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扶起白黎。
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弧度不大,却有点暖人心。
清冷的面庞此刻看上去有了点人情味。
她拍拍她肩膀,只说了两个字:“别怕。”
白黎如同破布娃娃般的眼神此刻慢慢变得有些明艳,
是啊,她的阿故回来了。
以后,就没有人会欺负她了。
她,白黎,再也不是无依无靠了。
“阿故。”白黎轻声叫道,她不在似以前一般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眼里充满灰暗,即使小脸有些脏兮兮的,也依然掩盖不了她此刻的风华,明艳。
白黎用力的抱了温故一下,她没问为什么她失踪了八年,这八年到底去哪了。
她只是心疼,那个眼里充满光的女孩,嘴角总是若有若无有着一丝邪邪的笑的女孩,回不来了。
一个人,究竟遭受了什么,那双眼里才会如此的平静,清冷?
似乎什么都激不起她一丝情绪波动。
—
温故上楼了,上课。
而白黎还穿着温故的校服外套,她手上握着一张黑卡。
白黎望着温故没在楼梯间的身影,握着黑卡的手紧了紧。
要是小故是个男娃娃就好了。
她想。
这样她就能以身相许以此报答。
可惜她不是男孩子,是个女生,白黎明艳的大眼睛上略过一丝暗芒。
忽的,她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重组。
记忆...
这是什么?
一幕又一幕,划过白黎的脑海里。
明艳的双眸渐渐浮出疑惑。
又慢慢被一丝丝的傲代替。
“白色黎明...”白黎轻轻勾起嘴角,勾勒出一丝又魅又傲的弧度。
这黎明,已经来了,不是吗?
那么,她也可以开始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
思及此。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这是一部很旧的老式手机。
款式很像以前的诺基亚。
打开短信,选择发送信件,找到联系人。白皙的手指,在黑漆漆的九键键盘上一个一个摁出字母。
——「准备一下,我要重新出山了。」
那边很快传来回复,几乎是秒回。
——「?」
——「我的黎明到了,血色黎明,来了。」
白黎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与她那可爱的面庞有些格格不入。
而此刻。
地球的另一边。
一个五官十分深邃,头发血红的男人,有些激动的从属于他的电脑椅上站起来。
如刀削般的五官,一向带着冷峻的脸上浮现高兴。
他踢开椅子,三步做两步的往他办公室的门外走去。
“嘭!”
一群外国人惊悚的从自己的电脑上抬起头,看向男人。
一旁有个外国女士小跑过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问道:“易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
易先生有些不耐烦,他狠狠的皱了皱眉,将嘴上叼着的烟拿下,往地上一丢,将烟头还红着的部分碾灭。
“老大呢!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他!”
女士一愣,似乎有些被他这么兴奋给吓到了。
愣了两三秒才回答他:“易先生,老大自是在他的办公室里。”
易先生一拍脑袋,脚底抹油的飞一般的往右边冲去。
而右边就是老大的办公室所在的位置。
他感觉自己帅呆了,此刻就是个超人。
除了刚刚的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咳咳。”
易先生整理了一下粘上灰而有些脏乱的白衬衫。
确定自己的仪容仪表应该没问题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敲开自己面前的这栋大门。
虽然门就是正常门的高度,但他就是觉得宛如巨山...
“进。”温润的声音如玉珠落在玉盘上般好听。
易先生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冲着门内的男人讨好一笑,并再次关上门。
外面工作着的外国人就看着易先生在老大面前怂成狗,想笑又不敢笑。
憋的难受。
“老大!”易先生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国话:“我有个很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
“嗯?”听到路易这么严肃的语气老大终于从一堆文件上抬起头。
正视了他一眼。
男人眼神温润如玉,他似乎在浅笑,可你望进他那双好看的眼里却是无波无澜,世间一切似乎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血...白小姐她都想起来了!”路易的语气里有遮盖不住的兴奋,一双眼睛里似乎有光绽放。
男人微微一愣,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许涟漪:“白黎...”
这个名字,他得有好久没听到了吧。
白色黎明。
血色黎明。
这两个人,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一个如破布娃娃般自始至终死气沉沉,如同被关久的鸟儿,失去了逃出笼子的欲望。
一个却张扬如女王般逍遥自在。
一个在他面前,他是陌生人。
一个在他面前,他是最亲的人。
禅近眼含复杂,
“老大?”路易在禅近面前晃了晃手。
知道血使想起来了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知道了。”禅近晃过神来,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管怎么样,她和白黎,不都是同一个人吗?
现在的她也想起来了。
那他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禅近嘴角笑意深了几分,也真了几分。
路易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家老大,老大居然有这种癖好...
据他所知,血使现在应该还是个未成年吧。
啧,大佬的心思他不懂啊他不懂。
“路易,衣服上有灰,很脏,你懂得。”男人的笑温润如玉,如一个弱书生般,看似丝毫没有威胁,可……
路易强颜欢笑:“懂!”
—
清乐高中。
此时正在上早上的第二节课。
高二七班。
“来,我们再看看这题……”
话音戛然而止,正在唾沫横飞上课的老师被打断,略年轻的女班主任领进来一位女同学。
班主任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她伸手在讲台上敲了敲。
听课听的有些昏昏欲睡的学生们被惊醒,一点一点的脑袋终于抬起。
全体学生目光看向讲台。
除了后面几个睡觉的男生们。
班主任又敲了一下,后面几个睡着的男生依然没反应。
她顺手拿起讲台上一根粉笔,折断。
粉笔从她手中飞出去,一个接着一个。
“谁!”有个男生抱着自己头,“谁打老子头?!”他又摸了一下被打中的部位,有点微微凸起。
真疼,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
另外两个被砸中的也抬起头。
然后,他一脸嚣张的抬起头,就看见班主任的凝视。
说到底还是十六七的小伙子,对班主任这种可怕的生物还是存在害怕。
刚刚还一脸嚣张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是老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