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巷怡心坊内
魏子髓半躺在床上,兀离站在一旁,将一个信封递给魏子髓:“主子,阁主来信。”
魏子髓伸手接了,撕开封口,拿出信看了起来。片刻,魏子髓将信递给兀离,兀离接过信,走到桌前,拿开灯罩,将信烧了,又走回床前。
魏子髓没看他:“给暗七传信,务必找新的暗桩,赤云阁以前废置的暗桩不必再启用。”兀离应了声是,又道:“主子可还有吩咐?”
魏子髓看了兀离一眼:“紫薇村可有动静?”
兀离垂了眼:“暂时没有。”
魏子髓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倒是沉得住气。传信给云书,让他亲自去一趟将那人带来此处,不要和盯着那处的暗桩联系。”话落,魏子髓摆摆手,闭上了眼。
兀离转身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魏子髓闭着眼对门外喊道:“子初。”
子初立即应了声,走了进来,见魏子髓闭着眼,小声地道:“公子?”
魏子髓也没睁眼:“如今我不住那侯府了,这房间可快些给我安置好?”
子初点点头,想到魏子髓闭着眼看不见,又应了声是,随后又道:“公子可要用晚饭?”
魏子髓不答话:“传信给药老,让他来着裕康城。”顿了顿又道:“小师妹今日离开后可是回了侯府?”
子初上前一步:“桑梓姐姐本是回了侯府,后来由于那御史府的小姐去了城南尚华衣局。”
魏子髓忽然睁了眼,偏头看向子初:“五日后便是那老皇帝的寿辰了吧?冥海和那赫连贺寿的人可进京了?”
子初挠了挠头,答道:“赫连族的使臣已经进京,今日午时进了皇宫,冥海的使者似是还未到?”
魏子髓轻笑:“怕是已经到了许久,迟迟不露面,许是在打探京城的的消息。仔细盯着,若是见到一眉间有红痣之人,一定跟紧。”
子初点了点头:“子初这就去安排。”话落,子初转身向门口走去,等到了门口时又回过身看向魏子髓问道:“公子可用晚饭?”
魏子髓点点头,又闭了眼。片刻子初便端了几碟小菜,一碗清粥进来。饭后,过了半个时辰,子初又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魏子髓闭着眼皱了眉,但听子初道:“桑梓姐姐说了,公子医术更好,若是不喝,就自己开方子。”
魏子髓终是接过药一饮而尽,直皱眉,半晌道:“这丫头捉弄我。”
安阳侯府落桑阁
洛桑梓早早地用了晚饭,躺在软塌上看话本子,欢喜进了屋子,对着洛桑梓道:“小姐,公子方才派人传了口信儿,说今日不回来吃晚饭了。”
洛桑梓抬头,微微蹙眉:“可说了是何事?”
欢喜摇摇头,洛桑梓放下书,起了身,向外面走去:“我去看看秋姨。”
欢喜跟在洛桑梓身后,一起出了院子,朝着听雨院去。进了听雨院,洛桑梓便见院里熄了灯,甚是安静。洛桑梓转身道:“秋姨许是睡下了,回吧。”二人又回了落桑阁,约莫待到亥时,还不见洛长安回来,洛桑梓便歇下了。
皇宫门前
一辆马车停在皇宫门前,马车旁站着一黑衣男子,濮阳钰碎坐在马车里,自己与自己对弈。不多时,一局棋完,濮阳钰碎收了棋,开口问道:“墨玄,何时了。”车外那人对着车内拱了手:“亥时一刻。”
濮阳钰碎伸手挑开帘子,下了马车,看向宫门。只见宫门处洛长安身着朝服走了出来,濮阳钰碎微微一笑,向他走去,叫住了洛长安:“安阳侯。”
洛长安正好走到自家马车前,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就见濮阳钰碎向他走来。洛长安当先道:“钰世子叫住长安可是有何事?”
濮阳钰碎不答话,问道:“赫连使者可是进宫了?”
洛长安看着濮阳钰碎道:“钰世子,这话可不该问长安,长安也不敢答。”
濮阳钰碎轻笑,看向宫内:“那赫连使者为联姻而来,求娶之人想必方才晚宴上便向皇伯父提了吧。”濮阳钰碎没见洛长安答话,收回视线看向洛长安,又道:“赫连王想去洛姑娘作王妃,这必是赫连王深思熟虑的结果,想让赫连王改变主意怕是很难。”
洛长安忽然直直地盯着濮阳钰碎:“钰世子究竟想说什么?”
濮阳钰碎笑了笑,看着洛长安认真地道:“钰碎爱慕洛姑娘,想必安阳侯也是清楚,皇伯父如今还未答应那赫连王,钰碎可向皇伯父求一道赐婚圣旨,那赫连王求娶洛姑娘自是不行了。”
洛长安似是想了想,随后看向别处:“妹妹若是不喜,我自是不会让她嫁不喜之人,不必钰世子操心。”
濮阳钰碎也看别处:“钰碎所言,只不过是希望,如洛姑娘与钰碎情投意合,还望安阳侯不要阻拦。”
洛长安收回视线,道:“若妹妹喜欢,自是如此。”洛长安话落对着濮阳钰碎拱手,转身上了马车,青歌立即驾了马离开。
濮阳钰碎转身也上了马车,不多时,华亲王便挑开车帘上了车,一坐下便道:“钰儿见过那安阳侯了?”濮阳钰碎闭着眼,点点头。
华亲王见濮阳钰碎点头,连忙问道:“如何?那安阳侯可是应了。”
濮阳钰碎睁眼,看向华亲王:“自是应了,如今那赫连使者在何处?”
华亲王听了濮阳钰碎的回答,似是松了一口气:“皇上留了那使者在宫里。”
濮阳钰碎听了对着车外道:“墨玄,回府。”
墨玄一挥马鞭,马车便向着华王府去。