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凉。
青晧凝眉,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狐狸,不断思索着:
“倒是和鸡圈事件的凶手手法相似,看来那个人耐不住了。”
豆初点点头,微微不解“到底是怎样,才能吓死动物?”
“你别忘了,邢沓是黑祭司,有些别的技能也无可厚非。”
青晧预览过部落传承,对黑祭司有一定的了解。黑祭司在戈雅大陆人人喊打,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豆初了然“那会是他带走的牙子吗?”
青晧摇摇头“这个说不准。”
豆初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玛丽安叹了一口气:“要是真在邢沓也安全些。”
青晧冷笑,黑祭司会有什么良心,虎毒不食子?这可不包括黑祭司。
“黑祭司?”黑衍皱眉。
今天部落动静闹的有点大,黑隼和黑衍也随着跳脱的水出来看看情况。
这不大晚上的,正好遇到了回草屋的青晧等人。于是黑隼两人厚脸皮的跟上了。
“怎么了,你知道什么?”索加挑眉。
黑衍摇摇头:“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们部落新来了一个祭司,行事乖张,有一次部落原本的祭司说了他一句黑祭司什么的,倒是惹来他大怒,第二天就被杀死了。”
“这么恐怖?”水夸张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新来的祭司?”青晧皱眉。
黑衍点点头:“对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出手狠辣,族人都怕他。”
“倒是像邢沓。”
黑衍若有所思:“好像就叫邢沓,我听黑垣说起过。”
“这么说邢沓去了黑影部落,难怪一直找不到人影。”索加笑笑。
青晧沉下眸子,怪不得,黑影部落无缘无故撕毁和平条约,要攻打他们部落。
“如果真是这样,事态就严重了。”
“怕啥,来了就打呗。”黑隼有些不正经。
青晧挑眉:“要不我把你交给黑垣,说不准人家就不打上门了。”
黑隼一惊,讪讪一笑:“我开玩笑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青晧瞟了一眼水,示意他带走两人。
水却无知无觉,对刚才的事情颇有些担忧:
“事到如今我们要搞清楚那条地下通道会是谁挖的,时间不短,部落着实危险。”
江尧推推水,看了一眼黑隼二人。
水挠挠头,半晌才明白过来。
黑隼二人也知道接下来他们要讲的自己没资格听,于是纷纷找借口回去了。
看到二人如此识趣,大家难免松了一口气。
到底不是自己的族人,小心些总归没错。
部落已经出了一个邢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水也不太靠谱了吧,把他留个黑鹰族的两个人,小心被骗了还在为人家数钱。”江尧看向青晧,对他的安排有些不满。
江尧来接玛丽安,正好被青晧留下来商议部落出现的地下通道。
“水性子活泼,虽然性子粗心了些,但是整体意识还不错,不至于被耍了。”
“再说他们两人也没出去,说不准以后还要拐人过来呢。”
青晧就没在怕的,黑隼他们都在他的掌握下。
江尧还有些担忧:“毕竟是外族人…”
“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派太多人盯着倒是不美了。水正好,有他在也放心些。”青晧点点头。
江尧想想也是,放下这一段暂且不提。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条通道。从南自东,又到西,每个出口都非常隐蔽,实在危险。”
看人走了,江尧叹一口气。
“事不宜迟,我们早些把它填起来不就行了?”水提议。
“劳师动众,一旁的黑影部落还虎视眈眈,秋季还要打猎,如何分的出分手去填。”索加否决了。
“可是这样干晾着就派人守着出口也不安全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儿有秘密吗。”水有些气馁。
青晧想到了豆初说过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抬手:“我觉得水说的对。”
还没等水开心的嚷嚷,青晧又开口:
“不过我不主张填,我要的是扩建。”
“扩建?青晧,你疯啦?堵还来不及,你扩建了不是要请别人来部落吗?难道你还嫌部落的事情不够多?”水跳起来。
青晧一个白眼赏过去,再不肯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水完全不动脑子,和他讲话会影响智商。
“你的意思是?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江尧锁眉。
“既然别人想走这条通道进我们部落,那我们为什么不来个守株待兔呢?”
关键时刻,这条通道说不准有什么大用处呢。
“打通多个通道,让进来的人迷失在地下,又能连接部落,是个好主意。”索加赞同。
“你们还记得即将来临的兽灾吗?”
豆初一语惊醒梦中人,青晧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这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跳的最欢脱的水也沉默了,要是在地底,对于兽灾确实能有很大的作用。
“可是我们哪来的的人手挖掘?”江尧说出了担忧。
“分出些人,日夜赶工,顺便清了通道的各种隐患。”青晧一锤定音。
“地底温度低,我们还可以处储存粮食,如今部落的地窖都填快填满了。”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有了高高的帮助,加上篮子的发明,采摘运输事半功倍。
“这个先不急,先把通道清理出来,到时候再加减几个通道,最后修建地窖。”
众人又商议了许多细节,乘着浓墨般的天色,各自回家了。
江尧的手心一空,离开了豆初的草屋,才走了不久,玛丽安就挣扎掉了牵住的手。
江尧心里不爽:“你就这么不耐烦和我触碰?还是你毛病又犯了?”
脑子又抽了,又想给豆初守节了?
玛丽安撇了一眼暴怒边缘的江尧:“今天没心思和你吵。”
陪着豆初翻遍了部落,又提心吊胆走了一晚上,玛丽安身心俱疲。
“你在说我无理取闹?”江尧攥住玛丽安的手。
玛丽安不耐烦的反握住江尧“这样可以了吧。”
江尧的怒火瞬间被熄灭了,娇娇柔柔的小手包裹着自己的粗粝,江尧乐开了花。
嘴上却是不饶人:“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玛丽安没反驳,说出自己的担忧:“我只是担心豆初,她内心很难过。”
江尧的手紧紧,认真的开着玩笑“到时候你给她生个小雌性啊。”
他不相信,雌性有了幼崽,还会惦记别人家的雌性。
玛丽安笑笑,他哪里不清楚江尧的打算,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
***
祭司大人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雌性幼崽。
一时间部落里各种猜测,纷纷围绕着草屋里昏睡的幼崽。
彩衣脸上苍白,周围族人的声音纷纷扰扰的,一点都没能进入她的耳朵。
那个雌性,祭司大人带来的雌性…
会是他的伴侣吗。
咬了咬唇,不管身后的族人如何讨论,彩衣端了一盆食物,急急往祭司的草屋走去。
彩衣找祭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守门的兽人习以为常,将她放了进去。
邢沓不在屋里,倒是床上,有一团拱起。
彩衣放下手中的食物,缓缓靠近床沿,小心谨慎的拉开上面盖着的兽皮,一张微白的小脸露出来了。
彩衣心里五味杂陈,还没动作,拿着兽皮的手一把被抓住。
彩衣一惊,回头望去:“祭司大人。”
邢沓沉着脸:“以后没我允许不要进来。”
“大人,不是的,我是来给你送吃的的。”彩衣连忙解释,指指桌边的食物。
邢沓目不斜视:“当我是傻子?要让我说第二遍。”
彩衣大惊,“祭司大人,不是这样的,真的,彩衣从来没有过不轨的想法。”
“滚出去。”邢沓顿时翻脸。
彩衣还想说些什么,看邢沓黑沉的脸,只能诺诺应了,低着头出了草屋。
邢沓不屑冷哼,重新为牙子盖上兽皮。
摸了摸牙子稚嫩的脸,邢沓陷入了回忆。
牙子,越来越像她的阿娘了。
出了门的彩衣连忙收了脸上的唯唯诺诺,整个人散发出不可一世的气息。
路上的族人看到彩衣从祭司大人的草屋出来,脸上的敬畏更加深了一层。
之前的玩笑和猜忌,也都纷纷收回腹中。
彩衣,还是很受祭司大人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