出来维护星伴城和他的家人,居然打算投靠柳放?这是个什么道理,你倒说给我听听。”胡显紧紧盯着不断抹汗的胖子。

“这还用问?大势所趋,又何必螳臂当车?老胡,你告诉我,这次阮小翠召集封臣,到了几位?不是我郝东精明,而是大多封臣的想法一样。封侯一直轮换,我们这些封臣不早都习惯了?现在又换一个,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何况长生城改了律法,柳放会世袭眠月,他可只有五十多岁,再活个一二十年不在话下。为了今后眠月封地能够安定,投靠他有错吗?”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胡显气得胡子微微抖动,猛拍石桌,“钱大同手下只有两百人马,毅然带兵前去守卫星伴城,你们这些兵强马壮的臣子,却躲得远远的。如果我们真能齐心协力,别说柳放的两千大军,就是把长生城的全部兵马派来都不怕。”

“齐心协力?”郝东哈哈大笑,“听说方淑敏也没来,老胡你说为什么?柳长兴生前对她可好着哪。连望海泽都躲了,还谈什么齐心协力,可笑。钱大同自然是不怕,恶水泽一穷二白,他没什么可失去的,其他封臣家底厚,自然要掂量掂量。”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投靠柳放了?既然这样,人各有志,郝将军,告辞。”胡显无意再说下去,拱拱手站起。

“别急别急,胡大人,话还没说完呢。”郝东连忙按住胡显的肩膀让他坐下。

“还有什么好说的?”胡显气呼呼地问。

郝东正正脸色,收敛微笑。“老胡,我之所以同意见你,不是为了让你游说我,刚好相反,我是为了说服你。你刚才提到,咱俩性情不投。没错,我从来不喜欢你,不过我郝东向来佩服你。你胡大人脾气耿直,为人正派,敢于仗义执言,是条好汉。老胡啊,柳长兴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太小,成不了气候,为了他们把命搭上不值得。我们这些个封臣才是眠月封地真正的基石,只要我们在,眠月垮不了。你如果对柳长兴感恩,最多不出兵协助柳放,但是千万别带兵加入星伴城。柳放快到姐妹泽了,不久后他的大军会经过青泽,他只需要船,不会问你要人,你就作壁上观吧。”

“哦?你倒知道得清楚。”胡显打量着郝东,“你怎么知道他只会要船而不要别的?谁能保证?”

“长生城能保证。”

“我不信。一旦我给了船,柳放一定会开口要求我出兵相助。”胡显摇头。

“给出保证的不是柳放,而是另外两位封侯,其中一个现在已经成了王上。”郝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胡显,突然一笑,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胡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让你知道。柳长兴在正阳岭中伏,伏兵里有我的人,有姐妹泽刘远山的人,也有高丘侯和垂枫侯的人。那些林怪是我故意放它们南逃的,就是为了引诱柳长兴追击。”郝东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伸手示意胡显也喝。

“说下去。”胡显面无表情。

“数月前垂枫侯和高丘侯分别派遣密使知会我说,为了王位,垂枫和高丘迟早将联手同眠月开战,他们背后还有长生城的支持,柳长兴必输无疑。届时,效忠柳长兴的封臣将被连根拔去。如果我不参与,郝家会永远消失。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长生城的支持是指王公柳放。如果我事先得知,也许会犹豫,大概这就是天意吧?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柳长兴命大,逃出生天,可是他势单力孤,斗不过他们,最终难逃一死。胡大人,我是一早就在局中,所以你不可能说服我,因为我没有退路。可是你不同,你有,不要给柳长兴陪葬,不要断送自己。”

“好,非常好。”胡显的声音阴沉得可怕,“多谢郝将军坦承相告。我得承认,我看错了你,你是个卑鄙小人,唯利是图,情义对你来说一文不值。”胡显缓缓站起,抽出腰间的长剑,“今天,我就先替侯爷清理门户。”

“非得这样吗?”郝东端坐不动,“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为了眠月好。”

“拔出你的剑,你该庆幸今天带着它。虽然我知道你的手只会拨算盘,不过你好坏是个将军,不要死得像个懦夫。”胡显说。

“你知道吗,胡大人?咬人的狗通常不叫,见到肉狼才会露出利齿。”郝东抽出长剑,与胡显隔着石桌面对面站定,他的剑比寻常的剑更为宽阔,“你说得对,我是个将军,可是我不光会拨算盘。我敢和你两个人独处,自然有把握。”

胡显大吼一声,长剑挺出。郝东丝毫不理会,高举阔剑,当头劈下,来势迅猛异常。胡显吃了一惊,没想到郝东出手速度这么快,连忙回转剑身格挡。两剑交鸣,他的剑应声而断,郝东的阔剑去势不衰,将他的头盔劈成两半,剑刃深入胡显的头顶。胡显双眼圆睁,随后被鲜血淹没,向后倒下。

“希望你的儿子更聪明,这样我才能留下他们性命。”郝东仿佛说给自己听,抽回长剑插入鞘中,走出长亭,骑上胡显的马奔行二里地,回到他的骑兵中间。“发出哨箭,围攻胡显的随从。争取让他们投降,减少死伤。”他命令。

随着哨箭升空,胡显的部众看见大路两旁的林木里,涌出两支百人队,分别从左右逼近。胡显的队伍突然散开,呈圆形向四面八方冲锋。他们不贪图交战,与敌人擦肩而过,径直穿过敌阵,显然意在突围。伏兵们措手不及,一名兵士高声问领军的将领:“队长,我们追哪边?”队长看着四散疾驰的骑兵,每个方向都有数骑在奔行。他高喊:“我哪知道!分散,分散,任意追击。”

这一切多亏了孙标的提前安排。胡显离去后,他纵马从队伍头跑到队伍尾,将兵士分成三人一组,逐个交待万一发生意外,朝哪个方向撤退。当听到对方的哨箭响起,孙标知道自己的担心成为了事实。在伏兵们从林中冲出时,他一声令下,早有防备的队伍按照预定方位四散奔逃。孙标抽打马匹全力奔行,柳飞跟在他身后,与柳倩共乘一骑,另有两名兵士一左一右护卫。他们的方向是西边,落雁泽位于眠月的西边界,外面就是过渡到林石之海的间隙地。数名追兵发现了他们,策马赶来,紧紧尾随。孙标回头望一眼,追兵有四骑。孙标从柳飞手中接过长枪,连同他自己的长枪一起反手掷出,一名追兵被击中跌落马背,而另一支长枪却被闪过。他冲跟随自己的两名兵士高喊:“回头堵住他们!”那两个兵士都是被召回的退伍老兵,立即掉转马头冲杀过去,金铁交鸣声顿时在身后响起。

“不要回头。”孙标大声告诉柳飞,“只管往前跑,进了间隙地他们就不会再追了。”

杀伐声渐渐减弱,终至不闻,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柳飞带着妹妹在野地中穿行,起初还能看见零星的农舍和耕地,逐渐眼中除了绿色,就什么都没有了。孙标在前面领路,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柳飞不知道自己究竟骑行了多久,总之当他们停下时,夕阳已经坠下,晚霞游于天际,马儿身上尽是汗水,沉重的呼吸犹如风雷。

“这是哪儿?”柳倩紧紧攥住哥哥的手臂问。视野内是数不尽的参天林木,同时夹杂着奇形怪状,参差不齐的巨石,相对低矮的石头也足有一人高,覆盖着厚厚的青苔,而更多粗大石笋的高度直达树冠层,被藤蔓层层缠绕。

“林石之海,我们到了。即便在大邦国时代,这里也是人类不愿踏足的原始之地。”柳飞喃喃说道。

“少主,天快黑了,我们往林海深处再走一段,确保甩掉他们,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孙标借着昏暗的天光略微辨识了一下方向,然后纵马缓缓前行。柳倩没弄懂亲兵队长是如何辨别方向的,这里看上去到处都一样。两人合抱粗的灰褐色树干将他们包围,凌乱的巨石像蹲伏的野兽。柳倩抬头望去,茂密的枝叶在她头顶不知多远处,透过微小的缝隙她能瞥见今天最后的霞光。那些与树齐高的石笋身披藤蔓编织的外套,柳倩心神恍惚,觉得它们就像巨人,随时都会苏醒。

又行进了半炷香左右时间,孙标终于勒停马匹。“就这吧。”他翻身下马,把马栓在一根石笋底部的藤蔓上。“以防万一,今天我们不生火。少主,小姐,看清我做的,还有最后一丁点光,很快这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说着孙标手脚并用,抓着藤蔓沿着石笋攀附上去,离地大约五人高的时候他停下来,拉扯左近密集的藤蔓测试强度,然后将双脚,双手小心地伸进去,最后把身体也挤了进去,看上去就像个被绑在火刑柱上的犯人。“这是我们在这里睡觉的方式。来吧,爬上来,带好你们的武器和行囊。”

柳飞照孙标的样子栓好马,带着妹妹往上攀爬到孙标身边。柳倩动作灵活,像只小猫,爬得比他还快。当他试图帮助妹妹固定手脚时,柳倩推开他。“我自己能行。”

“缠紧些,免得睡着了掉下去。”孙标警告。

很快,兄妹俩身上缠满了藤蔓,而孙标却松脱了身体,往下爬去。

“孙队长,你去哪?”柳飞问。

“我去找些树枝作两支火把。今天没有火堆,夜里马匹可能会受到猛兽的侵袭。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一旦听到马儿的嘶鸣,立即点燃火把照耀下方,那样十有八九可以吓跑野兽。如果不行,就用上你们的弓箭。现在吃点东西吧,行囊里有水和干粮,省着点吃。”

柳飞摸索自己弓箭和行囊的位置。嗯,不错,它们被牢固地卡在藤蔓里,他得确保自己一抬手就能够到。眼前已经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在行囊里掏摸,取出水袋和布巾包裹的面饼。

“小妹,找到吃的了么?”他问柳倩。

“正在吃呢。”柳倩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柳飞无声地笑了下,拧开水袋的盖子喝了一口。下面传来微弱的光亮,他知道孙标点燃了火摺,正在寻找枯枝。不多久,火光熄灭,孙标摸黑爬了上来,将一支火把塞到柳杰手中,同时仔细检查他们身上的藤蔓是否扎实。

“火把,火摺,弓,剑,记清摆放的位置,需要用的时候要能第一时间拿在手中。”他低声嘱咐柳飞。

“知道。”柳飞回答。

孙标将自己固定住,长出了一口气,此时,他方才得空休息会儿。如果不是那么黑,柳飞会看见他的脸色有多么阴沉。他精挑细选的五十名熟悉林石之海的老兵甚至还没进入这里,就全部失散了,只剩下自己和少主三人。他们还活着吗?是跑了,还是被郝东的人马尽数歼灭?孙标感到难过,为了掩护少主,他牺牲了他们,把他们当成诱饵。他觉到背部隐隐作痛,连日骑行,他的老伤有复发的征兆。不,路途还很遥远,自己必须挺住。黑暗中柳倩突然一声低呼,右手胡乱地抓向孙标,孙标连忙握住。“孙队长,石头上方有声音,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柳倩的声音充满惊恐。

孙标凝神听了一会儿,用手在石头上重重拍了拍,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去了。“别怕,是猴子。这里有很多猴子,一般这时候都熟睡了。这只大概刚好醒着,对我们感到好奇而已。”他柔声说道,掌中小女孩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能一直握着你的手吗,这里太黑了。”明明近在迟尺,黑暗使得柳倩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

“当然可以,我的小姐。不要害怕,我和你二哥就在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睡吧,多睡会儿,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小妹,握住你的剑。”柳飞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母亲教会你使用它不是为了让你害怕,而是让你勇敢。”

“我只学了不到十天……”

“孙队长会继续教你,每天我都陪你练习。等我们走出这片丛林,你用剑就会像握笔那么容易。有一天如果再遇到铃儿,你将用母亲的剑法击败她。但是千万不要和她徒手格斗,你永远不是她那些下三滥招式的对手。”

柳倩“噗嗤”笑了一声,艰难地转动手腕,牢牢握住“鹰翼剑”狭窄的剑柄。哥哥的话给了她宽慰,剑给了她勇气,她丢开恐惧,沉沉睡去。

(邦国历993年六月初五)

胡显(卒),眠月封地封臣,属地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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