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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春花秋月

“春花!你过来!”公子梦坐在书桌前,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在书桌上有节律地叩着。

书房门外的春花听见公子梦呼唤她,立马停下手中浇花的工作,来到书房内:“小姐,什么事?”

“咱家丞相府是不是很穷呀?”公子梦瘪嘴,将眼前的粱园账本推给春花看,“是不是都瞧不起女子为相啊?背地里使绊子……”

“小姐,你说什么呢?自古以来就是女子为相啊,那是男子该做的事吗?男子就该好好在家相妻教子。”春花看了眼账本,立即回答到,“还有丞相府不穷,粱园不过是个例外,外表看上去吃穿用度与其他几个园子相差不了什么,但是月钱可就差多了,几乎克扣完了。”

“你刚刚说什么?相妻教子?!”公子梦抓住关键词询问到。

春花点点头,答到:“是啊,这本来就是女子为尊的世界。但是小姐啊,你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怎么会是女子为尊的朝代啊?!我都想好了如何宫斗宅斗了!上天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公子梦双手拍在书桌上站了起来。

春花被公子梦拍案而起的行为吓了一跳,结巴到:“小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啊?”

“没怎么——”公子梦心里又重新想了想,感觉穿越到女尊男卑的世界好像还是可以滴。

公子梦问到:“粱园不会就你一个丫鬟吧?”

“没有啊,还有个秋月。”

“那我怎么没见到她呢?”公子梦偏着头疑惑到。

“她右脸颊不小心被烫伤了,样貌被毁了,她就自己去粱园的厨房那边做事了。小姐平时基本就和秋月碰不上面的。”春花略思后,继续说到,“其实奴婢春花刚来服侍小姐几天,之前一直都是秋月服侍小姐您的。”

“好吧,你去把秋月叫过来吧。”公子梦吩咐到。

春花点点头就退出书房转身去找秋月了。公子梦又随手翻了账本几页纸,心里发愁:怎么才能脱贫……

书房门外的庭院种着几棵梨树,白白的梨花满枝桠,春风拂过,零落入泥,香如故……

“小姐,我把秋月带过来了。”未见春花其人,先闻其声。

“进来吧。”公子梦合上手中的账本,对躲在春花身后的秋月投之浅笑。

春花使劲地将身后与春花同样衣着甚至不如春花衣着的秋月推到公子梦眼前,而秋月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她自己的已破了的鞋尖,两只手垂藏在衣袖里不停地绞指。

公子梦走到秋月面前,一手搭上秋月的肩,同时感受到秋月身上的颤抖,命令到:“抬起头来!我不想一句话重复几遍!”

在秋月许久不抬起头的时间里,空气意外地凝重。

“抬起来!不然就滚出粱园!”公子梦下意识地将秋月的肩捏紧几分。

不然就滚出粱园!

滚出粱园!

滚出……

秋月惊慌地抬起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两眼泪汪汪,嘶哑地哀求到:“不要!不要!求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不要……”

“这才对嘛~”公子梦用手指挑起秋月的下巴,看见半张脸被烫毁了。

秋月被公子梦这样挑起下巴,耳根不知不觉就红了,但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公子梦又仔细瞧了瞧被烫伤的地方,问到:“被烫伤多久了?”

“五…五日了……”秋月小心翼翼回答到。

“恩,被烫伤的脸和喉咙有救。”公子梦放开秋月,回到书桌前坐下,在纸上疾笔书写什么,“春花,你现在拿着这张纸去买下纸上的东西。”

“好嘞!”春花接过公子梦手中的纸就兴冲冲出府了。

公子梦让秋月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又问到:“你之前服侍我多久了?”

“三年有余。”秋月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绞手指。

“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你大胆说,我不会生气的。”

“小姐您,很聪明,善于忍耐,过于善良。但是不得丞相大人的喜欢,所以在丞相府里成了人人可欺的对象,尤其以大小姐和四小姐为首。”

“所以说我身上这些新旧交加的鞭痕就是她们弄出来的?”

“是”

“那你脸上的烫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可不是你不小心就能弄成这样子的。”

“小姐不记得了?”

“这跟我还有关?前日拒婚被母亲大人责令打了,就忘了许些人和事了。”

秋月心疼公子梦,跟其身边伺候三年有余了,见过公子梦受到的所有不公待遇,却总是忍耐退让。本来身体羸弱,私下又被大小姐和四小姐的人给欺辱,身上经常到处留伤。

“五日前,小姐您要到厨房自己学做一道汤品。刚做好,四小姐就过来找茬……最后为了保护小姐,奴婢就挡在您前面,四小姐就把汤品泼在了我脸上,还把滚烫的汤品往奴婢嘴里灌。”秋月说着说着泪水就流出来了。

公子梦听后,浑身充斥这愤怒:“这笔账,我会找她们给讨回来的!你的烫伤我会给你治好的,从现在开始,你就和春花一起跟在我身边吧!”

“是,小姐。”秋月发现公子梦自从失忆后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春花回来了,一脸垂败的模样:“小姐,有些东西我买不了,没钱,穷。”

公子梦听到这话,无奈地挥手让春花和秋月退下:“我知道了,你们俩先把院子打扫一下吧。”

春花和秋月就安静退下,不打扰公子梦的思绪。

出了书房,春花笑着:“怎么样?你不是担心小姐不要你了吗?结果呢?”

“小姐人很好,她留下我跟你一起。”秋月抬头望着白白梨花微笑,此时的声音嘶哑却别有一番味道。

书房内,公子梦却纠结怎么挣钱来养活三个人。偏头望向窗外,春花浇花,秋月打扫落了一地的梨花,不知怎么就想起一句“梨花落尽月又西”来。

公子梦看了看院子里的两个人,又看了看书桌上的账本,最后还是走出书房站在台阶上,春风故意撩起公子梦的衣裙,青丝舞动,在风中美成一幅画。

“多收集些落地的梨花,我们去做梨花酿!”公子梦双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对着春花秋月吩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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