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源回答:“楼上。”
“那上楼吧。”
等等!
司源想拦住逯锦坤,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看到逯锦坤的背影,又缓缓放下了手。
逯锦坤停下脚步,转身漫不经心问:“她怎么样?”
司源没有隐瞒:“师叔病了,师叔几天前与阴兵大战,不幸阴气入体、全身发寒,此时正在楼上卧床休息。”
逯锦坤挑眉:“你要说的便是如此?”
司源一噎:“是。”
逯锦坤冷哼一声:“无趣。”
话音刚落,司源觉得眼前一晃,四周环境已经变了,面前是客房中摆放的方褐色木桌,鼻间隐隐传来一股药草的味道。
不远处花器正从床上起身,她在换衣裳,衣衫不整,而逯锦坤竟然直接走了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司源看着他,又看看花器,突然发现了一个关于他们的秘密。
床上,花器目光放空,悠悠梳理衣带,声音孤傲而清冷:“谁让你们进来的?”
说着,她放出结界,将床与外面完全隔开,司源与逯锦坤身上同时感觉到一股压力压下,两个人沉默了。
逯锦坤先划破结界,走到床边,“干嘛躲着我?”
“你是在跟我说话?”
闻言,逯锦坤皱眉:“一声不吭失踪半年就算了,还要假装失忆吗?两次,两次每次你都不辞而别,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见我?”花器的声音尖锐起来。
一阵长久的静默后,逯锦坤开口:“花器,你觉得把气憋在心里能改变什么?”
花器把药碗重重一放,瓷实的瓷碗发出一声闷响,破旧的床板已经开裂,这一放,木头上的碎屑纷纷掉到地上,花器叹息一声,“不论我走到哪里,你都能找到我,我根本没想要躲你。”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以后你想去哪儿,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你。”逯锦坤温和地说。
司源能看出来,掌门的话中带着真情实意,传闻非虚,他是一个冷酷的神,但他对自己的贴身兵器有着无限柔情。
想到这里,司源突然难受起来,他局促地背过身,这种场景让他难以忍受。
花器对他熟视无睹,逯锦坤的高大身体让她看不到阴影中的他,他仿佛是多余的。
自嘲一笑,司源悄悄走出去带上门,该去熬药了。
花器知道司源的离开,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她推开药碗问逯锦坤:“规定时间未归,会怎么处罚弟子?”
逯锦坤随口道:“司源是南峰弟子,按照门规,吴山该怎么处罚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到底是什么?”花器追问。
逯锦坤瞥她一眼,神识飘到空中,方圆几里之内的任何场景一览无余:“那个孩子总是那么小心谨慎吗?”
“一看他就会知道,干嘛还故意问我?”
过了片刻,花器继续道:“你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次没有及时回到门派责任在我,他并非有意违反门规。”
“我知道。”逯锦坤悠然看着她,道:“想反驳,等回到玉卿峰再说。”
花器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