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齐缙在邯城郊外的一间驿站和玉楚翘一起声情并茂的给醒来的方难归讲罗浮山上的经过。
两人很明显是想活跃气氛，驿站不断传出笑声，可没人是发自真心的想笑。
明明才几天的时间，少了很多人。
风琢，风铭，齐妄……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这些人的名字，可所有人都做不到不去想他们。
“江姑娘，恭喜。”
方难归对江晚衣道贺，听到江晚衣成为兑卦主，眼中欣喜掩饰不住。
江晚衣回之一笑，垂眸颔首。
“其实，我挺难相信的，太突然了。”
“江姑娘，你很厉害。”方难归不容置疑的盯着江晚衣，眼神坚定。
江晚衣挽唇一笑，俏皮的看着方难归:“那小方块的表扬，我就收下了。”
“哎呀，我们现在在这里是不是不是时候？”云璃突然开口，眉目含情的看着风萧萧，“风姑娘，你很厉害。”
风萧萧噗嗤一笑，握住云璃双手:“那小云朵的表扬，我就收下了。”
说罢两人笑的肩膀颤抖，其他人也没忍住跟着笑，方难归刷的脸红。
“喂，云璃，你怎么把人家风萧萧也给带坏了！”玉楚翘捂住肚子，故意对着江晚衣大声道，“江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恼羞成怒和云璃风萧萧打起来。”
“对对对，千万不要打起来。”
江晚衣红着脸，瞪了一眼起哄的其他人。
“你们都在乱想什么？”
“噢——”君之拉长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们乱想。”
齐缙笑的趴在水敛素肩上，跟着附和:“肯定是你在乱想，才会觉得是我们在乱想。”
方难归捂着脸趴在桌上，江晚衣瞪着他。
他脸皮怎么这么薄？要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哎呀，小荒块害羞了。”方渡旌指着方难归，哈哈大笑。
驿站的人笑的正开心，大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风窈气急败坏的踏进来。
“风窈。”齐璟在身后跟着她，抓着她臂弯，“我都跟你说了对不起了，你能不能讲点理？”
“我就是这么不讲理，怎么了？”
“我说了会赔你。”
“你怎么赔？你就算把齐氏赔给我也没用。”
“他们……不是去买东西了吗？”齐缙咽了咽口水，“怎么吵起来了？还吵的这么厉害。”
他对天发誓，在齐家真没人敢惹齐璟。
他师兄不会动手吧？
“风窈，我不是故意……”
“我不想听你说话。”风窈打断他，猛的甩开齐璟上楼。
“师……师兄。”齐豫小心翼翼的望着齐璟，“怎么了。”
“没事。”
齐璟淡淡瞥了一眼，径自上楼。
“我……我去看看。”齐缙起身，朝着齐璟追去。
云璃风萧萧对望一眼，朝风窈房间走去。
“他们两个，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君之咂嘴，“我还想着哪天会不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侄媳。”
“你想多了。”江晚衣毫不留情的拆台，“你看他们，像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
君之仔细想了想，好像不像。
算了算了，不想了，天色也晚了，吃完就该睡了。
夜晚，齐缙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齐缙霍然起身，揉了揉腰。
这床也太硬了。
齐缙穿上鞋子，套上衣服朝后院走去。
算了算了，去后院散散步，说不定很快就会睡着。
今天有些冷，到了晚上起了冷风，齐缙抱手交叠揉着手臂。
“怎么这么冷。”
齐缙准备返回，还未转身时停下脚步。
在四方亭内，灯笼照亮亭内齐璟瘦削的身影。
师兄？
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做什么？
齐缙蹙眉，快步朝亭内走去。
齐缙走进亭内，看到齐璟正在串一串镯子。
因而忍不住好奇道。
“师兄，你串这个干什么？”
齐璟没有回答他，专心的串着珠子。
男子做这些本来就麻烦，连女子都要耗好些时间才可，齐璟更是第一次做，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齐缙见齐璟没有回答，也不生气，坐在齐璟对面看他串。
他总觉得这琉璃珠的样式有些熟悉。
过了许久，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齐璟方才发现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齐缙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瞌睡虫跑了一半:“我……我早就来了。”
“是吗？”齐璟有些尴尬。
“师兄，你串这些干嘛？”齐缙眼神豁地一亮，“不会是要送给喜欢的姑娘吧？”
齐璟冷嗖嗖的看着齐缙。
“看来不是。”齐缙声音低了几分。
他还以为铁树开花和尚娶妻了。
“是给风窈。”
齐璟的话传到齐缙耳中，齐缙突然想到风窈似乎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想到白天齐璟风窈吵的那么凶，齐缙试探道:“你把她的弄坏了？”
齐璟淡淡嗯了一声。
“今天在街上和她起了争执，本来我想把她拉走，结果碰到了琉璃钏。”
“那你给她重新买一个不就好了？”齐缙随口答道。
虽然不便宜，但他们齐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齐璟叹了口气，道:“听风萧萧说，这是她师父给她的拜师礼。”
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齐璟专心的串着琉璃钏，齐缙坐到齐璟旁边:“师兄，我帮你吧。”
齐璟摇头。
“你还是快些去睡吧。”
“不要。”齐缙挨着齐璟更近，“我在这儿陪着师兄。”
齐璟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很快齐缙便坚持不住，阖上眼皮趴在桌上睡着。
“冷……好冷，阿嚏——”
齐缙打了喷嚏，双手交叠的更近。
齐璟扭头，将衣服脱下盖到齐缙身上。
天色蒙蒙亮了，齐缙心满意足的起身长腰，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
齐缙低头，看到齐氏宗服掉地，可自己衣服在身上穿的好好的。
齐缙抬头，看到齐璟拄头休息，身上除了里衣只有薄薄一件，脸色发红。
“师兄，师兄。”齐缙摇着齐璟肩膀，齐璟起身。
“阿缙？”
齐缙没有回答齐璟，慌张从地上捡起齐璟衣物给他穿上。
“师兄，你没事吧？”
昨天晚上那么冷，齐璟把衣服给他忍了一晚上，身体再好也会受不了。
“无事。”
齐璟拿起桌上已经串好的琉璃钏，撑着石桌起身。
站起来时眼前突然一黑，齐缙慌张扶住齐璟。
“师兄，我带你去找文姑娘。”
“不必。”齐璟拂开齐缙，脚步虚浮离开。
齐缙担忧的看着齐璟，在后面紧紧跟着齐璟。
“风窈。”
在进入驿站齐璟看到云璃风窈后迅速跑到风窈面前，拉过她衣袖。
“你干嘛？”
云璃见风窈被齐璟拉住，蹙眉不悦。
“哎，云璃啊，我有事找你。来，我们换个地方聊。”
齐缙拉过云璃，将她拉到了外面。
“怎么了？”
齐璟将手心摊开，一串琉璃钏静静躺在齐璟手心。
“你弄好了？”风窈惊讶的看他。
“嗯。”
齐璟轻嗯，将琉璃钏戴到风窈手腕。
琉璃钏套在白皙的手腕上，发出清润的光泽。
“对不起。”风窈低头看着琉璃钏，齐璟惊讶的看她。
“我昨天不该和你吵。”风窈冷静了下来，后悔昨日对齐璟无理取闹。
“还有……谢谢。”
齐璟别扭的移开眼，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
他觉得脑袋现在昏沉沉的，咬唇不语。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风窈看他不对劲，关心询问。
“没事。”齐璟低头，声音平淡。
“困死我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君之和方难归从房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人接着出来。
“你们怎么起的这么早？”方难归看见站着的齐璟风窈和回来的云璃齐缙，下意识问道，“你们去打架了？”
“打你个头。”云璃白了方难归一眼，拉着风窈坐到位子上，风萧萧想坐到风窈右侧，云璃轻轻咳了一声。
“萧萧，坐我这儿。”
云璃拍了拍自己左边的位置，示意风萧萧过去。
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她插不了刀，选夫君总是行的。
云璃觉得，她绝对是世间最好的朋友。
你看，为了风窈操碎了心。
齐缙挑眉看着云璃，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
云璃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齐璟现在对风窈没心思，不代表以后没有。
云璃齐缙如是想，只要他们两个一起合力，齐璟风窈花前月下郎情妾意举案齐眉不是问题。
到时候，他们两个也不算白忙活。
风萧萧知道云璃在想什么，想到中间还隔着一个江前辈，想说算了吧，可有不好拂了云璃的面，犹犹豫豫的坐了过去。
齐缙推着齐璟，把他按到风窈右边坐了下去，自己紧挨着齐璟，笑的一脸春风拂面。
其他人没注意他们五个不一样，各自落座。
江晚衣和方难归坐在一起，方难归想和江晚衣搭话，江晚衣好像没注意方难归，专心的吃着饭，要么就是和旁边的文蓦首说话。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江晚衣正喝着粥，注意到方难归视线，蹙眉开口。
“我……”
方难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掌柜，您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掌柜和小二的对话落入小队耳中，吸引了他们注意力。
“昨晚又有人失踪了，城主已经颁布悬赏令了，据说但凡有人能破活此案，委以重谢。”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一眼。
有情况。
“看来又有事情麻烦了。”
玉楚翘想骂人。
他们简简单单的寻个卦不好吗？结果一天天不省心，偏偏还不允许自己坐视不理。
那些搞事的，一天天的是不是闲的慌！去干点正事行不行！
齐璟率先起身离开，齐缙紧紧跟着他，生怕他突然倒下。
“走吧走吧。”
君之伸了伸腰，“齐大爷走了，咱们赶紧跟上。”
这一声齐大爷逗笑了不少人，忍着笑跟在后门朝城内出发。
邯城比较特殊，位于合虚丽水河和尧光枉阳山。
说它属于合虚吧，偏和枉阳山为邻，属于尧光又靠丽水河繁衍生息。
是以自九州形成之初，它便一直不属于九大州的任何一州，素有“小九州”之名。
踏进邯城时，一群少年吸引了所有目光。
修士本就在九州备受尊敬，邯城与世隔绝已久，能见到一两个已经难得，如今突然来了一群八大家族弟子，个个样貌气度不凡，引得不少人侧目。
殊不知在上空，青衣身影和白衣身影御剑而行。
“这位大爷，”
趁着空隙，水敛素对一位佝偻老人作揖，恭敬道，“不知城主府在何处？”
“城主府啊。”老人颤颤巍巍的指着远处一座高耸建筑，“就是那儿。”
“多谢。”水敛素弯腰，和小队朝着城主府走去。
到达城主府时守门的侍卫拦住他们，听到他们是来调查失踪之事时连通报都省了，直接带他们进去。
“看来城主很是心急。”方难归忧心忡忡。
不然也不会省去通报。
只希望这次没人牺牲。
亭台远榭错落有致，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曲折，三步一小池，十步一荷塘，荷花娉婷和岸上名贵花草争艳。
台阶由汉白玉而筑，房瓦仿效齐氏主殿琉璃而建，屋角灯笼随风摆动。
“啧，败家。”
江晚衣想，这是真败家，绝对不是嫉妒有钱，绝对不是！
“这算什么？”君之嗤了一声，“我们齐家你们也见过了。我们主殿上铺的可是上好的琉璃，这些普通琉璃根本没法比，还有我们屋顶的九天苍龙，跟真的似的，尤其是龙嘴里的夜明珠，还有……”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齐家有钱。”玉楚翘白眼快翻到天上。说的跟只有齐家有钱一样。
他们也不差钱！
只是低调。
“阿窈啊。”君之的话给了齐缙灵感，凑到风窈边上，开始为他师兄的终身大事操心。
“怎么了？”齐缙风窈经过这些天相处，关系已经极为熟络，知道他这么贼兮兮的表情肯定没好事。
“你看，你迟早是要成亲的。我们齐氏弟子主要收男弟子，收徒的首要条件就是长得好看还有天赋要高。你看，我们哪一个不是玉树临风天资聪颖？”
风窈看了一眼君之。
她可是听说，这位小王爷是走后门的。
就连寻卦开始前的那把配剑，据说有剑灵，也是人师父送的，好像是用来自保不拖累别人。
君之没注意，依旧兴高采烈的和玉楚翘比富。
齐缙尴尬的看了一眼君之，心道小师叔你给师兄的婚姻大事拖后腿了。
“这都不是重点！”齐缙甩手，郑重其事道，“主要是有钱！钱啊！嫁到我齐家，钱，美男，名声，都有了。”
风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默默退到了风萧萧旁边。
云璃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齐缙。
齐璟转头冷冷的看着齐缙，齐缙咽了咽口水:“我……阿窈给我制造机会追你。”
齐璟的眼神更冷。
完了！说反了！
“我……我给自己制造机会追阿窈。”
齐璟这次目光不冷了，改成青霜露了出来。
不，不对！又错了。
“我……我给风窈制造机会追你……呃，的同门。”
齐璟冷笑转身。
齐缙捏了把汗。
江晚衣勾住齐缙，目睹了全过程后道:“你这是想把你师兄给风窈啊。”
“没错。”齐缙答的理直气壮，“你说师兄对她没一点意思，我不信！”
自从昨晚开始，他就坚信他师兄对风窈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但总比没有好。
他想了想，他师兄是难得的奇才，可也才十七岁。
谁这个年纪还没个有好感的姑娘？
虽然他目前没有。
总之，他齐缙要为了师兄的终身大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晚衣点了点头，故作老成的拍了拍齐缙肩膀:“记得准备好手帕。”
以免等风窈将来拉一个男子过来时齐缙忍不住替他师兄去哭。
“拿手帕？”齐缙不解，“我拿手帕做……人呢？”齐缙四处张望，江晚衣已经不见。
齐璟拍了拍头，强迫自己清醒清醒。
他好像真的病了。
齐缙看齐璟一副大病一场的模样，心想幸好他师父师伯没来，不然他就完了。
犹记六年前他和齐璟带着一群弟子下山，结果回来时天冷，齐璟想昨晚那样把披风给了他，自己染了风寒，他师父二话不说罚他烤了半年的鸡鸭鱼肉。
“你齐璟师兄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带着一群人，你作为二师兄居然抢他衣服。赶紧烤，好了以后送我房间。”
据说还是师伯出的主意。
平时那么光霁月的师伯，整起人来绝对不输给他师父。
如今他师兄生病还是因为把衣服给了他。
当侍卫带着他们进城主殿时，齐缙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这什么？怎么回事？
他师父师伯怎么来了？
齐昀齐修远坐在一侧和一个男子聊的正欢，旁边还有玉衡。
“诸位仙士。”城主看到他们进来后迎上去，对齐昀三人道，“你们不是刚刚还念叨他们吗？现在刚好进来了。”
“师父！”
“缙缙！”
齐昀齐缙迅速抱在一起，齐昀捧住他的脸，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记得以后照顾好自己，少吃点。”
“谢师父关……啊？”什么叫，照顾好自己少吃点？
“风小窈！”齐昀看到风窈，直接推开齐缙扑向风窈，“想死我了，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凭风窈这句话，齐昀直接推开她，“我也没想你。”
转而抱住方难归，方难归受宠若惊。
“小方块儿，好久不见，你怎么胖了？”
“我……”方难归讪笑，“吃的挺好。”
齐昀接着想抱齐璟君之，结果被齐缙拉住。
“师父，别丢人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呢，咱回去以后关起门在自家人面前丢丢就好。”
“你管我！”齐昀瞪着齐缙，抬头噘嘴，“我乐意丢人。”
齐缙:“……”
那你慢慢丢。
“阿璟，你怎么了？受伤了？”齐昀转向齐璟时吓了一跳。
“怎么了？”
齐修远蹙眉，抬手想摸齐璟脸。
“弟子无事。”齐璟握住齐修远，恭敬正身，“只是不习惯。”
齐璟认地，整个齐氏都知道，这也是齐氏弟子看他脸色不对也不觉奇怪的原因。
齐修远不信，知他好强，也不再说什么。
“为师这些天一直在这儿，有事记得找我。”齐修远摸齐璟发顶，齐璟淡淡嗯了一声。
“你怎么还好好的？”
玉楚翘一听玉衡的声音，瞬间不乐意，尤其是云璃的嘲笑声传来的时候。
虽然知道玉衡没别的意思，但他火气还是蹭蹭上涨。
“什么叫我怎么好好的？你这是巴不得我早死啊？”
“那你不也活的好好的？”玉衡劈头盖脸的骂玉楚翘，“合着尊师重道你白学了是不是？”
“你自己不也没爱护徒弟？”
看看人家的师父，又是抱又是摸头又是关心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再看看他的。
虽然玉衡这样做……嗯……挺可怕的。
“玉前辈。”方渡旌弱弱开口，他挺怕玉衡的，“我师父近日可好？”
他师父方念自从二十年前寻卦归来后便重病缠身，一直靠门主用各种名贵药草吊着。
据说他师父寻卦时不显眼，如今也只有玉衡记得她，一直在枉阳山顶采药给他师父。
“挺好的。”玉衡点头，目光触及方难归，“可我不好。”
“肯定是在方淮前辈那里又吃亏了。”
玉楚翘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臭小子！”玉衡给了他头顶一个暴栗，“我那是让着她。”
“咳……”
城主知道他们师徒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便不打扰他们。
只是没想到仙门人相处这么……另类。
见他们差不多聊完了，遂开口:“诸位，我们邯城的未来，便靠你们了。”
“怎么回事？”
君之突然插话，城主这才注意到君之，大惊。
“臣参见小王爷。”
“起来起来。”君之扶起城主，“我现在是齐氏弟子，不必多礼。你还是先回答一下，邯城怎么了？”
城主叹气道:“一月前，我们邯城不断有人失踪。本来以为是人为，可……”
城主压低声音:“派出去的人找不到一点线索，而且……回来时要么离奇死亡，要么便是得了失心疯。”
“那这邯城可是有什么冤假错案？”江晚衣问道。
城主摇头，道:“这三年来，我邯城没有处决过一人。”
“那只能去找接入此事的人了。”
水敛素思索片刻，得了这么一个方法。
“一群失心疯的人，怎么调查？”方难归不解。
“越是这样，越好套话。”风柯勾唇眼中闪过算计。
方难归接着问道:“城主，那些死亡的人，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共同特征？”
水敛素意外的看着他。
看来聪明了不少。
“有有有。”城主激动的喊道，“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丝青色的跟线条一样的东西。”
此话一出，齐昀等三人脸色骤变。
凡是二十年前参与过寻卦的人几乎都知道，那个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过的天之骄子，寻卦小队的领头人齐旻，所佩之剑斩霜，只要见血必定会留一线灵气环绕伤口。
此剑为齐门主亲自请九州第一铸剑师临风为爱徒所铸，天下无二。
三人面面相觑。
此事和齐旻又有什么关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